顿时,傅玉晴气的眼睛都红了,可到底没敢说话。
傅明月再次尝到了权势的滋味,一回去就直接命人将那几棵杏花树给砍了,“……如今是初春,正是种树苗子的好时候,我看不如就种几株湘妃竹吧!”
这一切都是他拿血拿命换来的,他凭什么不要?
“这,怕是不大好吧?”松迎向来秉承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况且这杏子树正开着花儿,也是一道风景,到了夏天还能结果子吃了……”
既是滕华园里的杏子树被砍了,那就得重新拾掇一二,傅明月想种湘妃竹,简单且好养活,可傅德文却觉得这意图不好,只说要种柯亮竹,更言“其秆俟其年之后,划为乐器,音最清亮”。
傅明月派了念星去二门处守着傅德文,这才对松迎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一心惦念着吃!况且将才傅玉晴都说了,这几棵杏子树结出来的杏子酸不溜秋的,有什么好吃的?都砍了吧!”
也是傅玉晴不记事儿,之前那一巴掌还没让她长记『性』。
嗯,也不能全然这么说,怕是傅玉晴一直记恨着了,逮着法子就想要上来踩她两脚。
哼,也不怕崴了脚!
傅明月借了傅德文风头正盛的势头,上午那几棵被砍了的杏花树就被送到了柴房,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傅玉晴就匆匆来了,看到几个婆子正在铲那树桩子,就要进来与傅明月拼命。
好在张妈妈拉住了她,“姑娘切莫冲动啊!”
傅明月正站在廊下逗傅德文才送来的鹦哥儿,鹦哥儿才剪了舌头,却不会说话,她好脾气的一边拿小米喂它,一边教它说话,“叫姐姐,叫姐姐,听见没?”
鹦哥儿只去啄她手上的小米,半个字都不吐。
可顾则淮活了这么多年,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多,“你觉得傅家七姑娘被算计了?那你可有见她说过半个字?堂堂户部侍郎的女儿想要力证自己的清白,说的话还是有人听的。”
傅玉晴扬声道:“傅明月,你不要欺人太甚,占了我姐姐的院子,居然还砍了杏子树,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姐姐五岁生辰时候,爹爹和娘带着她一起种下的!”
那个时候,傅二老爷和傅二太太勉强还算是相敬如宾,只是后来因为随着傅二太太哥哥的官越做越大,傅二太太的脾气也越来越大,傅二老爷身边的美人儿越来越多,夫妻两人渐行渐远,如今全然是利益关系了。
所以这几棵杏花树,不论是对傅三娘还是傅玉晴而言都是很有意义的。
傅明月见着鹦哥儿只吃不说话,『摸』着它的脑袋道:“这话你将才在存善堂的时候已经说过一遍了,是不是记『性』不太好?”
“而且将才祖母也说过了,这滕华园是我的院子,我想砍什么树还得知会你一声不成?劳烦你以后来我院子的时候叫人通传一声,可别将滕华园当成了菜园子!”
“你!”傅玉晴冲上来就要动手。
张妈妈死死将她拉着,“姑娘哟,您可别冲动,可别忘了之前二太太与您说的话……”
这种重磅八卦,放在何朝何代,都够让人兴奋的。
傅明月冷眼看着她们,“张妈妈还真是忠心耿耿啊,这被祖母打了一顿板子还没好,就想着在新主子跟前立功了,原先我倒是没看出来张妈妈如此护主,我只祝愿二人前程似锦!”
话有有话!
可傅玉晴主仆二人又怎么听得出来?
这一切都是他拿血拿命换来的,他凭什么不要?
张妈妈几乎是与如意一起将傅玉晴拽走的,就是这般,傅玉晴嘴里也不干净,“傅明月,你等着,终有一天我会要你好看!”
“你别以为四叔升了官,你就能横着走了,我倒是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如此零零总总,傅明月听了只觉得好笑,“聒噪得很!”
谁知道话音刚落下,那鹦哥儿像是开了窍似的叫唤起来,“聒噪!聒噪!”
“如今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消息已经被人放出去了,就算是咱们真的查到了是傅玉晴身上,先入为主,我这恶名已经落下了,旁人也只以为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污蔑她的!更别说你别忘了如今傅玉晴身边还有一位张妈妈了,傅玉晴哪里会乖乖等着就范?说不准如今她们几个都躲在屋子里想对策了!”傅明月经历的事儿多了,并不将这种话放在心上,“她们愿意说,就让她们说去,我又不会少块肉。”
傅明月心情总算是好了点,又逗着它叫姐姐,可那鹦哥儿又变得像哑巴似的,任凭傅明月拿食指戳它,它连动也不愿意了。
梅睿只觉得怪不得京城有那么多姑娘对三表叔趋之若鹜,若他是姑娘,也愿意嫁给这样的男人——容貌出众,权势无双,只可惜对谁都极淡漠。
逗了鹦哥儿大半日,傅德文总算是回来了,他还是洗了澡换了衣裳过来的,可身上还是带着一股子酒气。
傅德文一见她就道:“阿囡可是听到消息了?”
傅明月点点头,“昨夜您可是和二伯父一起喝的酒?”
傅德文笑着道:“自是和你二伯父一起喝的酒,还有八娘的舅舅,户部的右侍郎也都在,齐阁老也来过了,不过吃了晚饭就回去了……爹爹如今升官了,阿囡高不高兴?”
傅明月点点头道:“当然高兴,可是爹爹,这儿不比京城,局势复杂得很,您以后说话行事要注意点,切莫被人抓住了把柄,天子脚下,荣耀来的快,可若是一着不……那就危险了。”
齐阁老?
傅明月点点头道:“当然高兴,可是爹爹,这儿不比京城,局势复杂得很,您以后说话行事要注意点,切莫被人抓住了把柄,天子脚下,荣耀来的快,可若是一着不……那就危险了。”
这号人物原先傅明月就听人说过,此人清正廉明,不仅是清流派之的中流砥柱,更是当朝次辅,他都在场,说明傅德文荣升户部郎中一事他是知情,甚至支持的。
莫不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既来之则安之!
傅明月点点头道:“当然高兴,可是爹爹,这儿不比京城,局势复杂得很,您以后说话行事要注意点,切莫被人抓住了把柄,天子脚下,荣耀来的快,可若是一着不……那就危险了。”
她并不愿意去提那个字。
“好!我们的阿囡长大了,知道心疼爹爹了!”傅德文嘴角上扬,说不出的高兴,话一转头又道:“阿囡喜不喜欢这鹦哥儿?要是觉得这鹦哥儿太笨,不能逗你开心,不如再抱一只鸳鸯猫儿回来好不好?”
傅明月忙摇头:“猫儿是君,狗是臣,您闺女这么懒的『性』子,哪里愿意去伺候别人了?”
傅德文哈哈大笑。
既是滕华园里的杏子树被砍了,那就得重新拾掇一二,傅明月想种湘妃竹,简单且好养活,可傅德文却觉得这意图不好,只说要种柯亮竹,更言“其秆俟其年之后,划为乐器,音最清亮”。
既然这意头都摆出来了,傅明月更说院子里要种下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原来她就喜欢娇艳的牡丹,只是她的身份却衬不上,最开始是不受宠的庶出女,后来是卑微的庶出媳『妇』……牡丹这种花儿哪里是她能肖想的?
这一点,她的喜好还是和小明月是相似的。
这一切都是他拿血拿命换来的,他凭什么不要?
傅德文笑着说好:“我看光有牡丹还不够,在牡丹丛边再种上几株芍『药』月季君子兰,到时候一开花,滕华园便是满园香气,姹紫嫣红的一片!”
可傅明月却还没等到滕华园一片姹紫嫣红,却等来了她的恶名,说她骄横跋扈,当初梅家的亲事是被她谋算来的,谁知道被梅家老祖宗识破了,接着又抢占了堂姐的院子……我的乖乖哟,傅明月这一招比傅二太太还要狠,毕竟人病了,还有好的一天,名声坏了,只怕是无力回天了。
关键是她这谣言这么一散播,众人一想,好像还是这么回事,要是傅明月没使下贱的手段,堂堂镇南侯怎么会给傅明月与梅睿牵线搭桥……
傅明月强压着这事儿,竭力不让傅德文知道,更是派人下去查,查是谁在背后捣鬼。
可谁知道查来查去,却是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张家的婆子推赵家的妈妈,赵家的妈妈说刘家的丫鬟……颇有一种狗咬狗的架势。
傅明月只冷笑道:“……这法子不是傅玉晴那蠢货能想的出来的,怕是她身边那位得力的张妈妈想出来的,张妈妈因为我得了老太太一顿板子,不敢去算计老太太,将这笔账算到我头上来了。”
松迎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啊,姑娘!”
可顾则淮活了这么多年,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多,“你觉得傅家七姑娘被算计了?那你可有见她说过半个字?堂堂户部侍郎的女儿想要力证自己的清白,说的话还是有人听的。”
“如今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消息已经被人放出去了,就算是咱们真的查到了是傅玉晴身上,先入为主,我这恶名已经落下了,旁人也只以为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污蔑她的!更别说你别忘了如今傅玉晴身边还有一位张妈妈了,傅玉晴哪里会乖乖等着就范?说不准如今她们几个都躲在屋子里想对策了!”傅明月经历的事儿多了,并不将这种话放在心上,“她们愿意说,就让她们说去,我又不会少块肉。”
“暂且等着吧,我倒是要看看她们还能猖狂多久,如今被捧得越高,到时候便摔得越疼……京城里头天天都有新鲜事儿发生,这流言蜚语传上两日就能平息了!”
可她到底算错了,京城之中如今是一片风平浪静,得了这等好戏,谁不愿意瞧?
与镇南侯都能扯上关系,那可是一出大戏啊!
流言愈演愈烈,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户部新晋侍郎之女妄图算计镇南侯外家子侄,居然将镇南侯都算计进去了,谁知道被梅家老祖宗识破,只是镇南侯的面子不好驳,所以李代桃僵将傅家另外一位姑娘嫁过来了……
这种重磅八卦,放在何朝何代,都够让人兴奋的。
梅家嫡长重孙梅睿也得到了这消息,男人啊都是怜香惜玉的,这傅明月生的比傅玉晴好上一大截,再加上如今这话一传出来,更是激起这位梅少爷的保护欲了,急匆匆就冲到了镇南侯府。
在他喝了三盅茶,吃了两碟子糕点,三碟子蜜瓜之后,终于听到顾则淮回府的消息,便是没见到人,已经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顾则淮今日一身玄『色』竹节纹直裰,看着倒有几分温润如玉,他刚从外头喝了酒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儿。
不过他并没有喝多,他的酒量一向很好。
当他听说梅睿来了之后,只说要将梅睿打发下去。
梅睿这几日每天都来镇南侯府,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说他要娶傅家七姑娘为妻,非她不娶。
傅明月点点头道:“当然高兴,可是爹爹,这儿不比京城,局势复杂得很,您以后说话行事要注意点,切莫被人抓住了把柄,天子脚下,荣耀来的快,可若是一着不……那就危险了。”
十九迟疑道:“梅家大少爷等了两个多时辰了,说是今日您不见他他就不走,昨日他也等您等了大半日!”
顾则淮想也不想就道:“既然梅睿愿意等,那就让他等吧!”
说着,他更是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自己的院子,如今他所居住的是镇南侯府的正院,其实对于正院偏院,他并不介意。
傅明月见着鹦哥儿只吃不说话,『摸』着它的脑袋道:“这话你将才在存善堂的时候已经说过一遍了,是不是记『性』不太好?”
这一切都是他拿血拿命换来的,他凭什么不要?
刚坐下来,便有十九凑上前问道“侯爷,前几日汪公公派人送来了两个扬州瘦马,说是您来伺候您的,要不要将她们叫进来……”
他这话音还没落下,顾则淮就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傅明月见着鹦哥儿只吃不说话,『摸』着它的脑袋道:“这话你将才在存善堂的时候已经说过一遍了,是不是记『性』不太好?”
十九却有些不明白了,如今侯爷这年纪正是好女人的时候,可侯爷就像是那白马寺的和尚似的,难不成和虚云大师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对女人没有半点兴致?
想及此,他又道:“那两个姑娘属下也见过,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顾则淮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他就识趣道:“是,属下今晚就将那两个瘦马送回去。”
话有有话!
顾则淮如今的身份,要什么都有,可他却是怪得很,身边连个伺候的貌美丫鬟都没有,有不少人都在暗地里说这镇南侯是不是好男『色』。
傅明月点点头道:“当然高兴,可是爹爹,这儿不比京城,局势复杂得很,您以后说话行事要注意点,切莫被人抓住了把柄,天子脚下,荣耀来的快,可若是一着不……那就危险了。”
顾则淮并不在意,他刚从净房出来,梅睿已经闯进来跪在他跟前了,“三表叔!”
顾则淮平日里大多穿的都是玄『色』、墨『色』衣裳,这个时候却是一身白袍,『露』出一截铜褐『色』的胸膛来,显得与世无争,像是世外高人。
他直接绕过梅睿,坐在炕上,拿起一份密折看了起来。
梅睿只觉得怪不得京城有那么多姑娘对三表叔趋之若鹜,若他是姑娘,也愿意嫁给这样的男人——容貌出众,权势无双,只可惜对谁都极淡漠。
梅睿只觉得心里发慌,低声道:“侯爷,我是真的要娶傅家七姑娘为妻,只要能让我娶她,我做什么都愿意!”
顾则淮缓缓将手中的密折放了下来,“这话你该对你曾祖母去说,与我说做什么?更何况我也听人说了,傅家七姑娘身子骨不好,怕是时日无多,别说你曾祖母不同意你娶她,就连我都不赞同!”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梅睿连忙打断了顾则淮的话,可话音刚落下,想到自己这样对顾则淮说话好像不妥当,忙道:“侯爷,不是这样的事,是背后有人算计她,您不知道这话都传成什么样子了,说她算计我,连带着还算计您。”
“别人不知道这事儿,您还能不知道吗?在此之前,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哪里来的算计?如今外头的话越传越难听,肯定是有人捣鬼!”
可顾则淮活了这么多年,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多,“你觉得傅家七姑娘被算计了?那你可有见她说过半个字?堂堂户部侍郎的女儿想要力证自己的清白,说的话还是有人听的。”
“可不管是当初傅家那边说她病的不行了,还是如今说她算计我们,她都一言不发,你难道就没想过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