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尸王吐出一条烟线,撞在墙壁上,将墙角里弄得毒雾弥漫,见王二狗柳蕙丁玲三人逃走,并不去追,提了双剑走入毒雾中,看到了躺在墙角昏迷不醒的柳跖,眼洞里幽蓝色的光芒更盛了。
尸王走到柳跖身旁,将赤鳞剑插在地上,腾出一手,揪住柳跖胸口衣裳,将他双足提离地面,嘴巴一张一翕,发出一阵不明意味的怪叫。
就在这时,云天行冲入毒雾,眸中金光闪动,早已辨清尸王立足之处,一个箭步过去,将柳跖抢过来,又顺手抄了插在地上的赤鳞剑,飞身冲出毒雾。
就在云天行离开毒雾后不久,毒雾中传出一阵刺耳尖叫,想是那尸王见柳跖被人抢走,动了真怒,尖叫声止,便又提了太阿剑冲出毒雾,去追云天行。
云天行带着柳跖在前面跑,尸王便提了太阿剑在后面追。
那尸王虽然刀枪不入,可论起身法,却落了下乘。云天行绕着墓室边墙跑,那尸王只是追不上,一面挥剑怪叫着,一面操控飞刀去拦截,如今云天行有赤鳞剑在手,根本不惧飞刀,但见那飞刀过来,也不闪躲,一剑劈开就是。
刚才茶叔和黑寡妇吸入了尸王口里呼出的毒气,便各自失去了作战能力,云天行亲眼看到柳跖被毒雾笼罩在内,以为柳跖必死无疑,可当他无意间碰到柳跖心脏部位时,惊奇地发现柳跖居然还有心跳。
这一惊非同小可,云天行还当自己出现了错觉,又试了一次,柳跖果然还有心跳。
云天行又惊又喜,心内暗想:“怎么会这样?柳跖明明中了尸毒,而且是尸王的尸毒,按说这么一会儿过去,早该毒死了,怎么心脏跳动还是这么平稳?莫非他也有百毒不侵之体?不可能,他如果有百毒不侵之体,为什么之前还会中毒?难道……是茶叔刚才说的纯阳之体?”
想到这云天行不由笑了,再想想之前柳跖流鼻血的异状,基本可以确定柳跖有纯阳之体。
柳蕙与柳跖到底是兄妹情深,她还以为柳跖被毒雾笼罩,已经毒发身亡了,便挣脱出王二狗和丁玲的束缚,吵着要与尸王拼命。
黑寡妇也是一般的想法,虽然她与柳跖并无过深的交情,但柳跖变成这样,皆是因她而起,她自然也想为柳跖报仇。
云天行见两人大叫着向尸王冲来,忙喊道:“你们别冲动,柳跖还活着。”
黑寡妇厉声道:“你休要胡说,他中了尸王的尸毒,必死无疑,怎么可能还活着。”
云天行道:“你若不信,自己查验好了。”折道向黑寡妇那边跑去,到她身边,将柳跖抛给她,回过身来拿赤鳞剑对付从后方追来的尸王。
黑寡妇接过柳跖,试了一试,见柳跖还有鼻息脉搏,心脏也还在跳动,又是惊讶又是欣喜,一时间竟激动得湿了眼眶。
柳蕙丁玲王二狗见柳跖还活着,也都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茶叔笑道:“我就说荔枝被人一剑洞穿,流了那么多血,居然还没死,然来是有纯阳之体。本以为这种特殊体质已经绝迹,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哈,茶某倒是好运。”
黑寡妇惊讶地看着茶叔,道:“你说他有纯阳之体?”
茶叔点了点头,道:“若非如此,遭受如此重创,又中了尸王级别的尸毒,断无生还可能。他还能活还下来,足见其体质不凡。”
“喂!”云天行叫道,“这些事以后再说,你们谁来帮我一下啊,这尸王太难缠了!”
王二狗摸着光头问道:“师父,什么是纯阳之体啊?”
茶叔道:“纯阳之体是一种天生的特殊体质,非是后天能够修来的。一般人体内阴阳二气平衡,但拥有纯阳之体的人,体内阳气远高于阴气。阳气是生长之气,体内阳气足,其好处不言而喻。”
柳蕙看了昏迷不醒的柳跖一眼,道:“怪不得我哥总是流鼻血,原来都是这纯阳之体在搞鬼。”
黑寡妇斜了柳蕙一眼,道:“这根纯阳之体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下流无耻,你少替他粉饰。”
柳蕙叫道:“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哥!”
黑寡妇哼了一声,道:“我就说了,你待怎样?”
丁玲见两人又要吵,忙劝道:“姑嫂……”
黑寡妇和柳蕙齐声道:“你闭嘴!”
丁玲苦笑。
云天行道:“谁来帮我一帮啊!”
柳蕙双手掐腰,拿那双水眸瞪着黑寡妇,道:“你还说我哥下流无耻呢,分明是你看上了我哥,我哥看不上你,你就想来硬的,亏我一路警觉,才没让你得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黑寡妇也不敢示弱,将柳跖交给丁玲和王二狗,也学着柳蕙的样子掐起腰来,道:“你还要我说几遍,我跟来这里,只想还他的救命之恩,我一没有看上他,二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三也不想做你嫂子,你都听明白了吗?”
柳蕙道:“我听不明白,我就知道你想强占我哥,亏我一路盯得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黑寡妇大有种挫败感,挥了挥手,道:“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柳蕙道:“看吧,看吧,被我说中了吧。”
“你说中什么了?”黑寡妇难得因说不过人而涨红了脸,“你这妮子就只会一厢情愿地胡猜乱说,一点依据也没有,也就我脾气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要是遇上不讲理的,不被打成猪头才怪。”
“好啊,你还想打我,母老虎本性藏不住了吧。”柳蕙哼了一声,“我飞天夜猫可不怕你这只臭蜘蛛。”
王二狗偷偷拉了拉茶叔的衣袖,向黑寡妇和柳蕙一指,意思让师父去给两人拉架,茶叔叹息一声,拿刀鞘将两人格开,道:“飞猪,天猫,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吧,荔枝虽有纯阳之体,但到底是遭了重创,需要人照顾,你们两位都是他在意的人,有你们的照顾,他才能好得更快不是吗?”
柳蕙转脸看向茶叔,道:“我是飞天夜猫,不是天猫。还有,我哥叫柳跖,不是荔枝。”
黑寡妇转身看着茶叔,道:“我就纳闷了,你是从哪里听出个飞猪来的?你可以叫我黑寡妇,实在记不住,直接称这位姑娘也行,怎么就叫出个飞猪来?”
茶叔用刀鞘敲了敲额头,道:“是茶某一时记错了,两位勿怪,勿怪。”
云天行叫道:“谁来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