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狂笑道:“你小子倒是不傻,不错,很和老子的胃口。不过,你可得明白一点,我之所疯癫,是因为我自开始便种下了疯癫的种子,现在最好靠自己慢慢消磨,才可消化殆尽,进而恢复本性。你不一样,你是初学者,如果自开始便打通了‘虚’‘幻’二脉,那便不会死,也不会疯了。”
云天行笑道:“笑前辈,你又在说笑了,我只知道人有奇经八脉,怎么又出来个‘虚’,‘幻’二脉?这可不是在说笑吗?”
笑我狂道:“你既然知道奇经八脉,但你知道这八脉的作用吗?”
云天行挠了挠头,道:“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却不知它有何用效,不过,这根‘天地无极’有什么关系?”
笑我狂道:“人体有十二正经和八条奇脉,当然这只是一个非常笼统的说法,还有不少细小的脉络没有归结在内,总之这些大大小小经络相互连通,构成人体的运输网络。举例来说,这些经络就像九州大地上的河流,有了这些交错纵横的河流,才有了便利的运输条件,像漕运之类的。漕运你应该知道吧?”
云天行道:“这个我知道,就是利用水道来运输粮食。”
笑我狂点了点头,道:“总之经络就是这么个东西,你想啊,河流越多,交通越便利。人体也是一样。哪条经络堵了,人体便会生发出相应的病症,这都是息息相关的。”
“刚才提到的‘虚幻’二脉,原本并不存在,本是为了适应‘天地无极’才强行打通的。就好比持续暴雨,洪水泛滥,如果不拓宽河道,或者重新挖开新道来疏通,必定会祸及下游百姓。人体不比河道,是无法拓宽的,因此只能考虑重新打通虚脉来应付。”
云天行道:“这么说我就懂了。不过,前辈你已经打通这两条虚脉了吗?”
笑我狂点了点头,道:“自然是打通了,不然现在我的哪会这样清醒?这‘天地无极’真乃当世最奇功法,若非如此,必定是练一个死一个,难有生还之机。”
云天行道:“依前辈你的意思,既然重开了两条虚脉,理应恢复了正常,为什么有时候还是这样疯癫?难道是故意装出来的?”
笑我狂道:“若是我就此止步,再调整个几年,或许可以恢复如初。我刚才也说了,‘天地无极’乃当时最奇功法,深渊如海,似乎永无穷境。可我偏偏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越是这样,我越想看看这‘天地无极’到底有没有尽头。”
云天行道:“这么说来,倒是前辈自己愿意这样的?”
笑我狂笑了笑,道:“这么说也不错,人生在世,总不能白来一趟,天天吃喝玩乐,有什么好的,到底应该有个追求。”
云天行笑道:“笑前辈这是看破红尘了吗,宁肯让自己疯癫,也不愿被俗世牵绊,倒跟那些和尚道士一样,只是你求的是武功,而他们求的是佛与道,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
笑我狂道:“老子最讨厌那些和尚道士,一个个假装出尘脱俗,说什么明心见性,大道至简,在老子看来,不过是些厌世的懦夫罢了,要是真有佛心道性,在哪里可以都成佛见道。什么吃斋念经,辟谷静坐,全是妄谈!”
云天行见他说得如此肯定,不好反驳,只笑了笑,扯开话题道:“笑前辈,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岛上来?”
笑我狂站起身,道:“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说着已向洞内走去。
云天行见他又要回洞,不知想干什么,但心里十分好奇,忙跟了上去。
两人擎了两支火把,向洞穴深处走去。
虽然来岛上已经有好些时日了,但云天行从未看过这洞里有什么,只摸黑来过一次,还被笑我狂一拳打了出去,现在又跟他进来,反而有种怪异的感觉。
洞不很深,只走了一会,便到了一个宽敞的洞室。
借着火光,云天行看到墙壁上有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孔洞,拿火把一招,吓了一跳,这分明就是用拳头砸出来的洞,指印还很明显。
这座山虽然不算高大,但质地却十分坚实,能用拳头打出这么多洞,绝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云天行暗想:“看来笑前辈这几日一定很痛苦,不然怎么会用拳头去打大山。难怪山上往下滚石头,这就是缘故了。”
云天行回过神来,见笑我狂正在推石床。这石床十分厚大,少说也有千斤重,但在笑我狂手里,却显得十分轻巧。
云天行不解,问道:“笑前辈,这石床底下有什么?”
笑我狂不答,弯腰刨土,云天行越发觉得奇怪,心想难不成土里埋着什么宝物?
只一会功夫,笑我狂从土里刨出了一块石头来,云天行心想:“石床底下就藏了这么块石头?要是这么大一块玉石倒也值钱,只是这分明就是一块普通石头,藏这个还用这么费劲?难不成笑前辈旧病又犯了?”
笑我狂见他呆愣愣的,笑道:“你一定以为我疯了吧。”
云天行下意识“哦”了一声,知道失礼,忙解释道:“这个……晚辈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好奇,这石头有什么特别吗?为什么要藏在石床底下,就是扔在外面,也没人会看一眼吧。”
笑我狂道:“你道这只是块石头?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石头里藏着一个宝贝。”
云天行半信半疑,道:“什么宝贝?这分明就是一块石头,难不成里面藏了只猴子?”
笑我狂嘿嘿一笑,道:“猴子倒是没有,但却有一柄剑。”
“剑?”云天行不信,“这分明就是一块石头,哪有什么剑,我怎么看不到?”
笑我狂道:“剑在石头里面,你怎么能看得到?”说罢,将石头翻过来,轻轻一拍,一块小石从大石上掉了下来,圆溜溜的,倒像是个石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