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是和胡骑而来的两千洛阳禁军,禁军不会跟随胡骑走水路,而是前往交州正面进攻横山关,司马季身边则是周处和祖逖两人,燕王殿下有些精力不济,这主要是昼夜学习外语的后遗症,熟练掌握一门外语也挺难的,虽然他的老师很多。
“殿下,你给了慕容运什么命令?”祖逖一甩马鞭赶到了司马季的旁边询问道。
“没什么,一个便宜行事的手令!”司马季轻笑着回答,在面『色』上没有『露』出一点问题。这就要看个人是怎么解读的了,如果说出来祖逖可能会认为是一个劫掠令。但是在慕容运的眼中那就是一道减户令,或者说是屠城令。当然司马季还可以想出来一个更温文尔雅的名字,比如说优化生育令。
司马季是大张旗鼓的进入龙编城,从进入交州开始,他便四处好奇的看着。想看出来这个自从北宋开始被丢掉的土地,和中原有什么不同。有些东西要么一直是你,只要丢了在拿回来就是千难万难。
中间的一个小小的横山关都给南征造成了阻碍,交州北边可是赫赫有名的十万大山。解放军可是和自己的好徒弟,沿着十万大山厮杀了很长时间。
“交州地处偏远也是好事,中原战『乱』没有绵延到这里。光是日南郡区区一个小地方都有一万六千户,相信交州下属七郡五十三县,肯定不只户籍上的八万户,本王一路行来,和自己在幽州的封国作为对比,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点!这一切都要感谢陶璜刺史,刺史在交州身负人望,乃是我大晋之幸事。”
刺史府内,司马季先是勉励了一番这位两国交州刺史,当然他没有讽刺的意思,能在吴晋两国都做封疆大吏,对方肯定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如果司马季没有记错,陶璜的两个儿子和孙子后来也是交州刺史,陶氏四代五人领交州,整个中国历史也不多见。
陶璜听出了弦外之音,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的么?”
“本王要在交州征发五万壮丁,连同交州军本部的一万人,连同七千洛阳禁军,以及四万南征军共同南下攻击横山关,至于广州的水路大军,那是另外一个方面的事情。”司马季开门见山的通知对方,“征发壮丁立刻就要开始,本王就要南下了。”
“殿下,是不是太急了一点,我们之前没有得到命令!”其子陶威上前一步道,“这样殿下骤然征发壮丁,一时之间令人无法适从。”
“公子,本王说了!陶氏在交州身负人望!”司马季歪着头直勾勾的看着对方,“还有,这么着急的征发壮丁,本王是故意的,相信事情传到林邑,林邑王胜算有打了一成。”
无比嚣张的进入龙编城之后,燕王就迅速让整个交州都认识了自己,三天之内交州必须凑齐五万壮丁,男子不足女子补齐,这道命令一经下达,迅速在龙编附近郡县引起了轩然大波,禁军出城之前被陶璜拦住,表示自己愿意从中斡旋。
一场风波才算是平息过去,横征暴敛这个熟悉的词汇有扣在了司马季的身上,不过他并不在乎,他早就觉得交州对这次南征不上心,怪不得几百年后碰上武功拿不出手的北宋,直接就和林邑一样,来了一个裂土自立。
萨瓦卡来到交州的时候,整个交州正是对燕王咬牙切齿的环境。而且这位婆罗门弟子还真的如愿见到了司马季。
“这位叫燕王的皇族说,会在一个月内准备好兵马钱粮,提兵十万南下,不过以我观察,北方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提起这位年轻的统帅,全部都咬牙切齿。”萨瓦卡回想起来司马季的傲慢无礼,口中也有些愤愤。
“大师,这下你相信了吧!此人狂妄自大!”范逸听完之后不怒反笑,很是高兴的对吉加拉瓦道,“本王最勇敢的儿子会亲自去横山关镇守,横山一线都是我族最为不怕死的勇士。就算是过了横山,本王也有后备,必然让晋军有来无回。”
“横山东西长达百里,本王决定,提兵十万全线进攻。我就不相信林邑守得过来。”坐在中军大帐的司马季,把从壮丁报道的地方收回来,看着祖逖和周处道,“本王是没什么将帅之才,所依仗的就是大晋人口比对方多,武器比对方强,这就叫总体战。在有条件以多打少的情况下,那就以多打少。”
“如此的话,殿下是想要尽量拉开攻击的面积,林邑军要么也拉开防守面,要么就坐看横山被打穿!”周处听着司马季的想法道,“殿下此举是搏命打法,最后无外乎两个结果,一,短时间攻克横山,二,一旦林邑军防守住,我们就要退兵。十万大军攻不下来一个横山关,军队士气会很受影响。”
“周处愿意率领交州军,禁军和南征军有祖逖将军和殿下指挥!”周处尽显豪气的道,“周处并非愿意率领顽兵,而是林邑如果不选择全线防守,周处反而能够在殿下之前『插』入林邑军的背后!”
横山两侧磨刀霍霍,林邑王范逸将司马季的傲慢无礼在林邑国内广为传播。引起了极大的怨恨,比起上次的杨珧大军,范逸也着重的点出了司马季不过是一个皇族的纨绔子弟,从降生到现在一仗没打,年龄不过十七,在北方交州横征暴敛等等的事迹。
这种事迹加身,一旦林邑被打败面临的厄运可想而知,林邑男女升起同仇敌忾之心,准备和北方侵略者决一死战。
身着甲胄的慕容运乘着夜『色』坐在海边,阵阵磨刀之声在手下发出,不得不说慕容运很喜欢海边的风景,而在不远处,众多人影正在牵着马匹登船。胡人从来没见过海,不知道谁出的主意,咱们可以一晚上不睡觉先登船,然后水军入海,我们睡一觉就到地方了,这样就可以不晕船。
“叔,所有人都上船了!”天已经开始蒙蒙亮的时候,段勿泽慢跑过来催促道。
“走!”慕容运直接起身将雪亮的腰刀『插』了回去,一步一步的朝着战船走去。阳关洒在沙滩之时,数百艘战船已经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