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彦上前,轻叩门扉。大门应声而开,一个老者站在门后打量了管彦一下,不卑不亢地问道:“小哥何事?”
管彦没有言语,而是闪开身子,引出了身后的蔡琰。
蔡琰娇呼一声:“福伯!”
老者闻言,脸『色』一边,忙大开府门,探身看向蔡琰:“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呵呵,老福啊,还是让我们进去说话吧!”皇甫嵩微微一笑,对着蔡福说道。
蔡福扭头一看,脸上挂起了笑容:“是皇甫老将,快快请进!”
蔡福忙闪身,让众人进府。大门旁就是门房,门房除了让人值夜,也用来招待一些客人的家丁。
蔡琰看见门房内有两个家丁正桌旁在饮茶,看向蔡福问道:“福伯,何人在拜访父亲?”
蔡福回道:“尚书卢植,卢大人正在府中与老爷叙事!”
“哦!”皇甫嵩倒有些惊喜:“这卢老头也在?走走走,去看看!”
走到书房外,已经隐约听见里面有人交谈。皇甫嵩朗声一笑:“伯喈、子干,你二人鬼鬼祟祟地在谈何事?”
书房里顿时为之一静,一阵脚步声后,房门大开,一花白胡子老头走将出来,正是那蔡邕。一看皇甫嵩负手立于门外,蔡邕抚掌笑曰:“义真,你怎么来了?”
皇甫嵩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蔡邕不做声。蔡邕一看皇甫嵩身旁站着两人,一人面『色』俊朗,剑眉入鬓,甚是英武。
蔡邕一看另一人,当场就愣在那里。“琰…琰儿?”蔡邕红着眼眶,颤抖着双手指着蔡琰。
“爹!”蔡琰再也忍不住,娇呼一声便扑倒蔡邕怀中,放声大哭。
父女二人,相拥哭了良久,这才止住了哭声。情起之时,蔡邕脑子里面一团『乱』麻,可哭好了,蔡邕脑子里一转就不对了,忙问道:“琰儿!你怎么回来了?”
蔡琰抽泣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蔡邕说了一遍,蔡邕勃然大怒:“这卫志当不为人子!哼,卫家又如何,我蔡邕亦不惧他!”
蔡邕气愤至极,下巴上的花白胡须由于面颊的抽搐而颤动着。
蔡邕发了一大通脾气,目光渐渐放到了管彦身上。蔡邕对着管彦微微一拱手:“想必,这位便是破虏将军管彦吧?”
管彦回礼道:“正式下官,拜见蔡大家!”
蔡邕之所以名扬天下,并不是他的官职有多高,论官职,蔡邕不过是四品议郎;但是蔡邕却有着天下读书之人所钦佩的学识和德『操』。
管彦参拜,不言官职,而说“蔡大家”这倒让蔡邕很舒服。蔡邕笑呵呵地一捋胡须,左手虚托一下:“管将军务须多礼!”
蔡邕看着管彦,又看看一旁素衣站立的蔡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多亏了管将军,否则……”
“蔡大家严重了!”管彦一作揖:“蔡大家与家师乃同辈之人,若蒙不弃,蔡大家称我声‘侄儿’便可!至于蔡小姐,小侄只是举手之劳,蔡大家务要言谢!”
“伯喈,你还是请义真那和管破虏进屋叙话吧!”蔡邕身后闪出一哥老头,面『色』红润,下巴上张着一撮短须,倒也显得精神矍铄,这便是来蔡邕府中拜访的尚书——卢植。
蔡邕一听,自嘲一笑,拍着额头说道:“呵呵,子干说的对,你看我这记『性』!”
蔡邕侧开身子,一伸手:“义真、贤侄,请!”
走进蔡邕的书房,管彦环视着打量起来。蔡邕不愧为当世大儒,书房中除了待客用的几张椅子,和蔡邕自己的一张书桌,其余的地方,包括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放满了书籍竹简,一股书墨香气充斥了整个书房。
管彦不禁为之一叹:“蔡大家之书房真令小侄大开眼界!”
“哈哈哈!”显然,这些藏书是蔡邕的一份骄傲,一听管彦夸赞,当下哈哈大笑,甚为自豪。
皇甫嵩看着管彦笑了笑说道:“文德啊,大将军府中藏书并不比蔡先生的少,只是他的那些书都用来压箱底,装饰书房。而蔡先生的藏书,可是逐字逐句地研读,本本都有蔡先生的释解、心得,汝当谨记:书不在多,在于用也!”
管彦点点头,忙回道:“学生知晓了,这其中之理,学生当铭记于心!”
“管将军倒是说说,这其中有何道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管彦闻言一看,只见蔡琰正狡狤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管彦心中暗道:这小妮子是在找我茬呢?哎,真是救了个白眼狼!
想归想,但是如今蔡琰一发问,蔡邕、卢植和皇甫嵩三个老家伙都把目光投向了管彦,要不说点什么,这就有点丢人了!
管彦故作镇定的一笑,抬眼正看见书房正中的一幅中堂,只见中堂上所画乃是一副山水,山高百丈,林木森森;水深千尺,流水潺潺。
这是蔡邕的得意之作,自题“山海”二字悬与画上。
管彦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微微一笑,看着众人说道:“理曰: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秒哉!”蔡邕一听,抚掌大赞。着着忙跑到书桌旁,摊开纸张,将管彦说的两句话写了下来。
蔡邕写完,收笔而立,抚须说道:“如何?”
卢植点点头:“嗯!伯喈的‘飞白体’苍劲浑朴,文德的诗句,意味深远,可谓当世绝作!”
管彦连道不敢,弯身作揖时,眼光却瞟向了一旁的蔡琰。蔡琰脸『色』一红,轻哼一声转过身去。
蔡邕也甚为开心:“来人啊!”
门外走进两仆人:“老爷有何吩咐?”
蔡邕小心地提着两幅字,指了指中堂说道:“把这两幅字去装裱起来,悬挂在这中堂两侧!”
两家丁应了一声,便上前来接过了两幅字,出门时,蔡邕还大声吩咐:“小心点,别弄坏了!”
蔡邕招呼众人坐下后,卢植看着管彦笑着说道:“想不到文德才兼文武,怪不得义真如此疼爱你这个徒弟!”可卢植脸『色』又为之一变:“只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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