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整件事情,如果说有赢家的话,那就是张家良,由于前期在民众中间已经形成了良好的公仆形象,现在倒是经常被媒体拿出来与**分子做比较,俨然再次成为了正义的化身,这些难道不是张家良事先布局好的吗?当然这些都是大家在心中的臆测,除了张家良,估计谁也不知道答案。
想到这些,鲁萍心中真是苦味杂陈,她有一肚子话无处倾诉、无处辩驳,你总不能和民众说尹泽伟的问题是孙明申遗留下来的,与她鲁萍无关吧?她想在边南省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施政怎么啦?来边南第三个年头,难道她还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力浩然在这个时候也适时的“病愈”出院了,今天他作为政府主持日常工作的副省长参加省委的会议,这个会议在两天前开过,当时鲁萍的讲话和今天截然不同,当时鲁萍也是愤怒,发了一通火,但是愈是这样,愈能看出鲁萍此时此刻的束手无策。
鲁萍说道:“同志们,关于尹泽伟同志违纪的问题,我们要从多方面来分析。首先,尹泽伟同志自己不洁身自好,这一点让人惋惜,让人痛心。但是现在边南的局面,我们对这类事情处理要注意分寸,尹泽伟的问题我们要查清楚,但是不能草木皆兵,不能搞片面打击,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边南形象高于一切,我们自己作为边南一省的领导,不能够给自己脑袋上泼脏水,扣屎盆子;清除掉我们中间害群之马的同时,我们还要拧成一股绳,可是要拧成一股绳就得要有个中心,什么是中心?有的人说我鲁萍就是中心,我说不是,我们的中心应该是我们对事业崇高的责任感以及我们对边南数千万群众的责任和感情,大家都为什么而来?……”
两天之内,鲁萍前后两次讲话的内容截然不同,让力浩然敏锐的意识到了这里面“有料”,鲁萍两天前的讲话,明显带有抵触情绪,尤其是言辞之中饱含了对张家良的极度不满,说出了某某性质的干部,没必要留边南的狠话,这在政坛,是非常罕见的。
而今天鲁萍的讲话,明确强调了要配合中央一查到底,而尹泽伟“同志”这个称谓弃用了,直接用“害群之马”代替了,没有再强调任何关于边南形象的话,更没有涉及只言片语关乎张家良的东西。
而张家良进京后在哪里?在干什么?他对边南发生的事情是什么态度?等等这些,鲁萍都只字不提,力浩然心中清楚,边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作为边南的省委书记和省长两人之间不可能没有沟通,但是为什么鲁萍在会上不通告大家呢?
“力副省长,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尹泽伟的事情在政府内部肯定是引起了极大波澜,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人倒,往往后面就是一连串,所以在这个时候,你在工作上千万要提高警惕,要认真把握。”鲁萍突然把话题的矛头指向政府,他顿了顿,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道:“你是有能力的,我相信你能把握住政府的大局!”
“谢谢书记!”力浩然微微站起身来道,鲁萍还是没有提到张家良,而她这样一说,力浩然也不好问关于张的态度问题,在目前的条件下,力浩然和张家良的关系颇为敏感,在这个时候让他去联系张家良又有些抹不开情面,没有张家良的表态,力浩然没有把握能够把政府工作做好,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时候。
力浩然瞟了一眼鲁萍面前的报纸,张家良挥手的插图很是惹眼,他心中暗暗摇头,刚才鲁萍“啪”一下把报纸摔在桌面上,她真是为尹泽伟这个“害群之马”而愤怒吗?还是她为张家良这个不按常规出牌的家伙而恼火?
领导的心思力浩然不敢肆意揣测,但是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一个事情是什么样子的,尺子的刻度清楚着呢。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力浩然这般谨慎,就在力浩然思忖的时候,纪委万洲书记发言道:“书记,省长进京了,他是什么意见?要知道打击工程**等问题,都是省长力推的,现在挖出了这么大一条鱼,他的态度是非常关键的。”
万洲这话一说,房间中的空间似乎发生的变化,力浩然的感觉是周围的空气好像一下被吸走了,留下了一个奇怪的真空,因为房间实在太安静,而气氛实在压抑让人喘不上气。力浩然用力的挪动着眼睛瞟了鲁萍一眼,他只敢看一眼,做贼似的,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一般,但是就一眼,他就看到了鲁萍表情的精彩变幻。
“呃……那个……省长我已经和其沟通过了,他对……这事也感到非常惋惜,本来他是要立刻赶回来的,但是有些事情耽搁了,暂时回来不了,主张一查到底,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尹泽伟严重违纪案彻查清楚就是家良同志的意思,对这个意见……我是赞同的……!”鲁萍的发言明显停顿过多,虽然她城府深,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在座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大家几乎都能感觉到鲁萍的尴尬,甚至可以说难堪。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个话流传千古的确不是偶然,是一句至理名言!平常纪委万洲为人比较低调,比较能够隐忍,一向无论对庄子民还是对鲁萍的工作,在面子上都是说的过去的,即便是前段时间有心去结交张家良,对待鲁萍等人也是礼遇有加,但是在今天,他却没有顾鲁萍的面子,把大家都隐藏在心里想问不敢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这至少说明,局面至此,万洲的胆子怯了,他不敢不问清张家良的态度,原因很明显,就以尹泽伟出事而论,这事不可能是鲁萍授意的,中纪委天降神兵,出手之快,出手之准,让人匪夷所思,但这背后的文章做的足够严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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