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简少保简主任来说,日子过得非常的惬意,简直不能再滋润了。
简主任觉得,这样的日子,过上一万年都不嫌多。
刚才那发廊女,让他非常满意。
穿条大裤衩,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嘴里歪叼着烟,简主任一脸满足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淫』秽和邪气。直到一支烟美美抽完,简主任才起床慢慢穿好衣服。
他不打算在这里过夜,晚上还和人约了打牌呢。
说不定今天手气好,能赢几百上千。
好日子啊!
就在这时候,门锁忽然“咔哒”一声,还没等简主任回过神来,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谁啊?”
简少保很不爽地吼了一嗓子,扭头向门口看去,顿时就愣住了。
“怎么是你?”
一时间,简主任脑子里抽抽了。
竟然是那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女警,只是没穿警服,却另有一番韵味。
简少保差一点就忘记了白大队的警察身份。
只差一点。
下一刻,简少保就惊慌起来。
泥煤的,警察这时候闯进来,能有什么好事?
而且还是天南的警察,不是他们白木的警察!
简主任的第一反应不是叫喊,而是往外边冲,他觉得必须要马上冲出去,向他老子靠拢。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向他老子简金柱求援,已经成为简少保的思维定式,一时半会可不好改。
只可惜,白大队压根就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白娇娇没有使用擒拿格斗术,也没有用散打招数,而是抡圆了胳膊,“呼”地一声,甩了过去。
简少保想躲来着,但白娇娇动作太快了,快到他都来不及反应。
“啪——”
清脆响亮,甚至震人耳鼓。
“哎呀——”
简少保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这一巴掌抡得飞了起来,向一侧猛地扑倒。
做梦都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娇娇怯怯的女人,居然能爆发出这样巨大的力量,简少保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的,都麻木了,不知道痛。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完全没办法正常思考。
“嗒嗒”两声。
这是简主任牙齿飞出去,掉落在地的声音。
白大队一巴掌扇掉了简主任两颗大牙!
“你……你……”
简少保倒在地上,伸手捂着脸,嘴里含含糊糊的,瞪大眼睛望着满脸煞气的白娇娇,吓得魂飞魄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紧随在白娇娇身后进门的是王为,一脸的坏笑,随手将房门带上了,走到简少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戏谑的神『色』,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简主任,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白大队,我们边城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重案大队副大队长。正经警察学校的高材生。像你这样的,白大队不说一个打十个,打特么的四五个肯定没问题。”
“你就是个废物,懂吗?简主任!”
王为说着,慢慢地蹲下去,就这么面对面地盯住了简少保,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锋锐如刀。
“你……你想干什么……”
简少保挣扎着说道,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声音极其嘶哑,满脸满眼都是惊恐欲绝的表情。
“你说呢?”
王为笑起来,这笑容,在简少保眼里,说不出的狰狞。
“救……”
简少保终于回过神来,竭尽全力,张大了嗓门,就要狂喊“救命”!
只要把外边人给惊动了,就有人来救他。
这里可是龙山镇,不是天南省。
在这里,是他们姓简的说了算,不是这个特么的天南警察说了算。
只是,他的一切行为,都早在天南警察的预料之中,这个特么的天南警察就没打算给他任何机会!
简少保刚一张嘴,就觉得喉咙一紧,他竭尽全力想要喊出来的那两个字,硬生生被憋了回去,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一只强有力的大手,铁钳般钳住了他的咽喉。
简少保只觉得喉咙剧痛,呼吸困难,不得不张大了嘴,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竭力想要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却如同摔进了大闷罐,一点空气都吸不进去。
“你觉得,二哥我既然在这里等到你了,你还有机会吗?”
王为冷笑一声,手一伸,将早就准备好的破布团塞进了简少保大张的嘴,塞得死死的,差点让简少保背过气去。
白娇娇早已过来,将简少保双手反背到背后,“咔嚓”一声,戴上了手铐。
紧接着,简少保眼前一黑,一个布袋套住了他的脑袋。
这一刻的简主任,心中的惊骇,简直难以言表,浑身上下都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以至于无论王为怎么拉扯,他都没办法自己站起来。
“简主任,给哥耍无赖是吧?”
王为冷笑一声,伸手抓住他的皮带,手臂叫劲,直接将他提溜了起来。
白娇娇双眼微微一眯。
简少保虽然个子比较矮,却并不瘦小,百十来斤是有的,王为看上去也不是如何的孔武粗壮,居然单手就将简少保提溜起来,这份膂力可了不得。
难怪这家伙能连续三年在警校获得擒拿格斗大赛的冠军。
自从王为在边城公安系统开始崛起之后,有关他的个人履历,也早已经被有心人调查了一遍。当然,王老虎嫡孙这一块,是特别保密的,整个边城市局,知道的不过两三人而已,大家都很自觉,不往外传。
但擒拿格斗大赛冠军这样的光辉业绩,却是没必要保密,也保密不了。
王为白娇娇押着简少保往外走的时候,正好张方和小黄押着简金柱往楼下来。
和简少保一样,简金柱也双手反铐,脑袋上蒙了布袋,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被两双强有力的胳膊挟持着,趔趔趄趄地下楼。
被蒙住了脑袋,看不见简支书此刻的表情,要是他看到儿子也被逮了,不知作何感想。
天南警察的行动相当迅速,大白天的,天美宾馆也没什么人,就这么押着简金柱爷俩,从宾馆后门出去,直接就上了无牌警车。
直到警车开出了龙山镇,都还没人知道简金柱父子已经“出事”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就进了鸣山县境。
简金柱简少保爷俩的头套都被取下来,父子俩彼此对视,都愣住了。
随即,简金柱就激烈地挣扎起来。
实话说,一开始他被张方和小黄控制的时候,是比较配合的,并没有多么剧烈的反抗。原因很简单,他内心深处并不害怕,觉得自己根本就没犯事,警察抓了自己也没用。再说了,这里毕竟是山越省,不是天南省,天南警察在这里不能胡来。
根深蒂固的乡土观念,让他内心深处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自信。
倘若是在边城被警察抓,简金柱的心态就绝不会这样良好了。
异地他乡,人生地不熟,谁心里不打鼓啊!
现在看到儿子被抓,而且半边脸颊肿起老高,变成了猪头,简金柱可就忍不住了,满眼都是愤怒,竭力挣扎。
“怎么,简支书,心疼了?”
王为就坐在他的对面,微笑着问道。
简金柱嘴里塞着布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地叫,那眼神,像是要把王为吃了。
王为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简少保肿得老高,皮肤红得发亮的右脸颊,痛得简少保整个人都往后一缩,眼泪鼻涕齐流。
“简支书,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就现在,你家里还关着一个女孩吧?那女孩姓张,叫张冰,天南大学计算机专业四年级学生。她爸爸叫张荣,云都一个工厂的下岗职工。她妈妈卧病在床多年……你觉得,她家里人心不心疼?”
王为不徐不疾地说道,声音很轻柔。
简金柱愣了一下,挣扎得不是那么厉害了。
“你们把她关着,欺负她,打她,强『奸』她,请问她是犯什么错了?是偷了你家的钱,还是抢了你家的东西,或是杀了你家的人?你们要这么欺负人家?”
“凭什么?”
王为问道,眼神渐渐凌厉起来。
“就凭那是龙山镇,是泷水村,是你们姓简的人占多数,你们就可以胡所非为,就可以肆意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就可以当着她爸爸的面打她,死命的打她!”
“简支书,人心都是肉做的!”
“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说着,王为反手一巴掌,重重甩在简少保脸上。
“啪!”
皮破了,一丝血水迸溅出来。
简少保“呜呜”地叫着,眼泪长流,痛得浑身『乱』抖。
简金柱又挣扎起来,死命地挣扎,用眼神向王为求情,示意自己有话要说。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愤怒不服,是纯粹的恳求。
“有话想跟我说,是吧?”
王为问道。
简金柱拼命点头。
“好,那我就听听,你打算怎么给自己狡辩。反正我有的时间和你玩。等到了天南,到了边城,我天天来陪你们玩!”
“我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王为淡淡说道,一抬手,拿掉了简金柱嘴里的布团。
“王所,我错了……我错了……”
拿掉布团之后,简金柱拼命地喘气,一边呼呼地喘息,一边含糊不清地叫道。
“我改正错误,我马上改正错误!”
“只要你把我们俩父子放了,我保证放了那个姑娘,放了张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