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凤火祭坛,梧桐山上上下下的凤鸟都赶到祭坛外,就算是思遥,身为凤族凰者,也不可随意开启,与族中长老、族长言明之后最后才同意。
如果灵夕神君真是凤族中人,那对凤族来说,如虎添翼,对凤族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万一不是,其实对凤族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开启祭坛,有一种古老的仪式,凤族众人在祭坛之外虔诚的跪拜,因为靠近不得,所以祭坛上具体的情况也看不太真切。
思遥按着凤族遗留下来的规矩,一步一步照做,所有仪式完成,最后一步就是献上凰者之血,刀尖划过手指,反手,殷红的鲜血滴落在祭坛的封印上,封印瞬间被激活,古老的祭坛开始有些松动起来,慢慢的,祭坛上的图腾像是活了一样被什么未知的力量点亮,练成一片。
随着图腾点亮,祭坛中心散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光芒直通穹空,祭坛外的凤鸟感应到某种血脉相连的召唤,纷纷低下头去,神态虔诚。
“祭坛已经开启,神君,请!”思遥朝着光束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光是凤族先祖的智慧与遗存意志,凤族最重要的事和秘密,都藏在这里,想要读取这些财富,也只有凤族先祖任何之人才能做到,所以,这祭坛即便是被强行外力打开,也是没用的,金梧把持凤族那么多年,一直没有动这凤火祭坛的原因也正是在此。
灵夕步步踏上祭坛,其实,在烽火祭坛开启的瞬间,她体内就有某种力量像是被唤醒了一样,不管凤羽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家,可有关她本体之事,或许是真的,这种血脉之间的感应,骗不了自家,而眼前这光也像是在召唤自家一样,脚不由自主的向前。
看着灵夕的神色和她的动作,思遥的心也跟着提了提,如果神君真是凤族中人,这一切也太不可思议了,谁都知道,神君乃天地孕育而生,得父神亲自教导,传承父神神力,本体怎会是凤?而去这么多年,神君自己竟是不知道吗?
一连串的疑惑,或许很快就有答案。
当灵夕的手触碰到那束光时,整个祭坛瞬间被什么包裹了起来,外面的人只远远看到,祭坛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体,刺的眼睛生疼,不敢直视,至于祭坛上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思遥因为在祭坛上,又拥有凰者血脉,所以也被包裹了起来,她还能依稀看到灵夕被一条条像火焰一样的细线周身环绕,身为凰者,她自然清楚那是什么,那是火凤的涅盘之火,震的长大嘴,瞪大眼,怎么可能,涅盘之火,除了凤族凰者能拥有,便没人能承受。
可是,她不会看错,因为太熟悉那种气息了,她自己身上就有,可是,火焰没这般鲜艳,也没这般灼热,就算灵夕神君真的是他们凤族中人,可怎会有象征凰者特征的涅盘之火。
灵夕自己也是一脸茫然,直到此刻,她几乎可以肯定,凤羽没有说谎,她不但本体是凤凰,而且是火凤,是凤族凰者,可是,凤族怎会出现两位凰者,思遥的血脉没有错,也得到凤族先祖的认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要一个答案。
或许是感应到灵夕的意愿,光束因绕者一些古怪的字符一串串的没入灵夕的脑海之中,这些字符,灵夕纵是博览群书,也从未见过,可是,她能读懂每一个字符的意义,这是凤族的古文,是先祖智慧。
她要的答案被一一呈现在她脑海之中,所有事情的始末,她的来历,还有她本体消失的过程,凰者血脉的渊源,以及凤族的真实情况,还有她昏迷的真正原因,所有的真相,就像一场场不可思议的梦境,就像诉说着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这一切是那般的不真实。
思遥还在震惊于灵夕的涅盘之火,她也能隐约看清楚哪些字符,可是,却相见不识,她不知道哪些是什么东西,只当是凤族祭坛的某些力量现象,她现在的疑惑不比刚开始的灵夕少,她也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凰者血脉关乎凤族存亡。
当那些古怪的字符渐渐消散,灵夕也已经找到了她要的答案,只是这些答案,与现实相差太远,与她经历或者说知晓的一切都背道而驰,这个她寻找的答案,否定了她一直坚持的许多东西,也击溃了她心中坚持的神圣,将她这么多年活着的信仰也一并粉碎。
这时候,她突然有些后悔,有些怀疑,所谓真相,到底是不是又是一个谎言的开始,而她,到底是谁,到底因何而存在,到底她经历的种种,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这时间的一切又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什么是苍生大道,什么是邪恶之源,什么是世间公道,什么是生的意义,解开了一个答案,却出现了更多的问题,更多她不想面对也无法面对的问题,更多没有答案的问题。
看着自己周身缠绕的涅盘之火,这就是凤族或者可涅盘重生的涅盘之火,与天地永寿,轮回中的一幕幕不由在脑海中划过,现在她终于明白。
当初她那么弱小,没有灵力没有念力,却总能在必死之时尚存一息,并非上天眷顾,也并非因为她是真神之身,而是因为,她的本体,就是不死不灭的火凤,即便当初被父神抽离本息,重塑本体,可流淌在血液中的凰者血脉天赋,依然顽强的一息尚存,就是父神也没办法根除。
为了掩盖凤族凰者的真相,所以,父神在凤族中寻到了一只天赋极佳的火凤,将从她身上抽离的本息,血脉用他无上的神力转移过去,让凤族诞生了新的凰者,因为血脉天赋不会有假,因为火凤难得一见,所以轻而易举的粉饰太平。
可是,凤族却一代不如一代,在无形中慢慢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栖息梧桐山一偶,守着一个百鸟之王的称号,以至于凤族人自己都忘了,它们是这天地间最早出现的生灵,是与天地同寿的神族,蕴藏的能力,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它们可正可邪,全在一念之间,因为天地间能束缚它们的力量几乎没有。
只有凤族血脉,这也是父神当初这么做的另一个原因,灭世天劫的救世主不过是其中一个缘由罢了,只有从根本上改变凤族一切力量的来源,也就是凤族凰者血脉,才能遏制凤族天赋,将所有的可能都掐灭在最初的摇篮之中。
因为转移的血脉力量与本能天赋血脉力量不同,随着一次次涅盘重生,逐渐衰减,这也是思遥即便天赋觉醒之后,仍不敌一个凤羽的原因,正在的凤族凰者,如果这凤族先祖之智没有欺骗的话,应该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就是神力面前,也足以抗衡。
而这些,或许连告诉她真想的凤羽也不知道,她知道的,不过是真相开启的一把钥匙罢了。
可是知道这些答案的灵夕,却宁愿一直糊涂,因为所谓真相让她不知该怎么面对,怎么走下一步路,父神、紫坞、沉睡、天劫,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张无形大网,让她猝不及防,又避无可避。
“神君?”或许是看灵夕神色不对,或许是感觉气氛变化,思遥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肚子里的疑惑也先压了下来。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真真假假,她还需要时间好好冷静冷静,但是,体内的凤族血脉被祭坛唤醒,掩盖不了,思遥也看到了,总要有个交代。
“暂时不要与任何提及你今日所看到的一切,有些事,我还需要弄明白,凤族现在的凰者就是你,其他的,不用多想,到时候,我会给你答案,凤族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好好休养生息吧。”灵夕交代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祭坛,她现在只想安静的呆着,这里,一刻也不想停留。
灵夕从来不喜欢逃避什么,遇到事情总是直接迎击,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有些累了。
思遥带着疑惑关闭祭坛,望着凤族众人,只能打起精神,一本正经神神秘秘的找了一套说辞搪塞过去,凤火祭坛开启,却像是一个水漂,不见任何波澜,纵然大家心中疑惑,可凰者的话,没人感质疑,时候未到,不能说。
灵夕说去凤翔宫,可一去之后,就没了踪迹,因为担忧,天启刚到凤翔宫时,人去楼空,这才知道不在凤翔宫,而凤羽的本尊也不见了,情急之下,感觉有些不妙,就四处寻人,神界没有,就找到了桃花坞,依然没有,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紫珏听闻灵夕不见,也是惊讶,而且是在见了凤羽之后不见,难免更加担心,灵夕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找了,没有。
“主子能去哪里?神帝也不用太过担心,那凤羽不能拿主子怎么样,应该是主子自己有什么事去办了,来不及打招呼。”落月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也没底,但要说凤羽能将主子怎么样,还是不信的,而且就在神界。
西玄本在人界调查人界皇宫的事,得了消息也是速速赶回,“凤羽已经回了人界,白池也在,但是没有灵夕的气息,灵夕应该不在人界,神帝,落月说的没错,不用太过担心,她以往也是这样,没事一个人就消失几天,等等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娘亲是不是又喝多了?”小凌天想起上次他和爹找人的事,娘亲是不是又不乖自己喝多了藏起来了。
这喝酒也该有个心情,灵夕是贪杯,可这不早不晚,不喜不悲的,就算是因着凤羽也不会一个人躲起来喝酒…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再去看看。”天启总觉的心头不安,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就算他多心吧,灵夕就是他心头的一颗痣,没办法。
天启担心,大家能理解,不过大家也相信,灵夕不会有事,到是紫珏一直默不作声,从桃花坞跟来神界,没见到灵夕,如天启一样,始终放不下心来。
大家散去之后,紫珏立刻回了桃花坞,承了金莲,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也都想了起来,她说他与她认识的一个人相熟,而那个人该是紫坞吧,或者说,就是他自己。
如果不知道这一切,不知道自己的由来,或许他依然是那个紫珏,她视为挚友之人,可如今,他又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罢了,这妮子,从来都是个可怜的,他能护则护吧,只不过,从今以后,他就是紫珏,她记忆中的紫坞,就随着她的记忆消散了也好。
“青莲,让你去查的事,可又眉目了。”
青莲不懂,主子为何突然要她去查灵夕神君苏醒后的事,时隔太久,她能查的东西太少,而且不能动静太大,怕被怀疑,所以目前还没什么线索,知道灵夕神君那段时间一切的人本来就少。
“不用太急,也不用刻意,查不到就算了,去清虚宫找一趟元和神君,将这个交给他,或许他能告诉你一些事。”
一粒佛珠?青莲总觉得主子自从病好之后,就变了些,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总之,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现在的主子,少了清愁到是好事,也不会每天捧着佛卷看了。
拿了佛珠,青莲没有多问,就去了,主子什么时候与清虚宫有交情了?
青莲刚走,羌无正好回来,他晚一步从神界回来,就是去帮着打听灵夕的事,这爱唠嗑自来熟的性子,有时候还是有用的。
“主子,主子,问道了,有个小神说,他好像看到灵夕神君去往梧桐山的方向,之后就没见到了。”
梧桐山?紫珏一听,眉头皱的更深,心中深深一叹,有些事,或许瞒不住了,也是,这世上,又有什么真的秘密吗?父神当年,对得起苍生,却对不起灵夕和凤族,可谁又能说到底谁是错,谁是对。
当初相救,也是因为怜惜,可这份怜惜,却最终让自己泥足深陷,佛徒生情,便是孽,是障,紫坞明白,所以生生想要摒弃,将那份深埋的执念连根拔起,可执念太强,最终成就了紫珏,可惜,呕心沥血去除的执念,却依旧在心中萌发了新芽。
或许,这就是所谓在劫难逃,既是他的劫,便来吧,紫坞相避,他紫珏无惧,因为本就是因她而存在的,大不了,因她消散,也算有始有终,功德圆满,不过一缕执念罢了。
“去打听一下,梧桐山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没有,速去速回。”如果知道了,她会去哪里?这天上地下,她能去哪里?她一个人,要如何面对?
这么多年,父神在她心中,是不可撼动的存在,她这万万年来,就是因为父神的教导,因为父神的意志而存在的,猛然接,让她如何能承受的住。
紫珏在想灵夕的藏身之处,天启也在找,他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是心神不宁,所有灵夕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
“爹爹,娘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了。”哎,小白哥哥老说自己的爹娘不靠谱,可是,有时候他觉得,他的娘亲比他还孩子去,到处乱跑,招呼都不打,老让人担心。
小人大样的叹了口气,天启将人交给萱凰,“你们帮着照看一下这小子,我回神殿一趟。”这么无头苍蝇一样找也不是办法,干着急也没用,他确实有些关心则乱了。
天昊和萱凰看着小凌天,两人同时暗道,好像更让人担心的不是这小帝君,而是神帝和灵夕吧。
“去吧,小帝君交给我们,还有小白在,没事。”仿佛也知道自己不太靠得住,刚脆搬出儿子,天昊一说完,小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天启离开,小凌天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小白哥哥,你是娘的神兽,你也找不到娘吗?”不是说,会有神息想通吗?
“你娘把神息收了,怎么找?”要不是这样,还用得着大家干着急吗?他和落月早就找到了。
“灵夕自己收了神息,就是想一个人待会呗,女人有时候是这样的,情绪化,都不用担心了。”萱凰一向心大,觉得他们过于担心了,灵夕的性子他们还不知道吗?天塌下来都能睡着的。
但愿如此吧。
回到神殿,天启独自一人坐在汤泉边上,他的不安,不光是因为灵夕不见的担心,更深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灵夕如今不是一个人,她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可有想过,他会牵挂担心。
始终是没有走进她的心吗?想起那夜,她靠在他的胸口,问他心悦是什么感觉,那时候,他以为他终于等到了,等到铁树开花,灵夕,你隐去神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想一个人独处,可是我却希望,这个时候,你能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在你身边。
看着手腕上的红色珠串,天启摸了摸,突然起身,虽然有些不确定,但人已经动了。
妖界,迷雾林。
这个地方,只是轮回中的弹指之间的记忆,可是,当她出了梧桐山不知该去哪的时候,竟不知不觉到了这里,或许是感应到她的气息,那些小妖们早已惯性的逃躲了。
为什么会来这里,灵夕自己也说不明白,或许,只有这里,只有这个地方,曾经给她的感觉是很切的吧,没有谎言,没有算计,没有假象。
那时候的自己,一个小妖都可以随便欺负了去,可是,却有一个人真心相护,一切都那么真实,尽管只有一百年,可也就是那一百年,让她觉得,这慢慢长长的岁月里,至少,还有那么一点东西,保留了真实,没有欺骗。
这里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只是妖灵之气强盛了些,当初那个山洞不知还在不在了,灵夕凭着记忆,慢慢穿梭在山林之中,周围没有小妖赶来打扰,到是安静。
洞府还在,不过因为荒废许久,失了原貌,里面还有陌生的气息,该是中间被人占用过,不过现在是空的,挥手,去了妖残留的味道,恢复了记忆中的样子,野花野草,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灵夕安静的坐下,那时候,她总不乖,总爱往外跑,现在才知道,有一个避风雨的地方多难的,洞府有些昏暗,生了把火,火堆旁坐下,明明火势很旺,她却觉得浑身清冷,不自觉抱紧胳膊想要驱寒,可是从心里散发的寒气,怎么取暖都是凉的。
她什么时候这般惧凉了,添了把柴火,想要将火烧的更旺些。
天启只是凭着直觉想要试试运气,刚靠近迷雾林,就嗅到了灵夕的气息,心一下松了下来,他不知道灵夕为何会想到一个人躲来这里,人在就好。
寻着熟悉的气息,找到了洞府,看到洞府中的火光,放慢了脚步,轻轻的靠近,因为坐在火堆旁的那个人,好像睡着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灵夕,那么安静又纤弱。
当天启靠近看清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灵夕眼角,竟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心口被人刺了一剑一样,瞬间疼传全身。
“灵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谁能让灵夕落泪,灵夕怎会落泪,见过她万般姿态,唯独没看过她这个样子,天启的声音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
僵硬的蹲下身子,将火堆旁缩卷环抱着膝盖的人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触及,却是一片冰凉,只能抱的更紧,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他只知道,他的灵夕,现在很冷。
“我来了,我在,灵夕,别怕,我在。”天启反复低声述说,一边又一边,脸贴着脸,当触碰到那泪珠时,感到无比的害怕。
他知道,灵夕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想说话,没关系,他陪着她,此刻,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来的这么晚,为什么现在才找到,之前心中的那一点责怪,早已烟消云散。
灵夕没有睡着,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是一个冰冷的世界,她找不到取暖的阳光,所以越来越冷,感觉自己就要被冻死了一样。
她想要找到出口,离开这个冰冷的世界,可是没有力气。
是谁在喊她?突然间,感觉自己好像跌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想一团火苗,能让她汲取一些暖意,她贪恋这暖意,所以死死的反抱住,将头和身子尽可能的埋入。
“不冷了,不冷了,我来了,灵夕,醒醒,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是谁?谁在叫她,她不敢睁开眼,睁开眼是不是又是一片冰凉?她不睁开,她要抓着这温暖不放,她怕冷。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启耐心的安抚,一点点将灵夕的身子焐热,灵夕不愿睁开眼,他也不急,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哄着,抱着,直到感觉到灵夕不再像之前一样反应激烈,这才轻轻的唤着。
感觉不到冷意了,灵夕也不再抱的那么紧,可她依然不想离开这份温暖,只是神色平和了许多,听的一声声的轻唤,终于睁开了眼。
水汪的双眸让天启疼惜的喘不过气,这样的灵夕,他从未见过,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灵夕变成这个样子,像个落水的孩子。
“灵夕,没事了,是我,天启,我在这。”
“天启…”灵夕渐渐恢复神智,可是,她依然一点都不想动,这么多年了,她好像从没像现在这样,渴望一个人的温暖。
“恩,是我,是我,对不起,来晚了。”
“天启,你知道吗?原来,我是只凤凰,一直火凤,并非天地孕育而生。”靠在天启的胸口,整个人完全放松,灵夕的声音很轻,透着一丝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