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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无罪之证 > 第35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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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江又差点被聂毅说服,想法本身是不危险, 但是正常来说会有‘杀人上瘾’这样想法的,都已经具备了犯罪的可能,对警察来说就是危险。这纯粹是聂毅的诡辩。

他猛地想到了聂毅犯的案子,当年才16岁的少年,是如何下定决心弑父的?

“聂毅。”段寒江把思路正回来,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聂毅不明所以地问:“哪里?”

“找凶手。”

“可是我晚上还要送外卖!”

聂毅瞪着双眼事关重大地望向段寒江, 段寒江在聂毅这温饱才是大事的生活态度下破功,他本来以为聂毅会对杀人案,或者说是对凶手很有兴趣。

一时想不透彻, 段寒江拍了一把聂毅的肩膀说:“不用到晚上就结束了, 带你坐私家车!哥押下未来5年的工资换来的大切, 随便你坐。”

聂毅犹豫地考虑了一下,望了一眼段寒江横在警局大门前的车,最终回道:“可以。”

段寒江有种诱拐未成年成功的错觉,他并不怀疑聂毅是凶手, 但是他怀疑聂毅跟这几起案子有什么关联。

一路上他都不时余光打量聂毅, 发现聂毅的视线在车里打转, 他问道:“有证吗?”

“什么?”聂毅脱口而出。

“驾驶证!”

“没有。”

段寒江这回真真切切地看了聂毅一眼,然后看回前路继续问:“会开吗?”

“没开过。”聂毅回答得很淡然。

这语气让老司机段寒江莫名不爽, 回道:“说得你好像开就会似的。”

“看起来很简单。”聂毅这一句只是普通的陈述, 段寒江听得差点下车让聂毅开一段试试, 好在他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忍住了,但是非常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嘲笑完聂毅之后,段寒江收敛了有损他正直警察形象的表情,一路严肃地把车开到了‘夜风’。

段寒江无证可亮,不过他看到门口停着他们队的警车,猜到周愚还在里面,于是直接打着‘同事’的理由进去。

见到周愚时,周愚正被几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围在中间,不时就被美女勾一下,蹭一下,隔着老远段寒江都能感觉周愚快要崩溃了。

段寒江觉得周愚平时敢那么怼杨怡君,还以为他很擅长应负女人了。他大喇喇地走过去,按住周愚的肩膀开口。

“周愚,作为人民警察,你这样丢不丢人?”

段寒江凛然一身正义,但立即被红尘俗粉给淹没。其中一人要祸害苍生的姿态往他身上贴。

“诶,帅哥你也是警察?是不是你们警察身材都这么好哇?”

段寒江连忙把人推开,吼道:“给我严肃点,我可以以防碍公务罪——”

他话没说完,刚被他轻轻一推的女人自己摔在地上,公然地表演起了‘碰瓷’,“警察哥哥,你们打人可以随便欺负人吗?警察打人算什么罪啊?我好像摔出问题了!头也晕,胸也痛!我是不是快死了?”

旁边另外几人立即配合起来,纷纷上去把人扶起来,又是要打120,又是要报警的。

段寒江拧眉,想给周愚说说‘这他妈才叫戏精!’简直一个人就能演一部戏了!

周愚忽然上前按着段寒家的肩膀,学段寒江刚才对他说话的语气,“段队,作为人民警察,你丢不丢人!”

段寒江倏地拍开周愚的爪子,对他问道:“负责人呢?躲起来了?看来这里问题不小!”

说着他一眼扫到了禁烟标志,然后点起一根烟,走到还在做戏的几位服务员面前蹲下,社会大哥般地开口。

“我今天不是来扫黄,你们要是不配合我马上通知扫黄队,你们要不要都去局里登个记?”

段寒江话里的威胁赤祼祼,对面几人被唬得一愣,相互对了个眼,夸张的表情瞬间收敛起来。

“能好好说话了吗?”他接着问,完全无视向他投来的打量,见几人都点着头打算站起来,他吼道:“都给我蹲着说话!”

顿时,几个服务员都不敢『乱』动,被段寒江一脸凶神恶煞吓住。

段寒江看过几人,确定他们不会在突然飙戏,吸了口烟开口说道:“谁让你们来捣『乱』的?”

“没,没有人,我们没捣『乱』!”最开始假装被段寒江推倒的那位回答。

“行,那我问你,认识钟可吗?”段寒江转眼专注地盯着她。

对方战战兢兢地思考了半晌,“你是问可可?”

段寒江把手机凑过去给她看照片,然后问:“可可是她吗?”

“是,我们一般不称呼真名,很多人都不知道真名是什么。”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昨,昨天晚上。”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十一点,还是十二点?”

段寒江悄悄地松开眉头,随意地弹了弹烟灰,语气缓下来问:“她是一个人离开的吗?”

“不,不是,昨天晚上她跟人出——去的。”

“跟谁?”

“据说是个什么娱乐公司的人,她一心想当明星,只要跟娱乐圈相关的,不管对方什么样她都恨不得马上爬到人床上去。”

段寒江感觉到对方话里的义愤填膺,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你说的人是不是叫林中晖?”

“不是,我听人叫他maike什么的。”

“mack?”

“对,mack!龅牙突额的,看着像个原始人!”

段寒江对上了在床头发现的名片,想不知道杨怡君查得怎么样,刚说话的人欲言又止地拧起眉头。

他突然变成了电台午夜善解人意的主持人语气,“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对方的视线朝旁边的另外几人确认了一番,才小声地说:“可可是不是出事了?昨天晚上,他和那个mack走后,她男朋友提着刀来,说要杀她!”

“男朋友?”段寒江抬了抬眼。

对方笃定地点头,“可可的男朋友据说是高中同学,在一起好几年了,她男朋友一直不满她在这里上班!经常跑来这里纠缠她。”

“那他们为什么不分手?”段寒江不太理解地问。

“分手?要是有个男的像仆人一样,连内衣也给你洗,租好房子,每天换着花样给你做饭,对你有求必应,你会分手?”

段寒江心里憋着一句他首先就不可能跟男的在一起,没打断她的话,等她顿了片刻组织好语言继续。

“我说的话会记名吗?”对方突然问了一句。

“如果够不上证词,不用记。”段寒江暗笑。

对方放了心,说道:“不是我说她坏话,可可这个人太那什么了,前两天洗空调,她让洗空调的人帮她下楼去拿快递,对人扭腰『揉』胸了人半天,等人帮她把快递拿上来,多盯了她的胸两眼,她就把人数落得全会所的人都听到了!势利又不要脸,还觉得自己多骄傲似的,没几个人看她顺眼的!”

段寒江的思绪在前面男朋友提刀说要杀人那里,等对方说完了他问道:“她男朋友知道昨晚她去了哪里吗?”

“被带出去的去哪儿都是客人说了算,谁知道她会去哪儿!”

“那她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

“可可叫他‘福果’什么的,他们说话都是说方言,好像是在什么厂上班,和可可一起住,好像在平阳区民生路哪里——”

“可可的住址,领班有登记。”

旁边突然有人『插』了一句,段寒江了然地站起身,发现他的烟已经烧到头了,对面的几人跟着起身,一直和他说话的那人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倒。

段寒江的视线瞥过去,见她腿上有一块的已经发黑的淤青,习惯『性』把几人都扫了一遍,发现这几人身上不易被发现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他不动声『色』地把烟头扔进垃圾桶,然后说:“你们领班呢?”

“还没来。”

“那你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来,我需要钟可的住址。”

段寒江说完转身,聂毅就立在他身后他没发现,差点撞到聂毅的鼻子。

聂毅反倒像是自己撞了人般,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段寒江差点撞了别人反被道歉,闪了个过意不去的念头,注意就集中在聂毅的话上。

“我觉得这些人都掩藏了什么。”

段寒江接问道:“你觉得她们说谎?”

聂毅摇头,“她们一定经历过什么。”

段寒江怀疑聂毅在他身后站了多久,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几个服务员身上的伤,但聂毅的表情像完全的猜测,但又十分地肯定。

“你觉得——”段寒江刚开了个头,手机突然响起来,“我先接个电话。”

他走到一旁,拿起手机,“小杨,怎么样了?”

“段队,我找到林中晖了,就是个骗炮的,根本不是什么经纪人,看着就像个渣男,要不要带回队里?”

段寒江的余光扫了眼聂毅,回道:“在什么地方?我们过来。”

凌晨三点之后的平都市就像退却风浪的湖面,沉静在缄默的路灯下,祥和安宁。

然而已经少有车辆经过的马路匆忙地掠过去四五辆警车,打破了平静,他们从平阳支队出去,开出去分散去了不同的地方。

平阳宾馆第二次杀人案,从警察抵达现场算起,已经过去14个小时,现在终于锁定了嫌疑人,在段寒江宣布的那一刻,困顿了半个晚上的所有人都瞬间变得精神抖擞。

段寒江在牟自强家等到技侦组的同志赶来,其他人都出去搜查牟自强的去向了。

虽然他们来来去去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不过前前后后进出了十几号人,邻居还是被吵醒,忍不住推门出来看过究竟。

牟自强家隔壁住的一家三口,男主人在猫眼往外确认了半天,见到确实是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才终于把门开了个缝,探出头来。

段寒江正好出来抽烟提神,烟刚吸了一口旁边的铁门就打开,一个穿睡衣的中年男人把脑袋伸出来。

“你们干什么?”男人问得不算客气,大概这个时候被吵醒,起床气有点大。

段寒江头撇过去,往门里地人打量一眼,就伸手过去直接把半开的门往回摁,说道:“警察办案,没你事,回去继续睡!”

然而,男人抵着门不让段寒江关回去,视线往牟自强家的门瞟了一眼。

段寒江出来时把门带上了,其实什么也看不见,门口就段寒江一个人无所事事似的杵着。不过这一层就三户,另一户的铁门都积了厚厚一层灰,一看就许久没人住。

“是不是那家人犯什么事了?”男人开口问。

段寒江咬着烟一眼横过去,他不可能跟人说你家隔壁住的可能是个变态杀人犯,按牟自强的为人分析也不可能跟邻居关系好,让他能打听出牟自强会去哪里。

于是他不耐地重复道:“没你的事。”

男人还是固执地不肯退回去,继续说:“同志,我跟你说这家人可能真的有『毛』病!”

段寒江对着男人的视线眉头一跳,问了句,“你见过有人来他家找他,或者他带人回家吗?”

男人想了想,肯定地回答:“从来没见过他家有什么人来,不过三五不时他家里就是叮叮咚咚的响声,像跟人打架似的!还有我女儿前两天还看到他在下面院子里虐待野猫,开膛破肚的,把我女儿吓哭了!上学都不敢自己出门了,你们可要好好查一查!”

段寒江手里的烟燃成了烟灰自动断落,他若无其事地对男人笑了笑,“你们平时自己多点防范之心,这里没什么事,就是例行检查,别来碍事。”

他这回使了劲,硬把别人家的门关了回去,然后在楼道里吸完了剩下的半根烟,再才进了牟自强家。

在技侦组来这前,他已经把房间大概地检查了一遍,衣柜里没有明显的衣物缺少,也没有断电,冰箱洗衣机也都通着电。

也就是说牟自强离家的可能很小,应该只是出去一趟。但是凌晨三点还会出门的,除了正常加班的和像他们这种不分昼夜工作的,其他多数要么上医院,要么混夜店,要么偷盗明抢,最后就是杀人放火了。

段寒江站在门口没往里走,直接问道:“怎么样?能找到什么吗?”他虽然是这么问,其实没抱什么希望,因为这屋子一看就像干净过头,像被人故意清理过一遍,连柜子脚都没有灰尘。

宇文枢今天难得出了外勤,他扶着眼镜把脑袋从沙发底下抽出来,转身对着段寒江摇头,“首先,这房子的主人大概有洁癖,房间里太干净了,连他自己的指纹都找不到几枚。其次,你看这——”

段寒江朝宇文枢指的地方看过去,就是门边的斗柜。

宇文枢走过去指着柜角的地方,继续说:“家里能动的家具、物件基本上都有这种撞击的磨损,肯定经常被砸,砸了又重新捡起来放好,真是能折腾。”

段寒江眯眼把凑近,把宇文枢说的磨损看了个仔细,他发现磨损并不只一层,几乎都是旧痕添新痕,有的磨损已经变平滑,有的颜『色』都还是新的,结合刚才邻居的话,牟自强多半是隔三岔五就在家里摔东西。

而牟自强只有一个人住,也没有什么朋友,平时不怎么交际,被人惹怒的可能很少,那么经常独自在家摔东西?

段寒江现在已经不往正常人的逻辑想牟自强,一般人摔个东西可能就是发脾气,但是心理变态的人摔东西的理由可能就有很多。

他站直把眼睛睁回来,又问:“没别的了?”

这个问题宇文枢很难回答,他的专业是技术,现场勘查不是强项,只得瞥着视线如实回答,“没有了,连冰箱都是空得菜叶子都找不到一个,若不是那边的垃圾桶里的东西还算新鲜,这个房子说没人住都说得过去。”

“有没有找到工作箱之类的东西?里面有镙丝刀钳子之类修空调的器具?”

“没有,这套房子里除了基本维持生活的物品外,没有其它任何具有个人特『色』的东西。”

段寒江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提高声调说道:“行了,所有东西恢复原样,撤了。”他说完率先退出去,冲下楼。

走出单元门段寒江就看到路边警车里曾询正无所事事地打哈欠,手里还抱了个茶杯。

他走过去,曾询伸着懒腰,视线从车里瞟出来问:“怎么样了?”

段寒江没理曾询,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到了曾询旁边的驾驶座,然后他点了一根烟,猛抽两口,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老曾,你为什么当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