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加载中, 剩于约72小时,您可以补订部分跳过章节加速加载~ 平阳区民生路是个比较神奇的地方, 这里属于城市最初的中心,随着城市不断向外扩张, 这中心的地就越来越贵,等到反应过来时民生路这片老旧的居民楼就成了高楼大厦中间的奇观, 也不知是想保留点什么, 还是开发成本太高,总之就这么‘奇观’下去了。
说是‘奇观’并不只是这一片的房子老旧, 而是特别有平都市的古韵特『色』, 青石板路弯弯拐拐像个『迷』宫, 一不注意就会『迷』路。
段寒江第七次拿着他的老人机给周愚打电话,“周愚, 来接我。”
他不想再听周愚瞎指挥了, 小巷里面车开不进来,按周愚说的左转右转,现在走到了哪里周愚自己也不知道。
“段队, 你别为难我, 我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你们, 不如你们出去重新再走一遍。”周愚十分诚肯地建议。
要是周愚在面前,段寒江已经将手机扔到了周愚的头上, 他保持着人民警察的气度忍住了脏话, 被他‘哄’来的聂毅突然开口。
“我知道怎么走。”聂毅打量着周围的路说。
段寒江被周愚摧残得脾气上来, 把聂毅当成他的下属瞪过去, “你不早说!”
“我才看出来。”聂毅完全地无视段寒江要咬人的警犬眼神,一如既往认真地望巷子的远处,像他的眼神能x光扫描似的。
“看出来?”
“看出来我以前来过这里,还没怎么变,我应该认得路。”
于是,接下来换成了聂毅带路,在青石板的巷子里穿梭了四五分钟,他们终于见到了周愚。
段寒江上前首先就是敲周愚的脑袋,“人呢?”
周愚挠着头,像是受到了重大伤害,跳远了回答:“我刚跟房东问过了,房子是钟可男朋友租的,男朋友叫胡俊杰,和钟可的关系不是很好,应该说是单方面的不好,胡俊杰对钟可百依百顺,但是钟可对胡俊杰一言不合就打骂。”
“他住哪儿?”段寒江问。
周愚反身指向他身后的一栋四层小楼,“三楼左数第二个窗户。”
段寒江抬眼看过去,窗子和别人家的窗子也没什么不同,他接着问:“还打听到什么?”
“这个胡俊杰吧!”周愚神秘起来,刚跳远了,这会儿又凑过来,视线从段寒江扫到聂毅,然后说:“是个变态!”
他们要找的就是变态!段寒江和聂毅同时开口。
“怎么变态?”
“有多变态?”
这乍一听差不多的两个问题,实际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思考方式,段寒江是弄清楚,而聂毅是质疑。
周愚疑『惑』地眨着眼,莫名从面前两人的眼中读出了兴奋,他舒了口气才说:“也没那么夸张,我就是问了一下他的邻居和房东,因为租的房子没有厨房,所以厨房是共用的,胡俊杰的邻居就经常在他做饭的时候听到他边销皮边神经质地念叨什么‘杀了你,杀了你!’”
“这个‘你’指的是钟可?”段寒江问。
周愚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表示不确定,接着继续,“这个钟可听说也确实为人不怎么样,三五两天地不回来,每次一回来就骂胡俊杰。房东说胡俊杰每次被骂的时候都嘻皮笑脸的,可等钟可一转身,他就变了一副脸,嘴里一直念,不过念的什么不知道。
反正,要说胡俊杰杀钟可,绝对是有动机的,光戴绿帽子一个就够了!”
段寒江也这么认为,现在胡俊杰嫌疑最大,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聂毅,不管聂毅同不同意,都把聂毅算进了他们的人手中。
“周愚,你通知曾询调人过来,在这儿盯人,胡俊杰回来立即给我摁回去,然后去胡俊杰上班的地方也查一查,现在就算胡俊杰是凶手,我们也没有证据。”
周愚想了想,“你怎么不自己通知曾询?我没本事能叫得动曾大老爷做事!”
“曾询现在是负责人,不是你叫他做事,这本来就是该他做的事!他不干直接打给洪局。”段寒江不耐地回答。
周愚往旁边打电话去了,段寒江转向聂毅说:“小聂同志,在支援来前,麻烦你在这儿跟我守着。”
聂毅认真地权衡了一番,同意道:“六点前我要走。”
段寒江脸上立即升起老哥一样的笑,过去搂着聂毅的肩膀拍了一下又一下地说:“没问题,要是所有市民都跟你这么热心,我们就高兴了!”
等周愚通知完曾询回来,段寒江分配了三个点,他们一人蹲一个,无论胡俊杰从从哪个方向逃走,他们都有机会拦截。
于是,行动开始。
段寒江在胡俊杰住的楼房的大门口,跟房东坐在一起,房东是个地道的平都人,前几十年,平都还就只有平阳区这一亩三分地时就住在这里,现在平都市扩展出去了好几倍,他还住在这里。
段寒江也作为一个地道的平都人,和房东一起‘话当年’,正起劲的时候,老板突然用手肘拐了一下他。
“唉,同志,胡俊杰回来了。”
段寒江立即抬头看过去,门口进来一个满头黄『毛』,揣着双手,走路把头快低到地上的小青年。他不动声『色』地站起来,胡俊杰却警觉地瞥了他一眼,还没等他动,立即转身拔腿就往外跑。
“我去!”段寒江骂了一声,立即追出去。胡俊杰从栏杆直接跳到了下面街上,此时正是夜市开始的时候,小巷里冷不防地人多了一倍。
他蹙着眉,见胡俊杰往聂毅蹲的方向跑过去,他随即抬眼一眺,聂毅竟然没在,而他视线一移,看到聂毅拎着一袋子的矿泉水瓶,还正在弯着腰在勾两摊中间的空瓶。
“聂毅!黄头发那个,给老子把瓶子放下!”段寒江喊道,心想这人是有多爱捡垃圾,刚才那袋汉堡盒还在他车上放着。
他喊完立即从栏杆翻下,追上去。
聂毅听到了段寒江的声音,可他差一点就碰到这个瓶子了,他硬是把瓶子捡出来,放进口袋才回头。
段寒江收到他的视线,狠狠地瞪他,然后抬手一指。他看过去,看到一个惹眼的黄脑袋钻进了一道巷子。
聂毅首先没去追胡俊杰,而是拦住段寒江,把他手里的一袋空瓶塞给段寒江,一脸笃定地说:“帮我拿着,我去追。”
段寒江嘴角抽筋,犹豫着要不要相信聂毅,可是他犹豫的片刻聂毅已经硬把袋子挂在他手上,拔腿转身,眨眼就没了影。
“这人是练田径的吧!”段寒江不禁自言了一句。
周愚这时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段寒江就先打断他,“通知曾询,嫌疑人身高175左右,体型偏瘦,身穿深蓝『色』连帽棉衣,黄发,从民生路牌坊街附近逃走,让他注意一下周围的监控。”
最终段寒江还是选择了相信聂毅,但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周愚忿忿地拔了曾询地电话,却把手机凑到段寒江耳边。
段寒江睖了周愚一眼,那头电话接通,曾询懒洋洋地声音传来。
“周愚,你有完没完!”
“没完!”
“呵,段队啊!”
段寒江不跟曾询废话,把刚跟周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小杨带回去的指纹和dna结果出来了没?”
“指纹和凶器上发现的没对上,dna结果还没出来,感觉希望不——”
段寒江不听完直接挂断,把手机扔还给周愚。
周愚接到手机,视线扫到了段寒江手上的那袋空瓶,笑道:“段队,您是不是停职了没工资,生活挺困难的?”
段寒江对着周愚不动声『色』地咧嘴角,咧出了一身的煞气。
周愚闭嘴了,不过只闭了不到半分钟,他又开口,“这个小聂可靠吗?你确定他能把人追回来?”
“不确定!”段寒江把手里的‘垃圾袋’又塞给周愚,“你在这儿等聂毅,我去胡俊杰住的地方看看。”
周愚长长地‘诶’了一声,段寒江转开走了好几步,他终于‘诶’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聂毅回来了!”他喊完顿了一下,“和胡俊杰一起。”
段寒江立即又倒回来,看到聂毅拽小鸡一样地拽着胡俊杰走过来,周愚上前给胡俊杰上了手铐。
周愚问:“我先带回去?”
段寒江思忖,但不等他思完,聂毅夺过周愚手里的那袋空瓶,对段寒江说:“段寒江,我先去上班,已经迟到了!”
“要——”段寒江的话刚开了个头,聂毅已经跑远了,他对着聂毅消失的小巷蹙眉,有多少年没人这么正经地连名带姓叫他了?
“我去!找揍是不是!”段寒江瘸着腿下车,视线追着跑走的人,穿了件军绿的大棉衣,已经到了车库出口,不管是撞到他的车,还是听到他的骂声,都没有转头瞥过他一眼。
出于职业病,段寒江见人跑就想追,不过由于‘伤残’,他的速度赶不上平时,对方却跑得贼快,等他追出车库时,刚才的人已经淹没在大街的人群当中,找不到了。
“明明明年才是本命年,我怎么这么倒霉!”段寒江终于蹲下身安抚他疼痛的小腿,接着一瘸一拐地往便利店走过去,买烟。
自从下午被陆诀扔了烟后段寒江就在犯瘾,当他咬着烟走出便利店时,瞬间腿也不痛了,也不觉得倒霉了,慢慢地往宾馆大门走回去。
进了大厅,段寒江走到前台对里面的服务员问:“刚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坐着玩手机的服务员小姐懒懒地看了段寒江一眼,立即放下手机站起来,刻意地理了理头发,『露』了一脸甜美的笑容说:“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您住几号房?”
段寒江接到服务员直白的打量,没料到这种发展,他立即调整了理直气壮的策略,不着痕迹地顺着对方的话回:“我想问问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人?我有东西丢了。”
“没有,先生,您丢了什么?我帮您查一下。”
“那有没有发什么其它异常的事?比如有什么可疑的人。”段寒江故意地朝服务员小姐凑近,把声音压成了低音炮,还朝着人掀起嘴角,似笑非笑。
服务员紧张地抖下肩膀,摇着头否认说:“没有。”
“谢谢。”段寒江解决了职业病的后遗症,确定没有发生什么案件,直起身来转身离开了前台,服务还在后面问他,“先生,您丢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