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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同学目送燕某人一行的车子到再也看不见车灯光,自己才离开瓦城,再次去了密支那地区的翡翠产地帕岗场区。

昨晚行程紧,仓促之间只是在场区转了一圈,并没有时间做法招魂,必须得再走一趟找找金廿二的魂魄。

到达翡翠产地,乐小同学跳着飞剑夜巡翡翠产地,将方圆五十里的范围都查看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与金廿二有关的痕迹。

飞头降和八石家族的人将金廿二肢解后选取部分制成了腊肉,在某个临时仓库当食材吃了的骨头丢火里烧了或扔进了大江。

而内脏和头颅以及金廿二的衣服,不知道被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扔去了哪里,翡翠场区寻找不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翡翠产地场区是封闭的峡谷,在雨季被关闭后,没人看守采挖矿场,由军队把守着出入各个场口的交通要道,外加定期去采矿场巡逻。

夜晚的翡翠矿场到处静悄悄的。

因为雨季,翡翠矿产地因挖矿产生的尘灰也都被雨冲入地面的乱石堆里,矿区空气干净。

河流在雨季涨水,水位上升,河水冲击着岸边的乱石堆,水流仍然浑浊不清。

夜晚的矿区连只飞岛都不见,甚至找不到老鼠的身影,如果不是因为有河水流淌声,那份寂静会令人害怕。

乐韵踩着飞剑将矿场四面八方都走遍,仍然没有任何发现,飞至贡山家族的临时仓库。

仓库就在采矿场口内,就地取材,用开采翡翠原石挖出来的各种石头砌墙,盖彩钢瓦,有存放原石的仓库区,还有住人区。

为了防潮,住人区是在距地有二尺高的位置搭横木,以竹子或木头铺地板。

挨着住人区就是做饭的地方。

不是开采翡翠矿的季节,临时仓库里没人住,值钱的东西也带走了,只有不值钱的锅碗和一个吊网床。

乐韵推开木板门,举着电筒探照简陋仓库,特意观察了放翡翠原石的区域,那边曾经拴过人质,金廿二也是在那边被害。

查看了仓库,走到金廿二遇害的地方,取出符纸铺地,设好符阵,在朝向门口的方向插三根蜡烛。

做好了准备工作,乐韵取木剑做法招魂。

她将招魂法事从头到尾的完成,没有见到金廿二的魂魄。

金廿二是军汉,宁死不屈,意志坚强,他们那类人的灵魂也强大,正常情况不可能在短时间就消失于天地间。

没招回金廿二的魂魄,所有的道具也没有任何反应,有可能吉祥长房家的飞头也是懂些法术的术士,他将金廿二的魂魄给吞噬了,或者用术法打得魂飞魄散,令金廿二的魂魄彻底消失。

招魂术法失败,乐韵默默收起道具,再去离仓库比较远的区域,择最隐秘的地方点了几支香,撒了香粉。

待到无色无味的迷香弥漫了方圆数里,才再次回到临时仓库,将封印在棺材里的吉祥长房和吉祥四房的无头躯体提出来,拔掉檀木签拿掉符纸,再拿一把刻满符纹的万年紫檀木剑,慢吞吞地戳无头躯体的脖子。

降术师的头离体,脖子口收拢,就只能看到平平整整的肌肉切面,看不到空腔的颈腔和气管等零部件。

普通刀剑伤不了降术师下降时留下的躯体,而乐同学的檀木剑是法器,每戳一下便戳破皮肉,露出一个口子。

她这边一剑,那边一剑,在三具无头尸体的脖子断口上试剑。

无头身体颈部断面被刺得鲜血淋淋。

而呆在吉祥家的吉祥长房的飞头,在躯体被戳时头扎着痛,他知道有人在动自己的躯体,飞出楼房,飞上天空。

他在空中停了一下,在第二波痛传来时也确认方向,朝着西北方向疾飞。

吉祥四房的两个只有头的降术师也在头骤痛时明白是自己的躯体受到了伤害,也飞出了楼房,跟着吉祥长房的族长跑。

三颗人头以一前两后的顺序朝着西北角的翡翠矿区疾飞,穿过人类村居聚地,越过山岭峡谷,到达了翡翠产地。

途中三颗飞头经常遭受钻心的疼痛。

疾飞的人头,飞至了翡翠原石矿场区又一次确认了方向,才再次飞至帕岗场口采矿区。

飞头看到了曾经呆过几天的那座属于八石家族对头贡山家的临时仓库有亮光,瞬间便猜到必定是华夏国国的术士知道了那里发生过什么,将他们的躯体也搬至那里等着他们送上门。

吉祥长房的飞头飞向贡山家族临时仓库,到了仓库门前,从敞开的门飞了进去。

一头扎进简陋的仓库,飞头看到了自己的躯体和另两具无头的躯体,一个穿黑衣服的女性拿着他们最讨厌的檀木剑在戳他们的脖子。

他到达时,某个蒙着脸的女性正拿着木檀剑戳自己的脖子,脖子被戳得鲜血直流,飞头也痛得发出一声惨叫。

“来了?”乐韵将檀木剑刺进无头躯体的颈部,抬头望向飞头,看到他痛得头乱颤,还顺手搅拌,很不走心地问:“是不是觉得痛?”

“痛痛痛。”飞头痛得在空中胡乱地翻滚。

“痛就对了。”乐韵握着檀木剑的手转动,一边欣赏飞头痛得乱蹿的样子:“你也知道痛啊,我还以为你们降术师是不知道什么是疼痛。你还能感觉痛,说明你降术还有点低,没练到刀枪不入,没修成金刚不坏之心。”

“啊-”一阵钻痛,飞头痛得从空中掉了下去,“邦”的一声砸在地面上滚动。

吉祥四房两个仅有头的降术师速度慢,落后了一点,当他们赶至仓库外,听到长房族长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差点掉地。

两颗头呆了呆才冲进仓库,第一眼就看到长房族长的脑袋在地上打滚,第二眼才看到有个黑衣蒙脸的人拿着东西在戳长房族长的躯体。

四房两降术师第三眼看到了自己的躯体,发现脖子处也是鲜血直流,两颗头吓得呆在空中一动不动。

又飞来两个飞头,乐韵连眉毛都没动,继续戳了几下吉祥长房飞头的脖子,直戳得无头躯体的颈部汩出大量的鲜血,才抽出檀木剑。

木檀剑干净如初,未染半滴血。

执着木剑,在吉祥长房躯体的心脏位置画了个圈儿,乐韵再次问:“我国男儿的血肉是不是很好吃?我国铁血军人的忠肝义胆,碧血丹心是不是很美味?”

因剧痛在地面像葫芦一样滚来滚去滚的飞头,直到剧痛减轻才能竖立起来,听到形如恶魔的问话,头发都炸了起来。

“术士阁下,我为我的无知道歉,我的家族为自己的错误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也忏悔了,请术士阁下原谅这一次,以后我族再不与贵国人为敌。”

飞头的头还在扎着痛,已经连半点身为降术师的傲气都没了。

曾经,他不否认降术发源于华夏国,但对古华夏国创造了降术便能破解,华夏国的术士能轻易找到降术师弱点的说法嗤之以鼻。

事实上,降术师纵横东南亚几个世纪,也确实让人谈及色变。

先辈降术师们的顺风顺水,也让后辈们自信心膨胀,以为华夏国的术法没落,再无人能破他们的降术。

如今,他们家族为自己的错识认知而付出了沉重代价。

“嗤,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剜心摘肝时怎么说的?是你们说什么人来多少你们抓多少,什么人就是你们的食物,对吧?我送上门来了,就在你眼前,你倒是动手来抓我啊。”

“不不不,我没有说过,我们没有说过。”吉祥长房的飞头,惊得跳了起来,坚定否认。

“你有没说过,一会儿再来论,我再问你,你把你们害死的那人的头颅扔去了哪?”

“扔……扔河里了。”飞头又飞在了空中。

某个飞头还想玩心眼,乐韵没再追问,反手一剑就刺向他的躯体。

那一剑刺下去,深深扎在了无头躯体的右肝叶位置。

“啊啊—”飞头被乍来的剧痛给痛得一头撞地。

“这是你不老实的惩罚,下一次刺你的心脏。”乐韵拔出木剑,再问:“你把被害死人的头和内脏扔去了哪里?”

“我知错了,我不是不愿说,是……,”飞头痛得整个头都快炸,滚在地面嚎叫:“八石家族的人说你们国家的军人忠心报国,意志坚强,怕他变鬼报复,没敢把头颅肠子扔翡翠矿产地,我丢去了野人山的原始森林。”

“丢在野人山哪个位置?距这里多远?”

“从这里往北偏东,大约二百多公里的森林里。”飞头不敢再欺骗某个小恶魔。

“我会去找,如果找不到,回来一刀一刀地戳穿你的心脏。”乐韵盯着飞头,满心杀气。

吉祥长房听说小恶魔要去野人山里找某个人的头和内脏,整颗头的头皮都颤,野人山里猛兽出没,最要命的是蚂蝗蚊蚋,一个活人扔进去,几个小时就是一具白骨。

内脏扔在山里那么久,野兽吃了拉的屎都变成了泥,怎么可能找得到?

唯一的希望时趁着小恶魔去了野人山,他能夺回自己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