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来倒是提醒了我,等帝后结束闭门思过,刚好年节也到了,要准备的也该着手备了,不只是王城的宴会,府内也有好些事情要办,成婚第一年,总要热闹一些。
前些日子绣娘来量尺寸做的新衣,昨日送来我都还没看,时间过的真快,从来到羌无到现在,眼看两年时间了,我已经完完全全融入了这边的生活,现在已经很少想以前的事情,想父母亲友,想看不完的电视剧,吃不完的零食,追不完的偶像明星。
送走南风不久,南元滇从王城回来,远远看着他穿朝服气宇轩昂的往这边走,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是一切顺利。
他的神情较之前去乐城时好了许多,可无法说清,这是好还是坏,也许这才是他喜欢的样子。
“王城一切顺利吗?”
“顺利,快年下了,朝中无非是些琐事,不难处理。”南元滇脱下袍子,伸手在暖炉边暖手,“今儿个秦南送来了今年的肉鼠和鹿肉,我按照规矩分配好,咱们府的,这会儿该已经在小厨房了,晚上我们烤来吃吧。”
我看着南元滇的神情,不想驳了他的兴致,便欣然同意了,在院里支了火,几个府里亲近的下人围在一起,吃起来倒也热闹,吃着吃着,天又下起了雪,只得草草收场,我与南元滇坐在屋里,敞开窗,一边喝茶一边赏雪,南元滇拉起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灵雨,我问你一件事,你要想好了,认真的回答。”
我微笑着朝他眨了下眼睛,表示同意。
“如若我说想要登上那南生国至高无上的宝座,你可愿追随我,成为万人之上的王后?”
我的心咯噔一下,几日忐忑的心情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他自始至终都有这成为君王的心,我该明白的。
“你说了,这是几十年以后的事,何必现在问呢?”
听到我的话,南元滇缓缓松开抓住我的手,眉头皱起,“灵雨,你该多少知晓些我的志向,虽然我已废了一生武力,但……”
“我知晓,我是你的妻子,你若做什么,我自然会支持,只是你问的是我内心所愿,这点现在却回答不了你。”
南元滇的眉头舒展了些,许久后轻声说:“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
“但愿吧,不说这个了,马上年下了,我想除了父王母后外,为德妃娘娘再备一份礼,你看怎么样?”
“这自然好,最近娘娘因为议政王夫妻的事情,一直身体欠佳,请了好些御医诊治也不见大好转,念念为此已经许久没有出过王城。”
我回想了下早上在王城见到南元念的情形,确实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我还以为是因为大皇子的事,看来另有缘故。
“你这么说,我也有些担心,不如明天入王城去看望娘娘一下,毕竟议政王夫妇的死多少和我们有些关系。”
南元滇点头应允,我见他不时搓手,想来是觉得冷,开口道:“今日忙碌了一天,想必你也累了,早些歇下吧。”说完起身关了窗,往里间走去。
夜晚,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南元滇如愿登上了王位,面对的却是残垣断壁,而王后的座位上,坐着一个面目不清的女子,两人身上都沾满了鲜血,他们身后匍匐着一条巨龙,正虎视眈眈的看向我所站的方向,南元滇的表情悲戚,眼中含泪。
从梦中醒来,眼角竟有泪痕,缓缓坐起身,南元滇已不在,外面寂静无声,一片光亮。
从床上下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浑身绵软无力,“铃铛,铃铛。”我轻声唤着。
听到铃铛推门进来的声音,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倒地的瞬间仿佛听到有人唤:“小姐。”
记忆的最后,我轻声唤了:“阿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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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灵雨!顾灵雨!顾灵雨!顾灵雨!”一阵由远而近机械的呼唤声,充斥着我的整个大脑,我猛的一下坐起身来,但觉自己的额头疼的不得了,伸手摸了摸,定睛看向面前,南元滇捂着额头坐在床边,低着头揉了半天,才抬起头看向我,“你终于醒了,我去叫御医进来。”
南元滇起身往外走,我放下手晃了晃脑袋,并未感到什么异常,这是什么情况,莫名其妙的,什么就升级了,升级有什么作用也不解释一下,手机更新个系统还得说明一下修复优化内容呢,这不纯熟瞎扯么。
正自我嘀咕着,章御医跟在南元滇身后,走了进来,为我搭了脉,原本轻皱的眉头,缓和了下来,长出一口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南元滇,笑着说:“无碍了,无碍了,郁结以解,在下再开张养气的方子,服上几日,便可大好,王爷王妃不必担心。”
“这就好,这就好,铃铛,带章御医去开方子。”南元滇说完坐回床边,拉起我的手,说道:“昨日梁子到王城去找我,说话声音都打颤,我赶回来时,屋里跪了一片,你躺在床上,只见入气,不见出气,脸色惨白,还好章御医及时赶来,否则……”
南元滇说到这,突然哽住,眼神里满是惧怕神色。
“我这不是没事吗,章御医说我这是什么原因吗?”
南元滇摇了摇头,“说来奇怪,你这病症来的快去得也快,只有表象,没有由头。”
“可能还是与我从前头受过伤有关吧,我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微笑着看向他。
“我让小厨房备下了些吃的,你吃些再休息。”
“不了,”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一日不见,你都憔悴了,快去收拾收拾,我倦的很,想再睡会儿。”
南元滇亲了下我的手,为我盖好被子,站起身,“那你再睡会儿,我去王城处理些事情,下午回来。”
我朝他点了点头,目送他出去后,坐起身,跳下床,光着脚在屋里来回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