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终于打扫干净,也换了衣服,造反的罪魁祸首,倒是已经趴在软榻上睡的踏实,有时候真希望自己能像它一样无忧无虑的,每天唯一想的就是今天吃什么,玩什么。
不过在它那也许并不如此,觅食与模仿猎捕的游戏,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保证物种不会退化,生不易,去不舍,这是个永恒轮回的问题吧。
不过,无论如何,因为桃桃这一闹腾,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南元滇回来时,晚膳刚刚准备好,坐在餐桌前,他笑着看向我,“一切妥当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他去做什么,我自然知道,相信不久之后,会看到登门拜访的灵峰。
“元滇,其实我想过,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对方,很有可能是他失了记忆,改了名字,如此也好,至少他不用如我一般痛苦,背负着家族的命运,艰难前行。”
“灵雨,”南元滇放下筷子,看向我,“你不是一个人,不需要自己背负着那么多东西,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之前失忆的时候,才是真正的你,也是最快乐的你,万事皆有解决的办法,不要总一个人憋着,说出来,或者找个人打一顿,直率的面对前路,才能真的快乐。”
我看了看他,心中多起伏,对于他来说是失忆的时候,便是真我的时候,后来背负了灵雨的记忆,又遇到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很难说,心性不会有所改变,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是那个坦坦荡荡,脑子里每天只有古灵精怪小想法的单纯姑娘,可是,回不了啊。
“元滇,”我抿着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你刚才说,找个人打一顿,这个人,可不可以是你?”
“可以,但是,哎呀!”南元滇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看着我伸出来的手,“你动作也太快了些。”
“打人就要有打人的样子,让对方猜到我的动作,还有什么意思。”我说着,嘴角慢慢扬起,举起手佯装要再打下去,却在他伸手阻挡的时候,将另一只手的手指,对准他的腰眼戳了上去。
“哎呦!”南元滇喊了一嗓子,条件反射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门口的梁子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南元滇,一脸担忧神色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爷,出什么事儿了?”
南元滇看了我一眼,咬着牙对梁子挥了挥手,“谁让你进来了,出去,出去!”
梁子一脸委屈的看了看我,我朝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下去吧,你家主子没事儿,不用担心。”
梁子退出去后,南元滇伸手指了指我,“你这属于趁机报复。”
我从容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不紧不慢的搅烂咽下后才开口道:“我报复什么?”
“报复我从前对你……”
“从前对我怎么了?”我干脆将胳膊支在桌子上,捧着脸,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可随意打人出气。”
“您是王爷,王爷说话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而且还是对一个小女子,这样着实有点不合情理。”
“不合情理?”南元滇重新坐到凳子上,伸手狠狠的戳了一下我的脑门,“爱妃拿本王出气,动手动脚,就合情理?”
“哎呀,今天的鸡肉炖的恰到好处,夫君,你尝尝。”说着,我夹起一块肉,送到他的嘴边,“来,张嘴,亲爱的。”
南元滇随一百个不乐意,还是张开嘴,勉强的吃下了我递过去的鸡肉,咽下后,叹了口气,说道:“亲爱的又是什么称呼,莫名其妙的。”
“这不难理解,亲,指亲密的意思,爱,指心中所爱,连起来,就是最亲密爱着的,人。”当然这另一种更为官方用法的解释,我就没有说出来。
南元滇看着我,脸竟有一丝羞涩的红晕,音调也柔软了下来,“这种称呼,以后可不许在人前说起。”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道:“喜欢便说喜欢,口是心非的多累。”
“你说什么?”
“没什么,给你,再吃一块。”我眯起眼朝他笑了笑,继续给他夹着菜。
南元滇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你呀,真是难猜,想法一会儿一个变化,不用给我夹菜了,我碗中都快堆满了。”
一顿饭吃完,心情好了许多,再泡了个药浴,倒在床上抱着桃桃,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一觉睡到天亮,起身,南元滇已不在,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起身时,铃铛便走了进来,端着托盘,一路笑着走到我跟前,“主子今儿个气色好多了,看来昨天休息的不错。”
“是不错,今天将我习武的衣服拿出来,我一会儿要穿。”
“好的主子,您先用早膳。”
相处几天下来,铃铛确是个好相处的人,性格开朗,嘴上总挂着笑,很容易让人心情跟着好起来,许多天没活动了,是时候让训练场发挥它真正作用。
顾灵雨身上的无限潜力,在认知中是非常少见的,顶级的武者也不过如此,记忆中,很早之前,顾灵雨便是异类,能见人不可见之事,只是这个能力,从第一次发现以后,母亲便不让多言,秘密仅保留在家中,无外人知晓,长此以往,倒是有所退化,成年以后,再也不曾出现过,直到那次我躲在灶台之下,做了那个梦。
说道梦,前段时间出现在梦中的无名女人,也是奇怪,长相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却说不出在哪儿见过,还有她说的话也蹊跷,什么叫找到了?
“好身手。”身后说话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我将手中的棍杵到地上,转头看过去,尚思青依然带着他故有的神情,靠在院门口,看向我。
我将棍子放回架子上,“你怎么来了,里面坐。”我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走进了屋子,坐在太师椅上,待他坐下后,对着门外喊道:“铃铛,看茶。”
“是,主子。”铃铛在门口向我行了个礼,转身向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