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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把他们忘了,与他们相比,尚家手中的那点兵权,算个什么,简直小巫见大巫。但是这俞家军在瑶城往北至少八十里的北瑶,如何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把他们调往瑶城的呢?

尚思青大概是看出来我的疑惑,“秋季,会有大批农民向瑶城输送过冬的蔬果粮食,特别是王城的,因为冬天还有最重要的年节,所以会备下许多,这些送蔬果的农民,便是由俞家军的精锐所乔装,散布在瑶城内。”

“我知道,这人多眼杂,也不可能一个个去查探,到底进来了多少人,出去了多少人,再加上带这些人进城的大多是常年负责这些的熟人,所以,比较容易蒙混过关。不知道现在瑶城情况如何。”

“我们现在就是在等这个结果,一旦瑶城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立马起身。”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在这扬都还要待上几天了,“对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能不能安排我和忠亲王见上一面。”

尚思青看了看我,脸上毫无惊讶表情,该是对我的套路极为熟悉了,“就知道你会惦记着他,他是玄帝这盘棋中的重要棋子,用处在后面,死不了,至少现在死不了,但,你真的还是别去见他的好,有可能反而会害了他。”

我看着他的脸,从中读不出这句话的含义,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不方便再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夫人。”来英站在门口向里望着,尚思青见状,便向我告别,走了出去,临出门,将来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嘴角带有一抹笑意。

“什么事?进来说吧。”

“夫人,您是不是要嫁给顺亲王当王妃了?”

“可能吧,怎么了?”

这孩子因为这句话,整个人放松了好多,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压在心上多少年的大石头被突然一下击碎似的,脸上的表情都自然了好多,“太好了,恭喜您。”

“我说来英啊,你来侯府也不少时间了,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还是明白的,不用为了什么家族叮嘱的事情而违背了自己的心,谁也不会逼你做什么样的选择。”

来英站在对面,一个劲儿的点头,“夫人说的是,我听说信云侯府可以继续保留下来,我可以也继续留下来吗?我实在是不想回去。”

这孩子到底是被家里逼成了什么样,原先为了家人吩咐,在我面前也曾表露过一些拙劣的演技,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在我面前绕来绕去的,要么展现自己的武功有多厉害,要么表现自己有多会打理家事,因为做事全部违心,而且本身性格胆小,做什么都显得又生硬又好笑,这会子,一把这事儿抛开了整个人说话倒是显得生动了许多。

只是我有那么可怕么?让他追个我,就像是要杀了他似的。我朝他挥了挥手说道:“说的简直就是废话,当然可以留下了,有这功夫想这个,不如去刷刷马,练练拳脚。”

来英答应着,一蹦一跳的就从我屋子里跑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也许在这孩子眼里,我真的就是个年龄大,脾气坏,又很难伺候的大姐吧,突然感觉一阵心塞。

陪桃桃玩了儿,到傍晚,头清醒了许多,至少没那么晕了,阿姜给我准备了下清淡的吃食,吃完泡了澡,我便早早歇下了,往床上一躺,转瞬就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阿姜就把我摇醒,说刚才顺亲王送来字条,约我今日到扬都城中一逛,我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约会?平生第一次啊,突然有那么一点紧张。

阿姜将衣服都翻出来,挑了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原本就当个小任务来处理,就没带多少衣服。

“夫人,这件好像还不错哎。”阿姜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香芋色配杏色小绒边的衣服,走到我面前。

“这衣服我怎么都没见过?”

“这个是昨天王上赏了东西里的其中一件。”

“是么?”我把衣服往身上一套,刚刚好,和我的尺寸一模一样,想了想,便笑了起来,这衣服怎么可能是玄帝赏的,又想到昨天来送东西的人,手里的托盘,有一个和别人的不一样,盖的不是红色的布,该是有人将礼物混到其中送来,至于是谁有这个胆量把礼物随着玄帝的东西一起送来,侍官都不多言,除了南元滇,还能有谁。

我将衣服穿戴整齐,配上颜色呼应的首饰和妆容,便出了门,门口早有侍官在那等候,随着他的步子,来到了别馆的偏门,南元滇正站在那里,穿了身与我领口袖边绒毛相同的杏白色的衣衫,正在朝着我微笑。

我才明白,原来这小子又在预谋和我穿情侣装,我走到他身边朝他撇了撇嘴,他也学着我的模样撇了撇嘴,便带着我从偏门走出,步行不到百米,周围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街上叫卖声,路边茶铺客人的聊天声,让这里街市显得格外热闹。

“你带我出来,想去哪儿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和你出来走走。”

我歪头悄悄看了他一眼,他两手背后,眼睛看着前方,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一片大好的样子。其实我有时会想,这古代人到底是怎么恋爱的呢?如果真的都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不是他们的爱情只能从小相上,或者在结婚当晚掀开红盖头的那一刻才开始。

那样的话,他们的爱情还真直观,还没了解过对方,便先知道对方的身体时什么样的,比某些去酒吧约的男女来的还要快,还要赤裸裸,只是那些男女要的是一时的快感,而他们要的是激情过后的白头偕老。

有时候想来,也许这大家庭里公子与自己近身的侍女之间的感情,可能都要好过和自己未来老婆的感情,不过这也要放在具体政治背景下来讲。

“你又在这般看着我,再看我可就不客气了。”南元滇说着拉住我的手就加快脚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