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欣喜,蹲下来逗一只凑到她身边的黄花小猫,开心的咯咯笑。正看别人乐着,突觉自己脚边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低头,一只小黑猫蹲在我身边,眼睛一蓝一黄,甚是好看,我喜欢的不得了,把它抱起来,放在怀里。
老人家转头看见我,笑着说道:“这一窝里,就这了这么一只黑猫,也就这么一只异瞳,从不主动靠近人类,却和姑娘这般亲近,真是新奇。”
梁文天跟着转头看向我,说道:“既然这般亲近,便是和姑娘有缘分,如果愿意的话,就收下它吧,黑猫有灵性,配你这猎魔师身份,再合适不过。”
我挑了挑眉,心里想着,这么多日,送的这些个礼物,就这个最称心如意,我点头道谢,算是应允了,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开心的不得了。南元滇凑过来,伸手想要摸一摸它,那小东西直接一口,把南元滇的手指头咬在了嘴里,只是它实在太小,没长什么牙,也着实没有用力,所以对于南元滇来说,根本无痛感。
他将手抽出,轻轻拍了拍它的头,“这小东西这么有灵性,你可得好好给它取个名字。”
这可就难倒我了,起名字什么的,实在不是我的强项,从小多少也养过些宠物,名字从来就是狗剩,旺财,小花之类的,没任何技术含量,突然让我给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起名字,我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我低声问南元滇,“这种小东西的寿命一般有多少年?”在我们世界,猫啊狗啊的寿命都不过十来年,想想它们会早一步离我们而去,就心酸,所以从前从来没养过猫狗,只养过,鱼,鹦鹉,乌龟,还有小鸡。后来,鱼死了无数条,鹦鹉不小心让我给放飞了,小鸡掉到了茅坑里,乌龟,嗯,我死后,爸妈应该会好好照顾它。
“猫要看是哪一种,像你手里这只黑色异瞳猫,是最有灵性的,看修行造化,说不定比主人寿命还要长。”南元滇笑着说道:“它只要认你为主人,就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我就放心了,既然是要养一辈子的,那名字确实得好好想想,梁文天安排我们住处就在这鸟语花香的后院中,我的房间在花园正前方二楼,房间门口放了一个摇椅,看起来倒是分外惬意。阿姜随我进了房间,帮忙收拾行李。
看我一直抱着这小东西,就也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它,这小东西对她倒是不反抗,可能是觉得是差不多的同类吧,阿姜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见黑色异瞳猫呢,你想好名字了么?”
我沉吟了半天说道:“就叫小黑吧。”
“啊,夫人,你是不是太草率了点,这名字……”
就说我不会起名字了,又要朗朗上口,又要好听,哪这么容易,如花,糖豆,栗子,李子,9527,这都是些什么鬼名字,我晃了晃脑袋,把其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扔掉,看向窗外景致,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有了,就叫桃桃吧。”
听到这个,阿姜的脸色更难看了,“夫人,您这名字又是从何说起?”
“唉,你不懂,就叫这个吧,听起来也可爱,对了,你去问人家要一块木片,不要太大,就大拇指头般大小的,再拿些红绳给我,要结实不褪色的。”
“夫人,您又要干嘛。”
“你就不要问了,快去吧。”
阿姜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大概是觉得自己主人又在想什么幺蛾子来嚯嚯她,我把小东西举到脸前,笑着说道:“我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你要记得自己的名字哦,桃桃。”
不知道它是听懂了还是怎地,竟回应我轻轻“喵”了一声,那稚嫩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舒心。
晚餐是在各自房里食的,梁文天还专门为桃桃也准备了一份吃的,小东西趴在桌子上,边吃边咕噜着,开心的不得了。
吃完饭,我便开始趴在桌子上,拿着阿姜为我找来的木片,用小刀,在上面刻名字,只是这木片实在皆是,我的刀工又实在是太烂,弄了半天,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也没见什么成果。
梁文天敲门进来,跟我说明日出发时间,我应允着,却没有抬头。见我如此头也不抬的拿着把刀对一块木片,戳来戳去,他便好奇的凑了过来,问道:“你在干嘛呢?”
“我在给桃桃刻胸牌。”
“胸牌,胸牌是什么?”梁文天干脆坐到了我身边。
我那么明显的表达了不想搭理他的意思,他依然没有走,我只得停下手里的事情,放下刀抬头看向他,解释道:“就是可有名字的木牌,挂在它脖子上,证明身份。”
梁文天笑着说道:“原来如此,这么小的木片,你用这么大的刀,怎么可能刻的出来,”说着他站起身在旁边台子上拿起一把小的水果刀,从我手中拿过木片,“这会儿也不方便去找刻刀,就用这个先凑合吧,你刚才说这小东西叫什么?”
“桃桃。”
“淘气的淘?”
“不,桃子的桃。”
“好。”梁文天说完,便低头认真的刻了起来,还别说,真还挺像模像样的,名字刻的比划正而顺滑,临了,还在旁边刻出一颗小桃子的图案来,看起来分外可爱,刻完穿了洞,将我事先编好的红绳穿了进去,才递到我手中,“给,桃桃的胸牌。”
我接过来,仔细的端看着,刻的是真的好,一看就是有点功底的,我笑着跟他道了谢,将红绳系到了桃桃脖子上,起初它还有些不适应,一会儿便也无所谓,自顾玩儿了起来。
“有些仓促,若是拿回去打磨精修一下会更好。”
“这样已经很好了,谢谢你,没想到王爷还有这手艺。”
“儿时父亲教我的,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明儿早见。”
将他送出房间,我又仔细看了看那胸牌,才抱着桃桃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工夫,便进入了梦乡,梦里,一个长得像梁文天的少年坐在空旷的屋里,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好伤心,四下漆黑,却能看到无数双眼睛,用或期许,或愤怒,或悲伤,或怀疑的眼神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