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瑶城,以及全南生国国民做了一件大好事,孤非迂腐之人,并不在意什么性别之差,有能者皆有用武之地,孤现封你为南生国第一武系猎魔师,除侯府待遇外,再享一等俸禄……”
回府已经两天了,脑海里还总是回荡玄帝的话,内心惶恐大于兴奋。别人不知道我这名头来历,我自己知道啊,明明就是胜之不武,看来我这猎魔技巧还得多加练习才行。
昨日尚思青来见我,从头到尾把我损了个遍,我知他无恶意,就是嘴不饶人而已,他话中的道理,我听得明明白白,封了这个封号,享了俸禄,我就得有所作为,有任务就不能推辞,那可就是考验真本领的时候,糊弄不得。
关于这点,无念倒是不以为然,他说反正我出任务他都会跟着我,怕什么。
真要这样,我还不就成了一个真正的无能之人,我可不乐意,所以默默的把原本每日三小时的训练时间,增加到了六小时,并且成功的打开了第二扇门。
里面关着的是一只叫骥的魔物,叫这个名字,它却和马没有什么关系,长相如一只刺猬,大小倒是和马差不多,混身上下的刺是可以向任何方向飞出的,近乎于无死角攻击,刺中带有麻痹作用的毒液,哪里被刺中,哪里就无法动弹,所以如果心脏被刺中,将会瞬间失了性命,算得上极为危险的魔物了,它的弱点在于腹部,从下方攻击是最好的,所以要在地面上放一种特殊的工具,那是一种带机关操作的铁器,放置在地面上,骥天生视力不好,从上面走过时,迅速拉起机关,尖刺从猎物腹部穿过,便可将其擒获。毒针可做武器。
虽然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真的见到这东西时,还是吓了一跳,这么庞大的身躯,从牢笼里放出来,顿时发了狂,四处乱撞,把武器架都撞的七零八落的,我却不敢有大动作,蹲在原地,手扯着机关绳索,才发现这是个考验耐力和心理素质的活儿,我不动,它并不能发现我,但它横冲直撞一旦我有了反应,它便知道哪个是活物,一定会拼命攻击,那我的死期就算真的来了,再好的功夫,也躲不过这无死角的攻击,非得变成筛子不可。
所以无论它怎么折腾,我都没有动弹一下,终于让我逮到了一丝机会,在它略过陷阱的瞬间,拆开机关绳索,瞬间整个训练场安静了下来,那庞大的身躯被尖刺刺穿,血顺着肚子流出来,然后染红了整个训练场。
而我,千小心万小心的还是被刺扎伤了左臂,瞬间的痛感之后,便毫无知觉,像是整个左臂不存在一般。我叹了口气看向一片狼藉的训练场,武器架上的东西散落一地,墙面上四处都扎有骥身上的长刺,这情形,怕是我一个人整理不了这里了,转身走出去,就站在院子大喊:“成军,成军!”
“夫人,找我什么……哎呀,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成军见我左臂上的长刺,赶忙跑过来,听到这边动静,一家人‘呜’的一下全都围了上来。
“没事,我就是自己训练的时候被一只骥的长刺伤了,家里可有解毒的药,拿来给我涂一下,还有,”我朝身后努了努嘴,“找几个人帮我收拾一下,我这一只手实在使不上力气。”
成军皱着眉冲进训练场,又转头冲出来,“夫人,您一个人收拾了一只骥?”
我无力的点了点头。
“夫人,这种魔物,我们一般都是采用群体猎捕方式,一个人太危险了。”成军还在不停的说着,说着责备的话,意思却满是担忧和敬佩,我不傻,都听得出来。只是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停使唤,慢慢的,大脑也不怎么听使唤,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最后的记忆力,我是在众人的搀扶下,向后直直倒去。
“灵雨,你非池中鱼,笼中鸟,你有更广阔的天地,哥哥希望你能勇敢的做你自己,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便是你的长处……”
我缓缓睁开眼,脑海中还是刚才梦里顾灵雨大哥说的话,记忆中,他的模样是那样清晰,顾灵雨该是很依赖她的大哥吧,摸了下眼角,竟然又流泪,拾回灵雨记忆以后,就经常这样,我还是更喜欢乐观积极的我一些,也更喜欢从前不羁鬼点子多的顾灵雨。
我尝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左臂还是完全不听使唤,其他地方倒是还好,就是整体没太有力气,看来这个麻痹作用还是会扩散的,我只是被刺了左臂就这样,这毒性可真是让人后怕。
“你醒了?”无念的声音从床尾传来,我下意识的缩了下身子,动作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谁让你坐到我床上来的。”我看了眼把整个身子缩在床角的无念,口气里略带责备。
无念笑了笑,身子往前倾了些,并变回男儿模样,伸手隔着被子捏了下我的腿,用的力气还不小,我倒吸一口气,说道:“你干嘛,疼!”
无念长出一口气,说道:“知道疼就是没事儿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这么大反应干嘛,我不过是胳膊上被刺了一下。”
“被刺了一下?骥的毒性有多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左臂都被刺穿了,当然,”无念被我气的,就差没扑上来打我一顿了,“它的毒有麻痹作用,所以你感觉不到疼,等毒性慢慢退去,疼不死你。”
无念嘴上说着狠话,表情却出卖了他,我轻轻一笑,缓缓坐起身,他见我动快,赶忙跳下床,扶着我,将背后的枕头调整好,好能让我靠着舒服些。
“我有你们,我不怕疼,更不怕死。”老天为证,我这话绝对是真的,我深知,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我身边的这些人。
“你不怕,我怕行了吧,我的小祖宗,你就给我老实一点,别总一个人犯险。”无念伸手轻抚我的脸颊,轻轻皱了下眉,“也别总一个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