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落手中是一柄普通的剑,却轻而易举的挡下了莫逸寒的剑气。
“昕落!”
文竹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喊了一声。
昕落背对着他,没有搭理他。
“现在就当作是给你们上的第二课—永远不要对同伴动杀气。”
但是莫逸寒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稳住阵势后重又攻向文竹。
昕落也丝毫没有手软,手中的剑忽而盘成了一圈,成圆盘状。
她抖动双手,两柄被缠绕成了圆盘的剑,发着呼呼的声响飞向了莫逸寒。
一心是要置文竹于死地的莫逸寒根本就没有理会昕落的攻击。
这也让昕落的剑轻松的接近了他的身体。
在碰触到莫逸寒的一刹那,双剑立刻变换成了锁链的模样,将莫逸寒从肩膀以下绑缚了起来。
这捆绑显然是限制住了莫逸寒的行动。
他却没有死心,而是挣扎了两下,意图挣开这束缚的枷锁。
气,将莫逸寒的周身鼓起。
那剑锁,像是软绵绵的气球,随着他的往外发力,也在扩大着。
几次用力剑锁还是牢牢地缠绕在他地身上。
只换来他轰然倒下的困境。
趁他苦于挣扎的境地之中,昕落对着他的脖颈重重一击。
祝融上的怒气慢慢的散去,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莫逸寒像是睡着了一般,双目中的怒气渐渐消散了。
昕落这才解开他身上的锁链。
高明落和许诺连忙跑过来扶起了莫逸寒。
他一言不发,然而脸上的凝重倒是让文竹有些内疚。
然而他还是倔强的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
身上的狼狈让他像是刚刚从异世界赶回来一般。
怒目而视的莫逸寒让文竹经历方才一战,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那从未有过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在他所经历的有限生命里,第一次有这样让人惶恐不已的目光。
作为来自异世界的他,在那一刻感觉莫逸寒想要杀死自己的目光不是十二界能够找寻的到的。
他虽是故作镇定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想让自己此刻狼狈的形象能有所美化。
但是当所有人跟着昕落回屋的时候,他却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顾自的站在那里,就连昕落都没有去招呼他一声。
“从今以后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
昕落看了看已经恢复正常的莫逸寒,意味深长的说道。
“因为从今天开始,你们将是同伴,同伴就应该互相支持,而不是将剑指向同伴。”
“这件事情,不应该怪逸寒,是文竹先挑衅的。”
许诺不满的说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肃穆瑾已是早就跟昕落叙述过,她自然也知道这事情是文竹理亏。
“我替他向你道歉,那玉佩一定是对你有重要意义。”
莫逸寒仍然是一言不发,兀自低头用衣襟擦拭着出现了些许瑕疵的玉佩。
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心疼。
就连昕落这一句引起众人讶异的道歉都没能让他抬起头来。
“你们体会过无能为力吗?就像是你们在无妄森林里引颈受戮时的无力!”
高明落微微点了点头。
“文竹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争强好胜,而且有时候还口无遮拦,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自卑和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个世上,如果一开始你不会操纵元素之术,那只有一个途径,便是让自己手中的神器觉醒,通过他来达到操控的目的。”
说着,她望向了许诺,因为许诺便是来自异世界却是还不会元素操纵的凡人。
“十年,文竹的神器是名剑血夜。”
“血夜!”
对各种名剑颇有心得的高明落禁不住喊出声来。
“传说那是上古时候,人魔大战时,魔王的佩剑。”
“十年前,第八世界的天堂街遭到了幻鬼的袭击。”
“没有任何征兆,残留于十二界的幻鬼忽然在第八界的天堂街集合。”
“他们在十二界的头领青鬼的带领下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
“大闹一番天堂街,却是一无所获,恼羞成怒的幻鬼在圣使到来前恼羞成怒,大开杀戒。”
“当第八卫到达的时候,天堂街已经被完全摧毁了,只有一个孩童幸免于难,那便是文竹。”
“当圣使到达的时候,几个幻鬼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当所有人都以为来不及的时候,突然一条血光从孩童的身旁升起。”
“那是一道怎样的血光,仿佛周遭完全被鲜血染红。”
“巨大的能量随着光芒万丈的光柱而将文竹和那几只幻鬼包裹起来。”
“一条飞舞的剑,像是游蛇,四处跳动着,将那几只幻鬼切成了无数的碎片。”
“蓝色的血浆却是都变成了红色,就像人类的血液一个颜色,四处飞溅。”
“浑身沾满着鲜血的文竹,根本不像是一个寻常的孩子。”
“他站在那里,双目里透出的是享受的喜悦,脸上是恬静的成熟。”
“鲜血顺着脸颊吧嗒吧嗒的流下来,他甚至还渗出舌头舔拭了几下。”
“那不是一个孩子,更像是一个恶魔,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昕落好像是亲历者一般,目光投向了窗外,好似在回味着那天的光景。
“他的父母都已经在这场屠杀中逝去,不消说他的父母,连整个天堂街都被夷为了平地。”
“而放任这样危险的一个孤儿留在第八界也不是圣廷所愿意看到的,于是他被带回了圣廷,寄养在了圣使院。”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尝试着唤醒血夜,却一直得不到响应。”
“很多天才的使徒几乎不消三年就一定会成为圣使,而他自从十岁那年被正式以见习使徒为名留在圣使院开始,已经八年了,却还是不能够唤醒血夜。”
“他是想唤醒血夜,去找青鬼报仇!”
“但是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变强的无能为力让他过的很痛苦。”
“你们已经是同伴了,希望你们能够互相扶持着走出自己的过往,成为真正的圣使使徒。”
“原谅文竹吧!”
三人面面相觑,因为这最后一句分明不像是一位见习使徒的引者所说出的话语。
没有任何的威严与命令,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叹息。
语气的口吻就像是一位母亲,殷切的希望别人对自己孩子进行帮助。
“引者,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让他抹去笑容下的悲伤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莫逸寒听完昕落文竹的身世不由的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
他站起身来,在其他三人还沉浸在对文竹的同情时,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