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邀月的呼救声却引起了男人的注意,男人连忙拉开袋子往邀月的嘴里塞了块破布,恼怒的眼在邀月的脸上扫了扫,随后又把绳子紧了紧这才继续扛着她往外跑。
邀月脸色一白,怎么办……难道今天就是她的忌日?可即便是死也得让她死个明白吧!到底是谁?
这次邀月头上没有麻袋了,所以她能清晰的看见护城河的水光越来越近,说实话,以前一直以为,等待死亡是一个煎熬的过程,时间应该是以蜗牛的速度前进,但当真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槽……老子不过刚一眨眼,怎么之前还远在天边的水光,眨眼就到了跟前了?
扛着他的那个男人也不给个结束语什么的,直接在她脚上绑个石头就让水下仍!
槽!这么扔岂不是让老子立在水里?不是说立着的水鬼会变成厉鬼回来报仇么?兄弟,你是不是跟你的雇主有仇啊!还没等想个明白,邀月就听到扑通扑通两声,第一声是石头落水,第二声是她自己落水。
邀月虽然不会游泳,但下意识的憋了口气,正因为有了这口气,在她下落的过程中才让她依然保持清醒。在她看来,她的仇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九王爷,一个是王二丫,但九王爷若想杀她,她早就死的连个渣都不剩了,而王二丫……绝对不是她瞧不起她,她还真没有买凶杀人的智力和财力!
那会是谁呢?随着嘴里的那口气渐渐告罄,邀月眼前浮现了公主那双冰冷的眼眸。回是她么?至于么?就因为抢了她在诗会上的风头?
随着呼吸越发困难,邀月的神识渐渐涣散,忽然她在迷蒙之间好像看到了一道光,一个熟悉的俊美身影随着光线而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来到她跟前的时候一刀挥下。
是怕她不死……再来补一刀么?在邀月陷入黑暗的瞬间,身子猛地一轻,来人抱紧了她俯身度了口气给她。
感觉到熟悉的清霜气息,邀月连忙仰起头凑了上去,贪婪的汲取着对方口中的空气,那人先是顿了顿,随后离开邀月的唇抱着她向水面上拂去。
当熟悉的月光再次落到身上的那一刻,迷迷糊糊的邀月知道她得救了,而救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琴风……
琴风将邀月抱上岸,用别在腰间的匕首切开了绑着她的绳子,熟练的将其倒过来控水,没多久邀月就咳嗽着醒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邀月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琴风微微一愣,随后想到了手里的匕首,若不是事先准备,怎么可能随身带着匕首“我无意间听到了公主的话……”
邀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果然是她么……”
琴风沉默了很久,随后想办法生了火“等明天早上城门打开,我再送你回去吧。”
邀月没有回答,一直闭着眼睛积攒力气,等缓过来后她微微抿唇“我……冷……”
琴风伸手把火堆往邀月这边推了推。
邀月看了看火堆,又看了看琴风,有说道“我的衣服全湿了……这么烤根本没有用。”
琴风微微皱眉,看着邀月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担心我的声誉?”邀月条没问道,随后冷冷一笑“我一夜未归,有这样出现自郊外,任何人都会以为我遇到了匪类,哪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听到邀月的话,琴风不由心下一痛。随后沉默片刻抿了抿唇,走到邀月身边“得罪了……”
邀月见琴风温柔的把她抱进怀里,随后一件一件的脱下她的一副,直到一丝不挂。邀月微微抿唇,话说,就算脱衣服也不至于脱到这种地步吧。
琴风本来也没想这样,可是脱着脱着,就仿佛再熟悉不过的动作一样,直到把两人的衣服都脱光了晾上,再回来抱着邀月赤裸的身体烤火,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顿时浑身一僵。
但事已至此再来避嫌是不是多此一举了?没办法,琴风只能沉着脸将邀月抱紧了些。
说实话,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邀月能舒服一点儿,一个人的体温自然不如两个人热的快,就这样两人一直抱了大半夜,直到衣服干透才各自穿上衣服坐到火边。
邀月沉默的看着火堆好一会儿才打破了一整夜的寂静“我与公主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若真是为了诗会的事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琴风听到邀月的话不由一僵,若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是因为他……诗会结束那天邀月的身影总在他眼前挥之不去,情不自禁下他竟画了一副邀月的画像,虽然很快就被他销毁了,但是……刘府中应是布满了公主的眼线,所以才有了这一遭。
但这话琴风怎么能跟邀月说的出口,所以接下来依旧是沉默。
邀月隔着温暖的火堆看着琴风,也没再不识趣的接着问下去。反正不管理由是什么,这梁子肯定是结下了,以公主的个性没杀掉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以邀月睚眦必报的个性这件事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两人在这里烤了一夜的火,熄和魔僧却在城中找翻了天,魔僧顺着线索找到了公主的奶娘,然后又摸出了王二丫,气的差点儿没当场杀了她,魔僧生气,熄更是气的浑身颤抖,他怎么也没想到王二丫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杀了她?杀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
魔僧和熄联手还是有点儿本事的,当然,也跟公主一点儿都没掩饰有关,在她眼中不过就是杀了个平民,有什么了不起的,根本不需要掩饰。
当魔僧和熄冲到河边的看到坐在篝火旁的邀月时,这才松了口气。
熄一把抱住了邀月,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邀月愣愣的看着将亮未亮的天空,随后嘶哑着声音说道“相公,看在我为夜家操持了这么久的份上,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