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朱无视收下归海一刀又过去了半年,地点依旧是京城郊外某处。
“你们面前的是你们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想要生存,就用力砍。”朱无视对正用力狠砍面前草人的四人大声喊道。
话落,只见四人更加用力,喊声更大。
“杀”“杀”“杀”“杀”.........
突然一个身穿鱼龙服的锦衣卫走了过来,作揖道:“王爷,圣上急召您入宫。”
听完锦衣卫的话,朱无视对四小说道:“练一个时辰。”说完便和传话的锦衣卫骑上马匹向皇宫疾驰而去。
看到此景,朱厚煊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他知道弘治帝只在位十八年,而今年就是弘治十八年。算算时间,离历史上弘治帝驾崩的日子也不远了。
到了乾清宫外,看到站在外面三三两两相互交谈的太医。顿时,朱无视感到一阵不妙。他知道最近几年弘治帝的身体状况十分不好。
“宣荣王觐见。”司礼监大太监李荣挥了下拂尘尖声叫道。
走进乾清宫的朱无视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弘治帝,想起了年幼时皇兄对自己爱护和照顾,一时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皇兄。”
“无视,你来了啊。”弘治帝有气无力道,说着便示意朱无视坐下。
“哎,眨眼间三十多年就过去了啊。”看着陷入回忆的弘治帝,朱无视也不禁回想起来。
那时还是成化年间,在一次父皇酒后乱性,当时还是宫女母亲怀了他。但也因身份问题,得不到父皇的重视,加上万贵妃的嫉恨,自己的处境可谓是十分不好。好在得到已封为太子的皇兄照顾,才不至于任人欺凌。
想到此处,朱无视道,“皇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你不用安慰我了。”
其实此时的弘治帝内心也很无奈,原来只是托词丢失的赐给皇后和淑妃的两颗天香豆蔻此时是真的不见了,这让他感到很绝望。
(历史上弘治帝只有张皇后一个女人)
言归正传,恢复过来的弘治帝开始说起了叫朱无视来的正事。
“护龙山庄组建的如何了。”
“皇兄,现在情报部门已经完备了,只是四大密探只找到三个合适的,还不能担当大任。”朱无视回道。
听到朱无视回复的弘治帝,道:“无视,朕要你尽快将护龙山庄组建起来。”
顿了顿又道,“照儿还年少,朕担心他易被奸人操控,无力主持朝政,不懂分辨忠奸。”说罢便咳嗽了起来。
“皇兄你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大明的江山就不会动摇。”朱无视坚决道。
“拟旨,特令皇弟朱无视创立护龙山庄,权力可凌驾所有朝廷机构,并赐予丹书铁券、尚方宝剑,可以上打昏君,下斩谗臣。”听到朱无视表态后,弘治帝召来李东阳、谢迁、刘建来草拟诏书。
“都下去吧。”等到诏书拟好的弘治帝对四人道。
“是。”便依次退下。
弘治十八年五月初五,正是端阳佳节,官员们都休息在家。当天晌午时分,紧急召见李东阳、谢迁、刘建三位内阁大臣。
刘、李、谢三人急步进入寝宫,未及叩拜,先看视仰卧在龙床上的弘治皇帝,只见朱佑樘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头颅青筋暴突,面颊憔悴焦黄,唇口干裂,鼻端透出急促的呼吸声。三人一看就明白了,皇帝的病情严重,显然是受急发毒症的摧残,生命垂危。
三人俯伏在地,齐声说:
“臣刘健等奉召来见,恭祝圣主安宁!”
弘治未答。张皇后用手势招呼他们起立,并同样用手势命内侍搬来座垫,赐坐。
弘治微微睁开眼睛,凝神望向榻前的三位重臣,喘着粗气说道:
“朕自登基,便与三位卿家相处。多年以来,可说君臣相知。朕总是惦记着三卿襄辅之功……”
弘治焦黄的脸颊逐渐透出一片燥红。他神智衰弱,仍勉力支撑,两眸闪现着一种临近衰竭却又亢奋的神色。刘健、李东阳和谢迁俱已悲痛垂泪,张皇后更是泣不成声。
弘治继续动情地说:
“朕今年三十六岁,十八岁时继承宪宗纯皇帝基业,今又十八年,本期与诸卿共相扶持,使天下大治。但是,上月突发恶疾,脏腑绞痛。寝食俱废,服太医药,了无疗效,反而日见加重,看来沉疴难起,寿限已到,是要与先生们诀别了……”
刘健强忍着锥心的哀痛,安慰说:
“皇上龙体素健,一时患病,是必能康复的,臣等切盼!”
弘治口角挂上一丝苦笑,摇头说:
“朕自知之。人命寿夭是不能勉强的……”
又断断续续地说:
“朕本平庸,但不敢过恶为非,只是多思少断,缺乏作为。明知内外诸司弊端日积,本欲听纳先生等之言,痛加改革,以复祖宗之故,但总认为除弊不能过骤,故此一再因循。……优柔误朕,朕误国家……先生等以及百官们,前此曾多上谏章,指出朕在位以来,对外戚太厚,赐予太广,宦官权势太盛,文武冗官太多,朕深知所言都很在理,但朕宽于纳言,而怯于改过,未敢轻有裁革罚谪。身居宝位,未履帝职。朕不自律,谁能律朕?人之将死,其言也哀,后悔已经不及。朕死后,先生等当以此起草遗诏,并为嗣皇帝警诫。”
弘治这一番言词条理清晰,切中实情,显然是在病中反复思考过,实乃肺腑之言。三位内阁大学士感动恸哭,伏地叩首。因为说到对外戚太厚,显然是指历来受群臣指斥的张皇后兄长张延龄等诸多不法之事,张皇后为此也下跪在地,涕泪交流。
弘治似乎看不到皇后和三位重臣的反应,他继续倚枕喃喃自语,声音虽然细微,却充满感情,思路清晰,这是他在离开人世前的最后回顾:
“朕并非昏聩暴戾之主,但亦非振作有为之君……朕守祖宗法度未敢荒怠,但未能弘扬祖德,严肃朝纲,实是有负祖宗的重托……”
弘治闭目歇息,寝殿的气氛更加凝重,但是谁也想不到该如何答话,似乎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了。这时只有病人的粗重喘息声,皇后和三臣的低低哽咽声。
过了好一阵,弘治睁开眼睛,似乎又来了精神。话题一转,着重交代后事:
“朕身后,陵墓建筑不准过费,随葬器物,必宜简朴,玄宫内只停放朕及将来皇后的两副灵柩,朕无妃嫔,玄宫可以节省安静,总在与民休息。皇太子厚照年已十五,未选婚,不必拘泥三年大丧不婚的老规矩,可命礼部筹备,于今年办理大婚。”
将这两件事交待完毕,弘治似乎还有气力,还有重要的话要说。他示意让伏跪在地的人都起来,并招拢他们都走近前来。张皇后仍坐在榻边,一手扶持着皇帝的病躯,另一手还在抹泪。刘、李、谢三人躬身恭立,只听到弘治郑重地叮嘱:
“皇太子年轻,又好嬉游逸乐,近来有关他渐涉荒荡的传闻,朕也知道,这是朕最放心不下的大事,请先生们认真辅导他,要帮助他读书明白道理,勉为令主。”
弘治边说边下泪,紧执着刘健的手,并亲切地轮番望向李东阳、谢迁,语带恳托地说:“三位卿家都是顾命大臣,辅导嗣君不易。……希望能铭记朕诀别之言……”
话未说完,弘治已将近气竭力尽,他睁眼强望,口角歪斜颠动,吐音间断不清,但仍似意犹未尽,情难割舍,恍似油尽灯枯前的最后一丝火焰,现在也临近熄灭了。张皇后慌忙命传太医。刘健等饮泣叩拜辞出,由太监王岳送到东角门外。
垂危的弘治仍忽有所悟,挣扎着对张皇后叮嘱:
“皇后和皇太子还是要亲切和睦才好。”
张皇后满脸羞愧,哀泣着低声回答:
“皇上放心,皇上放心吧!”
“我看就取年号为正德吧!身御皇位,理应自正其德,然后才能正人之德……”
然后明朝最仁厚的皇帝弘治驾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