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我的母亲布木布泰出马呢?”赛勒奔淡淡地说道,不得已要将自己爱慕的女人送出,他的心情颇为不好受,但是为了权势地位,区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呼和特木尔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的朋友竟然这般无耻,但细细想来,这个办法确实极有可能实现。
呼和特木尔之所以对赛勒奔的提议不感兴趣,也是因为深深知道天可汗兀邪的厉害。
但是眼见事情有了转机,立刻积极响应道:“我的朋友,你需要我做什么?”
“三天后是我妹妹宝音将从平民家中出嫁,到时候部落内看热闹的人肯定不少。
我要借部族子民的怒气将德薛禅推下汗位,其中需要虎林部落的勇士出手,抵挡住忠于德薛禅的近卫部队。
一旦成功,我立刻下令杀掉亵渎宝音的那名奴隶,保证宝音还拥有一个完整的身子。”赛勒奔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一点点说出来。
呼和特木尔听后热血沸腾,但随即又问道:“你打算拿德薛禅怎么办,流放吗?他可是是翁吉刺惕部的可汗,四大草原上有许多部族都是他的女婿。”
“流放?那太便宜他了,我一定要让这个杀兄夺位的凶手付出代价!
那些便宜女婿都不足为虑,大不了多送出去一些美女,他们都会乖乖的。翁吉刺惕部的女人有的是!”赛勒奔恶狠狠地说道,两只眼睛迸射出恶毒的光芒。
呼和特木尔背后渗出冷汗,也不知道跟着赛勒奔这么疯狂到底对不对。
草原上有四条铁律名唤:一,不得杀低于车轮的孩子;二,欠债者必须要偿还;三,战斗必须到死为止;四,不得背叛自己的汗王与主人。
现在赛勒奔要杀的人不光是自己部族的可汗,而且还是名义上的父亲。
呼和特木尔感觉自己心乱如麻,不知不觉一坛酒喝得干干净净,心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隐隐约约有些后悔。
“你为什么不能等一等,要知道德薛禅只有你一个名义上的儿子,你迟早会坐上可汗地位置。”
“我已经马上就要到四十岁了,实力只有下位武士。单论起寿命,怎么比得过武道宗师的德薛禅!我不服,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位置!”
呼和特木尔听了这番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两人的境地是何其想象,心中瞬间下定决心。
借着酒劲呼和特木尔与赛勒奔约定了发动反叛的流程,从明天开始就会有虎林部落的勇士化妆成流浪牧人加入翁吉刺惕部。
赛勒奔正眉飞色舞地向朋友灌输着未来的美好前景,突然,呼和特木尔面色一沉,身子如狂风掠过,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人。
啪!呼和特木尔将此人摔在地上,说道:“刚刚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外面,我怀疑是德薛禅的人,在你的地盘应该由你处置。”
赛勒奔先是紧张地站起来,然后看着狼狈地倒在地上打滚的人,立刻轻松地说道:“这是我安插在德薛禅护卫中的仆人,是我最忠诚的手下之一。
忽木,有什么事情让你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我不是说万不得已,只能传递消息吗?”
忽木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绿色的光芒,随即消失不见,谦卑地磕着头,说道:“亲爱的主人,我的确有大事要禀告。我听十户长赤木森提到,德薛禅命令手下的将军带兵去请大祭司,目的正是要对付您。”
“这不可能!”赛勒奔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狐疑地打量着忽木,又觉得对方没有理由要骗自己,于是扭头对呼和特木尔说道:“看样子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一定要帮我!”
呼和特木尔虽然醉了,可是心里还是有几分清醒的,沉声说道:“那你又如何这个忽木不是因为被我抓住才编造谎言骗你的,要知道万恶的金钱可以收买任何人。
况且,他在外面站立了那么长时间,你能保证他什么也没有见,转身就把你我出卖了?兄弟,你一定要小心!”
“你...”赛勒奔深以为然,眼中杀机显露无疑。
另一边的忽木却做出让两个人都惊讶地举动,直接掏出刀子在嘴里搅动,然后吐出一块血肉模糊的舌头,在呜咽声中连连磕头,手中的刀子在脖子上比划着。
他眼神坚定异常,绝对堪称忠诚之士的典范,实际上内心的挣扎完全被天魔幻境所压了下去。
赛勒奔疑心尽去,反倒愧疚不安,把忽木扶起来,说道:“我本就没有灭口的意思,但却是你却误解了。我很庆幸有你这样忠义的仆人,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的贴身护卫吧。”
“虎林部落的呼和特木尔在此向你道歉,你是一位真正的勇士。”呼和特木尔躬身行礼,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币递了过去,心里面十分懊恼。
忽木愤怒地将金币推开,比划着自己的心脏,表示自己的举动全是忠心所致。
“收起来吧,我的朋友。你的举动是对勇士的侮辱。”赛勒奔扶着忽木,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来,挂在对方的腰上。
赛勒奔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忽木早已换了一个人,遥远的毡帐内,王洛正在冷笑着导演忽木的一切动作,英主忠臣的戏份全部是他编排的。
忽木离开赛勒奔的住处后,迅速向王帐潜行,他被激发潜力后速度快得惊人。
德薛禅正坐在王帐内发愁,心情坏到极点的他,一天也没有吃东西,于是放下手中的熟羊肉,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的女儿,我的明珠,三天以后就要嫁人了。长生天啊,请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吱嘎!耳边突然传来毡皮被割破的声音。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德薛禅心中微惊,但却没有半点慌乱,他即便受伤了,却还是武道宗师。
“呜呜!呜呜!”忽木狼狈地钻进王帐,噗通跪在地上,高高举起赛勒奔的佩剑,然后又张开嘴巴,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