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余家带队的是一个叫由余雄的武士,他一时被吓住了没有变态,当看到有了一丝希望后,立刻迫不及待地站出来。
“这正是我想说的!”由余雄眼神发亮,恬不知耻地将这个主意安在自己的身上,用眼神威胁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森冷地说道:“等一会儿听我号令,一起杀出去,凡是有畏缩不前者,必死无疑!你们最好想想在族内生活的妻儿老小。韩执事,你的意思呢?”
韩文广心中冷笑连连,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他孤身一人没有牵挂,有这些家伙挡在前面,想走随时都可以。
在由余雄的威胁下,在场所有的武士都决心拼一把,对他们而言,进退都是难逃一死。
如果能保护子车雄脱险,那么在家族中的妻儿老小说不定能过上好日子。
“陈道将军,里面没有人!”步书成拱手说道,语气中十分不甘心,一肚子火气不出来。
原本他和陈道的地位相同,可是对方比自己更快突破武道宗师,随即地位就直线上升,这让步书成就格外注重脸面。
陈道眉头紧蹙,摇摇头,喝道:“不可能!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带一队人,我要亲自进去。”说完翻身下马。
步书成听到陈道所说的“掘地三尺”这一句时,狠狠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暗骂自己糊涂,然后赶紧招呼着手下抬出大缸,在院子中间挖了一个大洞,将缸大缸埋进去,以此探听消息。
这个时候,陈道刚刚走进踏上房间的台阶,就听见后面的假山咔咔作响,数道人影从地下窜出来。
五颜六色的气劲纵横砍杀,但是镇海军甲士猝不及防之下来不及布阵,只能拼死拦截。
密探不同与军中战士,率先将手中的微缩鬼术弩箭射出。
这种弩箭的威力显然出乎洞庭春武士的意料之外,其中几名惨叫着瘫在地上,浑身抽搐,慢慢的整个人的身上都凝结了一层冰霜。
由余雄雄却没有被吓到,看准弩箭装填的间隙时间,身体在颤动中化为一股清风,轻轻飘向陈道,同时喊道:“韩执事,快快出手!”
不过却没有得到回应,一团黑色的影子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遁走了。
由余雄暗骂了一声,闷着头往前冲,镇海军甲士的长剑与密探的短刀根本砍不中他的本体。
而刚到门口步书成大叫不好,他可是知道自己手下培养起来有多么困难,就这么被杀戮了实在可惜,所以不敢犹豫,紧跟在由余雄身后。
由余雄被追的急,眼看着不远处长得弱不禁风的陈道,纵身扑了上去,哈哈大笑:“乖乖束手就擒吧!”
他右手抬起,径直探出,准备卡住陈道的脖子他这一下看起来平凡无奇,但实际上已经把全部的气劲都集中在手上,整条胳膊青筋崩起,肌肉膨胀。
隔着十几步,劲风就吹得陈道的衣甲啪啪作响,但是陈道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眼神嘲弄着看着由余雄,好像在注视着一只蝼蚁一样。
由余雄涌起了一丝不安,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随着危机感越来越重,他的手掌也快要碰到对方的脖子。
轰!一道寒光一闪即逝,那是一把普通的飞刀,却拥有着难以言喻的力量,钻进由余雄的脑袋后,猛然爆炸出一股巨大的能量。
结果,由余雄的脑袋就好像西瓜一样,被轰得粉碎,脑浆与鲜血炸得到处喷射。
“请大人赎罪,属下来迟!”步书阴沉着脸,惭愧无比地说道,他身后的密探们立刻开始解决剩下的洞庭春武士。
陈道小心地将飞刀擦干净,沉声说道:“你即刻巡视镇海城,清查户籍,但凡有问题的通通扣下来,等侯爷回来再落!”
“诺!”步书成立刻快步离开。
这时候。天上突然刮起一阵寒风,将闷热一扫而空,慢慢地,天上开始下起细小的雪花,气温越来越低。
陈道嘴角划过一丝笑意,道:“看起来,大人已经将妖孽旱魃解决了。”
……
同一时间,王洛用最快度赶在天亮前返回大营,这个时候,天上的雪花已经落了一阵子了,明明酷热如夏,转眼间又冷如寒冬,许多士卒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
王洛让中军司马带着大军逐步回转武关,而他自己则亲率三千精锐先走一步。
他算定,如果由余一族想要半路伏击大军,那么人数一定不会太少,而附近只有太史腾所掌控的原镇海军三万骑兵可堪一用。再加上太史腾与自己的仇恨,这种千载难逢的时刻,想必对方一定不会放过。
三千精骑足以让太史腾下定决心乖乖上钩。
峡谷与镇海城之间的一处山坡上,太史腾正在眺望远方,脸色阴晴不定,看着头上飘落的雪花,问道:“由余供奉,你说王洛是不是已经解决了旱魃?”
他旁边站的人正是由余无一,现在一身干净衣裳,早已没有前半夜那副狼狈模样。
“我想应该差不多将旱魃赶走了,毕竟数十万大军的铁血煞气足以让鬼神闪避。将军还是耐心等待,估计再过一会儿,王洛就该从这里经过了。”由余无一按照王洛的指示,将太史腾留在这里,务必要让他下定伏击的决心。
太史腾沉默了良久,说道:“我这三万精锐骑兵可以说是秦国南部唯一可以调动的主力了,里面将官尽是老秦子弟,如果有损伤,我万死难辞!”
“伏波侯王洛不听调动,私自占据镇海城,早已形同谋反。将军此举是在为国除害,万万不可犹豫。而且,我由余氏愿与太史腾家结为盟友,共同保举将军成为秦国上将,统帅三军兵马!”由余无一暗暗蛊惑道。
实际上,压根就没有什么联盟和保举,一切都是他编造出来的。
太史腾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族长下的命令,从内心深处来说,太史腾对这个命令是极为抵触的,因为他看不见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有可能赔上性命与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