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胖商贾的行军令符空间内,王洛翻出了一枚纯黑色的铭文。不同于谷神铭文的璀璨美丽,这枚铭文反而黯淡无光,但是细细观察就能发现铭文周围的空间在一阵阵波动,很是细微。
王洛把铭文重新放进行军令符中交给湘夫人,说道:“这以后就是咱家保本的家当,弄丢了我就卖了你。”
湘夫人喜笑颜开地点点头,此番光金银就收获了足有二十金,足以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两个人去马廊牵骡子,才发现所有的骡马全部被射成马蜂窝,其中一只还苟延残喘。
“夫君,咱们用什么代步啊?”湘夫人娥眉紧蹙,两人的东西都不少,撞进行军令符后还有一堆。
王洛满不在乎地拍拍肩膀,说道:“我背着你,咱们快点走。”顺手将包裹拎在手上。
“辛苦夫君了。”湘夫人俏脸微微泛红,抿着嘴伏在男人的肩膀上,心中涌出千般柔情。
两人冒着风雪一路向北。
画面一转。
张仪颇为狼狈地在天上飞,身后隐隐约约跟着无数斥候,跟远处是大队骑兵。他是怎么也没有想明白是哪点不对劲,可是总觉得事有蹊跷,齐海的表现证明对方根本不是为自己来的。
他有心问个清楚,但迎面飞射的箭矢打断了他的想法。
兜兜转转足足有一整天,张仪才算摆脱了齐国追兵,人已经到了海边的渡口。
河畔的渡口人烟稀少,全然没有半点往昔的热闹。
张仪眯着眼睛从一处茶棚外见到两个人,正是之前遇见的丑汉和他女人。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心中大骂对方无耻。
“阁下在此喝茶,不请张某一碗可说不过去!”张仪坐在王洛对面,冷笑道。
王洛眼皮一抬,按住打算开口的湘夫人,沉声说道:“张子还敢在此,不怕我喊出口?”
“阁下尽管去喊,看看齐军先抓的是谁。好一招调虎离山,将张某耍的团团转。”张仪不客气地端起茶壶对着嘴喝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眼前这个丑汉子不简单,仅仅只是言语之间就给了他一种莫大的压力。
湘夫人看到气氛有些凝重,轻柔地说道:“张子勿怪,我夫妻二人也是走投无路,借张子避祸,还请见谅。”声如清泉水叮当作响,煞是动人。
张仪眼露惊讶,低声说道:“莫非是桃花夫人?”
“哪里是什么桃花夫人,是我王甲的老婆。”王洛得意洋洋地搂着湘夫人,大手不自觉攀上高峰,使劲揉搓着。
湘夫人脸上带着惊惶看了一眼张仪,又带着歉意望着自家男人,随即沉默不语,她哪里还不知道是自己的一句话露了身份。
张仪解了口渴,叹息道:“有道是骏马常驮痴汉走,贤妻常伴绌夫眠。桃花夫人的事情在下有所耳闻,心有同情,所以夫人不必惊慌,张仪不是多嘴之人。”
“早就听说张子一嘴利口,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竟然会拐着弯骂人。”王洛冷冷地说道,“张子有功夫还是同情一下自己吧。”
这时候,一股如同触手般的无形力量轻轻碰触了一下王洛的命格。
王洛心中嘲笑不已,若是突破至人仙或许能压自己一头,区区筑基期的练气士妄想试探武圣的命格,简直白日做梦。
张仪的精神力一触既撤,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仿佛被巨锤狠狠砸中了一样,头疼欲裂,但是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两位若想坐船离开,只怕不那么容易。”
“不劳阁下费心,我们自有办法。”王洛回到道。
湘夫人有些焦急,低声问道:“先生有何办法不妨明言,我夫妇二人感激不尽。”话里话外都以夫妻相称,暗示张仪别打她的主意。
“据我所知,今日只有一船路过此处,目的地正是秦国。不过这船却是海龙帮的座舰,一般人是上不去的。”张仪笑了笑,他倒是不介意顺手帮桃花夫人一把,那也要看对方领不领情。
王洛眉头一挑,他没有想到让左屠安排船这件事竟然传的人尽皆知,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恐怕还会有很多的麻烦。
果不其然,一碗茶的功夫就听见外面脚步声响,地面都轰隆隆开始震动。
湘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王洛按在颈部,直接晕倒了过去。
张仪双目中迸射出两道精光,还没有等说话,一股无形的气势从王洛的身上疯狂涌出,这股气势异常恐怖简直让张仪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王洛的气势依旧在迅速攀登,周围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整个酒肆的人全部不自觉地目露恐惧,下一秒之后全部晕厥了过去。
“你...你究竟是谁?”张仪身体开始战栗,费劲全力地说道。
“我的女人在这里,伤了一根汗毛,我就拔了你的皮。”王洛冷冷地说道,然后身形一闪即逝,在出现时已经到了外面宽阔的地方。
一队上官家族的骑兵正急速而来,为首的赫然是上官风,他已经知道了海龙帮的内乱,不过故意没有去理会就是想看看这后面的幕后黑手是谁,准备一网打尽。
左屠的船的确也是来了,但是却被缠住了几个时辰,没有办法及时赶到。
不远处的土地翻滚,一股黑色的尸气在地下不断涌动着,地下的一具身材魁梧的僵尸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地面看到外面的景象。
上官风将马停住,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男子,他挥手说道:“这里所有的人一个不留,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他身后的私军铁骑同时扬起斩马剑朝着王洛扑了过来,不过紧跟着一股凌厉的寒风刮过,在肉眼无法察觉的刀锋轨迹不断切割下,血光迸溅,残值断臂冲天而起,鲜血将大地都染红了。
王洛手持怒风战刃直接洞穿了上百铁骑,轻松地如同切豆腐一样。
“可恶!是武圣!”上官风顾不上战马,身体急速后撤,捂着被刀锋斩飞的耳朵,疼痛已经让他的脸都扭曲了,如果刚才再慢上一点,恐怕他的脑袋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