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魏水的话之后,乐永霸的心一下提了起来,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你有什么后手吗?”
他现在最忧虑的就是对方只派出了五万人,而剩下的十万大军不知所踪。
“启禀军主,平西军十万大军现驻扎在南山口外的平城,封堵住了我军通往东海郡的道路。”一名斥候武士冲天而降,身后两道青色的气劲幻化的翅膀也紧跟着消失。
乐永霸松了一口气,进而冷冷一笑,说道:“想消耗我军士气?简直是太愚蠢了,先吃掉这五万人,剩下的不足为惧,只要别跑了对方主将。”
他一眼就看出来王洛才是整个平西军的支柱,虽然他并不理解为什么王洛将自己置身在危险当中,但是这无疑是个机会。
此刻,王洛立于万全军最前沿,抽出乘风万里伏,剑刃寒气逼人。突然,手中神兵高高举起,赤炼麒麟兽嘶鸣中从军阵的一头跑向另一头。
“万胜!万胜!...”平西军开始了狂热地吼叫。
一声声雷霆般的吼叫声宛如重锤打在燕军心头上,一些新兵被骇得坐在地上,剩下的老卒也是战战兢兢。
魏武卒们抓紧手里的武器,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作为诸侯中最强大的兵种,跟随信陵君南征北战,他们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如此耀武,王洛早已经是得心应手,拘灵谴将神通控制下的队列法无敌于当世。
因为无论哪家兵马,见到如此整齐划一的士卒,从心底都要先畏惧三分。
王洛再次回到阵中位置,乘风万里伏指向燕军本阵。
此刻的朝阳正好升到王洛头顶,将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黄色,如上古战神下凡,澎湃浩荡的铁血军气冲天而起,杀气弥漫。
“杀!”“杀!”...平西军甲士连喊三声,将士气提升到了顶点,逼人的杀气让燕军个个心惊胆颤。
乐永霸看到自己的护卫身体颤抖,如同筛糠一样,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皱眉说道:“这第一阵就交给魏武卒,还请魏军侯出阵鼓舞士气。”
借刀杀人!
这是魏水脑袋里面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但是作为信陵君麾下最勇猛的家将,于情于理他也无法退缩,否则传扬出去,第一个杀他头的就是信陵君。
魏水深吸了一口气,喝道:“诺!魏武卒,出阵!”
轰!魏武卒将重盾起立,眼眸发红,杀气沸腾,诸侯中最强的魏武卒跃跃欲试。
刷刷,在整齐的步伐中,魏武卒丝毫不逊于平西军,威风凛凛。
燕国联军司号长立刻下令,鼓声大起,轰隆隆……震耳欲聋。
魏武卒甲士总共五千,带对武士三百,出阵后的声势赫赫,如果说王洛的平西军沉稳如泰山一般,那么魏武卒就如同开锋的宝剑,泛着森冷的寒气。
实际上,乐永霸这一下反倒是让王洛看不明白,几十万大军展开军阵,真正受影响的却只有前列的一群人,对军中士气无损。
王洛的军威要震慑住的不是普通士卒,而是如同的燕军将领。
得益于此处地形,虽然是山中盆地,但是王洛背靠着出口就逼的燕军不得不在这里开战,双方所能展开的厮杀军阵也不过十万,也就是说燕军至少有二十万无法介入战场。
“魏武卒?有点意思,挺像那么回事的嘛。”王洛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笑道,“如此甚好,也让我开开眼界,看看历史上这最强的军种!”说完,退回中军指挥。
“擂鼓,迎战!”王洛一声令下,两名赤着上身的擂鼓手重重敲打在巨型鼓面上。
“咚咚...轰轰...”鼓声雄浑壮阔,令人热血喷张。
燕军不甘示弱,也开始擂动战鼓。
震耳欲聋的鼓声响彻此,越来越猛烈的鼓声催动着两方的战士的战意越升越高。
“嘿嘿...哈...”人数少的平西军竟然率先进攻,五万方阵向前移动着,前排长槊斜刺苍穹。
乐永霸死死盯着对面的方阵,说道:“这样太被动了,我军大多是郡兵标准,极为容易崩溃,必须主动出击。传令,陷阵营冲阵!魏武卒随后冲杀!”
陷阵营实际上就是炮灰,主要目的是用来消耗弓箭,为身后的精锐铺平道路的。
“杀!”燕军陷阵营的士卒如崩腾地潮水涌了上去,他们手里拿着简陋的盾牌和武器。
这时候,平西军甲士而停了下来,长槊重新举起,停住脚步。
从长槊甲兵的身侧缝隙中一对对弓弩手跑了出来,在阵前列成三排。
旅帅步叔成提气,扯着嗓子喊道:“弓箭手装备...搭箭!”
“搭箭!”营主急促地呼喊着。
所有弓箭手从箭壶中扣在弓弦上,有经验的调整着呼吸,没经验的死死闭住。
气氛凝重。
“拉弓!...”步叔成的嗓子有些走音,干涩地如同猫头鹰凄厉。
吱嘎...吱嘎...所有弓箭手的弓弦被拉得紧紧的,用力挽弓,箭矢指向天空,平西军弓箭手的目光死死锁定奔袭而来的燕军。
“不好...上当了,秦军要诱导我军先攻!”燕军一偏将惊呼道。
乐永霸眼睛一瞪,喝道:“慌什么!我军势大,区区弓手算得了什么。待魏武卒冲上去,以人数优势就可以轻易压制!”
“放箭!”伴随着步叔成的指挥,平西军弓箭手同时松手上万箭矢如同展翅雄鹰掠空划过,密集的如暴雨,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随机狠狠攒落下去。
前冲的燕军陷阵士卒惨叫连连,可是两军阵前根本不允许犹豫后撤,只能闷着头向前冲,以牺牲千人为代价,燕军的弓手开始反击。
步叔成的弓箭手开始出现伤亡,平西军鼓声变动,于是迅速领着弓箭营撤回本阵。
牛大力的前锋军早已的战意冲天,作为人数最多的一旅,战场作用就在于攻坚。
“哗哗”长槊甲兵从站立状态转变为左脚在前,右脚再后的冲刺状态。
长槊平端,宛如一根根搭在攻城车上的巨弩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