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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重锦他们也都各自回去安歇了。

本来县尉和县丞还有本地乡绅,加上颇有名望的几个巨贾都在最好的酒楼定了宴席,要给宋重锦一行人接风,顺便看能不能多搭上点关系。

比如那位领头的主使秦大人,那可是吏部尚书,平日里他们连人家脚后跟都见不到的,如今隔得这么近了,不瞅准这个机会亲近亲近,更待何时?

就算没搭上线,到底有一个桌上吃过酒的情谊,说出去,也能抬抬自家的身价不是?

可宋重锦却让人回话,只说一路风雪兼程太累,且等他们休息两日,再开庆功宴。

那些乡绅和巨贾们听了这话,本来还担心京城的大人们,和宋大人不肯赏脸,如今只说推后几日,就没有不答应的。

一个个兴兴头的回家准备起礼物来,先前太过仓促,那些东西此刻看起来,都拿不出手。

得细心寻摸两样好东西,不求能跟秦大人搭上话,就是跟京城其他的大人们有个香火情,将来也有无限的好处啊。

因此本来都要关门歇铺的各色当铺,古玩店,一时生意又热闹起来不提。

只说宋重锦,好些时日没见到王永珠,终于耐心等到人群散去,各自回家,他急匆匆的就往县衙后院而去。

因着要到年底了,又是宋重锦回来,张婆子吩咐在西厢房开了好几桌,不仅给宋重锦接风洗尘,也犒劳那些跟着宋重锦去的护卫。

宋重锦带着历九少,还有护卫一进院子,就看到王永珠微微笑着在院子门口迎接,顿时心口一热。

顾不得后头还有人,先上前两步,握住王永珠的手不撒开:“永珠,我回来了!”

王永珠也笑盈盈的看着宋重锦,两人对视,其他人都虚化成了背景。

历九少和其他护卫忙不迭地转过眼去。

还有几个胆子大的,互相挤眉弄眼起来,更多的是满眼的羡慕,这出门回家,看到自家婆娘的笑脸,还有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肴,多美的小日子啊。

他们也想找媳妇了!

唯有历九少,这迎头被强灌了一嘴的狗粮,实在撑得难受,虽然不好意思回头,嘴上可没饶过:“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这院子里满地都是人呢,又不是木头!别眼馋我们这些没媳妇的行不行?”

“我饿了这一路,可就指望着在婶子这里吃顿好的,你们这般,我看都看饱了,一会子还怎么吃饭啊?”

宋重锦气不打一处来,刚要说话,王永珠笑着掐了他一把,才道:“娘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进去吧,外边冷——”

说着小夫妻两人笑微微的携手往屋里走。

历九少等人跟在后头,一进去,满室生春。

屋里暖融融的,除了主桌上,有几样宋重锦爱吃的小菜外,隔壁厢房的几桌,都是用锅子炖得大块大块的羊肉,每个桌上,还放着好几坛好酒。

护卫们欢呼一声,就直奔着那锅子和好酒去了。

历九少先给张婆子请了安,又说了好一会子话,他如今也是能说会道,说了几个谈判时候的笑话给张婆子听,逗得张婆子乐得见牙不见眼。

笑了半日,再细细端详了一下两日,只说两人瘦了,回来得好好补补。

一面就给两人夹菜,生怕他们吃不饱,堆了满满两碗才罢休。

宋重锦知道这是张婆子最朴素的关心,本也就饿了,也就在张婆子慈爱的眼神下,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得香甜。

历九少已经久未享受过这种温暖,怔了一下,也回过神来,学宋重锦一般生猛的吃起来,只是他到底是有名的美男子,打小就被教导要细嚼慢咽。

只连扒拉了两口饭,就差点给噎到了。

倒是让王永珠笑得不行,让人给送上水来,才将历九少给解救了。

宋重锦这一桌倒是没怎么喝酒,旁边的护卫见主桌没喝,他们倒是也拘束起来,不敢放开了。

宋重锦几人见了,心里有数,只吃饱后,就说要回去歇着,让简师爷陪着他们再喝几杯。

等宋重锦他们一走,这护卫们才放开来。

简师爷是个极为仔细的人,让人将残席收了,又到前院去重新开设了一大桌,将留守的人也喊了几个过来陪着,务必尽兴而归。

历九少也跟着胡闹了半夜,才囫囵回去躺下歇息了。

张婆子知道,这女婿好不容易回来,正是夫妻腻歪的时候,就算有什么要问要关心的,以后多的是时日,不急于一时。

也不讨那个嫌,吃了饭就说乏了回屋歇着去了。

见四周无人,宋重锦看着王永珠的眼珠子似乎都绿了,眼神炙热得恨不得将王永珠一口吞下去。

一进屋就将王永珠搂在怀里,热乎乎的就压了上去,还没亲上两口,就被王永珠一脚给踹到隔壁去洗漱去了。

这在军营里,洗漱条件不行,回来又一路奔波,也不知道几日没洗漱了,胡子拉碴的也好意思亲人?

王永珠摸摸因为自己一时不差,被啃了两口,又被胡子扎出红点点的脸庞,觉得自己方才一脚踢轻了。

那厢宋重锦有心囫囵洗一下就出来,结果王永珠在外头慢条斯理的道:“你要是洗不干净就出来,今天就别想出来了!在屋里泡一夜吧!”

立刻认怂,乖乖的泡了半日,确认自己全身都洗干净了,才胡乱的找布巾子擦了擦头发,裹着中衣就出来了。

看到王永珠在床边坐着,灯光下,越发显得温柔娴静,动人心魄。

宋重锦口干舌燥,几步走过去,将人拦腰抱起,放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真所谓小别胜新婚,这边夫妻俩正如胶似漆。

那边秦博涵的院子里,却冷气森森。

回到给他安排的院子里,禁卫军的那个小头领就主动上前请罪了。

秦博涵的心情自然很不美丽,可是到底禁卫军是皇帝的亲卫,自己也轻易问责不得。

只得耐着性子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延误了这么些天?”

禁卫军小头领脸色一白,回想起那日的情景来,以他的胆子,此刻想起来,都还有些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