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豪娘一个巴掌拍在了狼豪的背上:“你是死人啊?公子是怎么了,你一天到晚跟着,你不知道?还来问老子娘?老娘咋生了你这么个没眼色的棒槌?当初出来的时候,夫人是怎么交代你的?要你千万小心谨慎的伺候着!你倒好,公子胃口不好,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在学堂里受了气?你居然一问三不知?”
说完气得抄起锅铲就要砸过去。
狼豪忙抱着头躲到他爹后面:“爹,救命——”
狼豪爹憨憨的笑着,伸手拦住了自家婆娘:“他娘,先别打孩子。他还小呢,慢慢教着就是。咱们先吃饭,吃完我跟狼豪去公子屋里看看,你一会给公子炖个汤,怕他晚上看书晚了会饿。”
狼豪娘这才怏怏然的放下了锅铲,摆上了碗筷。
他们一家三口托着公子的福气,才能一家人在一起,心中很是感激。
因此平日里照顾公子十分精心,就说这吃食,每日狼豪娘都是一大早就去买那刚进城的菜农们最新鲜最好的菜,隔三差五的给自家公子炖个汤,生怕自家公子吃的不好。
他们一家三口,倒是牢记着自己的身份,没有因为公子和善就忘了身份,加上每月的份例是固定的,公子的份例多,他吃不完的,都给了他们一家。
狼豪娘又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自家儿子跟着公子,只要忠心不二,踏实肯干,将来肯定不会亏待了他。
便不再这些蝇头小利上动心思,只想着好好伺候好了公子,等公子中举后,回到府里,老爷夫人看在自家一家子伺候的好的份上,多给些赏赐,说不得儿子的媳妇本就够了。
因着记挂顾子楷的身体,狼豪娘看他剩下的饭菜几乎都没怎么动,平日里也是顾子楷吃剩下的菜,都是他们一家三口吃的,对他们来说,能吃主子剩下的菜,也是种福气,这可都是好东西。
要知道在府中,他们这三等的仆人,若不是狼豪娘有个做饭的手艺,平日里都是吃大锅饭,管饱,有肉就不错了。
三两口的扒拉完,狼豪爹和狼豪就去了上房。
狼豪娘俐落得收拾完碗筷,又捅开封好的灶膛,洗手重做羹汤。
且说狼豪爹和狼豪到了上房,却发现屋里毫无动静。
狼豪轻轻的推开了门,就看到顾子楷靠在炕上的引枕上,双眼微阖,似乎睡着了。
父子俩对看了一眼,蹑手蹑脚的关上门,退了出来。
悄然无声的回到灶屋,狼豪娘还在准备材料,就看到父子俩跟做贼一样进来:“你们这是咋啦?公子——”
狼豪小声的道:“公子睡着了,估计是累着了!难怪晚上没胃口!”
狼豪娘皱皱眉头,决定明儿个再早些去集市看看有什么新鲜好菜没,得给自家公子补补身体,不然怎么吃得消?
等狼豪父子俩退了出去,顾子楷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的很,哪里有半点睡意?
他不过是不想跟狼豪父子说话而已。
见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靠在墙上,后面院子里的动静却也渐渐的小了,只隐约听到有说话的声音,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再然后,就什么都没了……
后院里。
王永珠和宋重锦慢悠悠的回了屋,一进屋,宋重锦就握住了王永珠的手:“今儿有什么好事瞒着我不成?”
王永珠抿嘴一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说着将今天将染坊和布料一起都打包卖给了历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重锦本来还含笑的脸,听到了历九少的那些举动后,慢慢的就沉下脸来。
等到听完,看着王永珠兴奋的脸,忍不住低头啄了一下她的脸,沉声道:“我的永珠太厉害了……”
王永珠无言的瞪一眼宋重锦,太过分了,居然用美男计!
宋重锦本来只打算浅吻一下,被王永珠这娇嗔的一眼一瞪,顿时血气上涌,一把抱住王永珠,低下头去……
好一会,两人才气息不稳的分开,王永珠的嘴唇又红又肿,带着一丝水光,格外的诱人。
宋重锦舔舔唇,差点没控制住又压上去辗转反侧,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放开了王永珠。
两人喘匀了气息,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带着甜意。
宋重锦稳住了心神,才将王永珠给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着她的发丝,好一会才道:“你放心,将来我定不会让你再受这样的欺负!”
王永珠此刻手脚俱软,眼含春水,靠在宋重锦怀里,安抚的拍拍他:“我也没吃亏,那染坊和布料还有这院子和铺子,当初不过花了一千两,如今铺子和院子还在咱们手里,就卖出去了一万两,这一波咱们不亏!”
“再说了,如今我也知道了,只要宫里德妃娘娘屹立不倒,这历家就不敢得罪于我,就这个消息也值得了!不然我还打算今年将分红领了之后,就将染方卖给他们,拿一笔钱走人的。”
“知道了这背后的事情,傻子才会退出呢!你放心科举,家里的事情和外面赚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一切都有我呢!”
王永珠拍拍胸脯,十分的豪气。
宋重锦好声好气的点头:“娘子放心,我定不会辜负娘子的一番苦心和辛劳,誓要榜上有名才对得起我家娘子的深情厚谊才是。”
王永珠笑捶了宋重锦一下。
两人才开始说正事。
宋重锦自然是相信王永珠的,因此对染坊的事情也没发表别的看法,只让她小心些,有事就说,夫妻之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永珠自然不客气。
说完正事,王永珠提起今日张婆子的话,言语之间对不能陪张婆子有几分愧疚。
宋重锦沉吟了一下:“不如这样,家里如今也宽裕了,不差那几个钱。不如请个做饭的婆子,每日做饭,也能陪着娘说说话,给娘介绍介绍城里。再者,再买个两个丫头回来,一个伺候娘,一个伺候你!你看你天天忙着挣钱,还要操心家里的事情。”
“咱们如今不在乡下,没人盯着,又不缺这个钱,何必累着自己呢?白让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