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以后做生意什么的,人脉还是要打好的。
“行,你在外面见识得多,你拿主意就行!这个时候咱们不能小气,娘别的不懂,可是这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娘还是知道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撑着这个家,在外面跟那些男人打交道,多难啊!只要能帮得上忙,要娘的肉都割给你!你放心,明儿一早,娘都给你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有了张婆子做保证,王永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又将剩下的银子都掏出来,跟张婆子报账。
“娘,赎回原来的地花了一百二十两,还有五两银子的契税,我那五亩多地,花了五十两银子,交了二两银子的契税。为了加上娘的名字,和那一行字,给了那位办理过户的大老爷差不多三两银子,然后酒楼请客,一桌上好的席面,吴掌柜只收了五两银子。”
“娘你早上给我一百五十两的银票,加上狼肉的二十两银子,还有上次张大老板给的谢礼剩下的五十两,一共是两百二十两,花了一百八十五两,剩下的都在这里。”说着将剩下的几锭银子一股脑都推给了张婆子。
张婆子摸摸银子,想了想,给王永珠留下五两银子,剩下的收起,小声叮嘱道:“这银子你留着,万一有个急用什么的。以后别往家里贴钱了,如今地赎回来了,等地里的庄稼收上来,家里也就宽裕了。还有那张大老板给的定金,你可千万收好,就是天塌了你爹死了,都不能动的,知道吗?”
王永珠点头,她当然知道,所以这一百两的定金银票,她都没有交给张婆子。
如今家里地有了,生意有了,还有了三十来两的银子,不说别的,在七里墩也是独一份了。
张婆子跟王永珠一出来,江氏拉着三房的孩子,也就低眉顺眼的退出来回屋去了。
王永平又被王老柱抓着,细细的问白天赎买地的细节,王永平被问了两句就不耐烦,一指金斗:“他们也跟着去了,问他们俩兄弟不就行了!再说了,小妹办事,您还不放心,有啥好问的?”
说着,也出去了。
金斗尴尬的站在哪里,不知道说啥好,还是王永富替他解围:“爹,金斗他们小孩子家家的,也不懂这个,跟着也就去看看,能知道啥?老四说的是,如今家里有小妹,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王老柱眼睛一瞪:“……我就问问……花了多少钱……”
金斗张张嘴,想开口,被金壶一把拉住,“爷,我们也不懂,反正应该花了挺多银子的吧,您问老姑就行了,这银子都是老姑赚的,她难道还能买亏不成?爷,今儿这可是大喜事,我得去问问奶,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庆祝一下!”
说着,扯起金斗和金罐就往外面走。
出了门,金斗小声的问:“为啥不让我告诉爷,花了多少银子?”
金壶白他一眼:“你知道花了多少?老姑和吴家那位大爷进去过户的时候,咱们又没进去。再说了,那酒席不是钱?我们在外面等的时候,我可跟人家打听了,这买地买房子的,还要给衙门交税钱呢,听说也不少,你知道交了多少?你随口说说不打紧,到时候有我们不知道的开销,没对上,爷跟老姑生气了,咱们夹在中间不是做恶人了?”
金斗一听,还有这么多门道,拍拍胸口:“还好你拉我出来了!”
也不知道里屋,王永富劝了多久,到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王老柱的脸色好看多了。
张婆子吃着饭就吩咐:“珠儿跟我商量了,这赎地回来,欠了人家吴掌柜和吴大地主家天大的人情,我今晚收拾些东西,明天一早,老四你跟金壶给人送过去,也是咱们家的一点心意。”
王永平麻溜的答应了,金壶没想到自己也能去,楞了一下,赶紧起身答应了,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激动的光芒来。
王老柱对这些个人情往来,一直都是听张婆子的,倒是见王永平和金壶都去镇上了,想了想,冲着金斗:“金斗……明天……跟我去……田里看看。”
这是迫不及待地要出门去宣扬了。
张婆子懒得管他。
一夜大家都终于睡了个彻底踏实的觉。
一早起来,张婆子就打发了王永平和金壶去了镇上,东西都是分别装好了的。
王永珠也交代了几句话,两人就兴冲冲地出发了。
王老柱吃了早饭,扶着金斗,后面跟着金罐和金盘,慢悠悠的出门去了。
张婆子一边看江氏收拾桌子,一边嘀咕:“昨天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今天倒是颠颠的,连话都还说不利索,就要出去显摆了!”
江氏是儿媳妇,哪里敢搭话,只装死。
王永珠则准备着开染坊需要的燃料,趁着秋收还没开始,染坊还没开起来,得先把几种染料给配制出来才行。
张婆子如今就是王永珠的助手,关于染料这个,除了张婆子,王永珠也确实不放心别人。
果然没半天,王老柱家发了注横财,将被王家老二卖了的田都给赎买回来的消息,传得满村子都知道了。
有那不相信的婆子,借着来串门的借口,跑到王家来问。
张婆子也是扬眉吐气,不管怎么说,王家在七里墩一直家境不错,即使她以前被婆婆挫磨,可在外面,那也是底气足的。
前些天,因为出了王永安那事,背后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她一直都闷在家里,少出门,为的啥?不过是没底气!
家里没田地,没收入,男人又病了,儿子也废了,事事不顺心,没办法,才压着自己的脾气。
没看到王永珠回来说要做山货生意,她就忍不住在村里去显摆么?
这方面,她和王老柱还真是一家人。
此刻,看着络绎不绝到自己家,各种打听八卦的人群,张婆子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不管别人说啥,她都老一套的,一边变着花样的夸自家闺女,一边看似很谦虚,实际在夸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