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上校,注意你的身份,你只是个随员,不是大使,这等谈判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请闭嘴,否则本人将请你提前回国,去上军事法庭!”
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对坎南?卡特上校显然已是有些忍无可忍了,不是因着其傲慢与嚣张,而是因其之愚蠢,没旁的,只因坎南?卡特上校这么一嚷嚷,可不就将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先前所言的险恶用心全都公诸于众了么,这简直jiushi在当众打他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的脸,就算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再有涵养,到了此时,耐性也已是被消磨没了,也不管此际正在谈判之中,声色俱厉地便呵斥了其一句道。
“我……”
被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这么一骂,坎南?卡特上校的脸色当即便是一白,张嘴便要再言,可一见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凌厉无比的目光扫了过来,坎南?卡特上校当即便心虚了,嘴角抽搐了几下,到了底儿还是没敢再大发甚厥词的。
“亲王殿下,卡特上校的言论只代表其个人,于我大不列颠王国无关,这一点,在下可以向亲王殿下作出保证,还请您原谅他的愚蠢与冲动。”
强行止住了坎南?卡特上校的啰唣之后,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立马换了个脸色,满脸诚恳状地朝着弘晴一欠身,歉意满满地致意了一句道。
“愚蠢么?嘿,本王倒是不这么看,卡特上校不过说了句大实话而已,我中华有句古话说得好啊,己之不欲勿施于人,伯爵阁下若是不想将临近贵国的岛屿租赁给我方的话,就不要再提甚租赁我国小岛一事了,若是再有此等言论,我方将视为贵方有意挑衅,必将严惩不贷!”
弘晴压根儿就不吃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那一套,一摆手,声线阴寒地便给出了个严重的警告。
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到底是个高傲之人,谦逊不过只是伪装罢了,这一被弘晴如此呵斥,面子上可就有些挂不住了,只是又不愿谈判就此破裂,也就不想再开口,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副手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
“误会了,误会了,亲王殿下,我方绝无挑衅贵国之意,既然亲王殿下对租赁小岛一事有所忌讳,那此事就作罢论好了,这并不影响我方与贵国友好通商的决心,若是亲王殿下另有更好的解决bànfǎ,我方乐意听取。”
尽管也是出自名门,可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只是旁支出身,并无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那等发自骨子里的骄傲,他并不那么在乎脸面,在乎的只有利润,自然是最不希望看到谈判破裂的一个,此际一接到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的暗示,立马便堆起了满脸的谄笑,表明了愿意jixu往下谈判之意愿。
“伍德布里奇爵士说得不错,解决bànfǎ么,其实也不难,贵国既然不愿租赁靠近贵国的小岛,那我方也不勉强,就到身毒交易也无妨,贵方只要能同意我方在孟买又或是海德拉巴建立驻点并提供补给的话,我方是很乐意派出大规模船队与贵方贸易往来的。”
弘晴本就没dǎsuàn在此际与大不列颠王国彻底闹翻,既然对方退了一步,他自是不会过于己甚,淡然地笑了笑,也没再追究对方先前的失礼之biǎoxiàn,而是慢条斯理地提出了个折中的方案。
“亲王殿下,印度并非我大不列颠王国的领土,我方实无法答应您的tiyi,对此,我方只能表示深切的遗憾。”
大不列颠王国刚跟法国在印度大战了一场,方才刚刚将整个印度纳入治下,尽管如此印度各地的叛乱还是时有发生,又怎可能同意大清去印度插上一脚的,当然了,这等事实乃是大不列颠王国的机密,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自然不会跟弘晴实话实说,这便假作为难状地一摊手,婉言jujué了弘晴的tiyi。
“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本王实在感受不到贵方的诚意何在,既然如此,依本王看来,一切还是保持原样好了,贵国需要货源,完全可以从西班牙等国手中购买么,爵士先生,您说呢?”
听完了通译的转译之后,弘晴的脸色立马便有些不好相看了起来,摇了摇头,作出了一副不想再接着谈判的架势。
“亲王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方的需求量远比西、葡等国要大得多,按商业规则,我方应受到贵方的重视才对,若是从西、葡等国购买,我国利益无法保证,贵方也难以进一步开拓市场,这可是双输的局面,还请亲王殿下对此详加kǎolu为宜。”
这一见弘晴满脸的不耐烦之色,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可就稳不住了,也不等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再次开口,他已是急忙忙地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伯爵阁下,本王对此事只有一个dáàn,那便是无须kǎolu,我大清的货物卖给谁都是卖,zuoyou货源就那么多,卖给你大不列颠王国,就无法保证西班牙等老朋友的利益,从zhègè意义上来说,贵我双方立场相差太多,这谈判怕是没有jixu下去的必要了。”
论及商业理论,弘晴所掌握的知识绝对处于世界最巅峰水平,当然知晓开拓市场的重要性,不过么,对此际的大清来说,却并不是最迫切的需要,此无他,大清这么些年的经济腾飞下来,内需已是激增,在短时间里,海外市场暂时无须急着去开发,毕竟工业革命的条件还不成熟,生产力也远不到过剩的地步,远不到需要对海外市场进行倾销的时候,至少在五年之内,这等需求还不到必须做出变革的时候,至于将来的事么,弘晴早就有了周全的zhunbèi,还真就不差大不列颠王国这么一个客户的,此际应答起来,自也就底气十足得很。
“亲王殿下,我想您可能对商业活动有所误解,需求才是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根本动力,若是多了我方这么个大客户,一定能使得贵国的各种商品生产再上一个台阶,从zhègè意义上来说,贵我双方的hézuo绝对是件双赢的好事。”
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在印度整整呆了十三年的时间,自认是个东方通,在他看来,东方人的商业思想极为落后,想当然地以为弘晴也是对经济活动一窍不通之辈,急急忙忙地便卖弄起了他那套浅显得不能再浅显的经济理论,试图以此来说服弘晴。
“爵士阁下,本王对你所说的双赢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方之所以跟西班牙等国贸易密切,那是因为这几个国家都作出了相应的保证,不单允许我方在他们的地盘上建立商号,更提供港口供我方船队停泊休整,贵方若是要与我大清建立直接的贸易往来,上述条件乃是最基本的要求,贵方若是连这么个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所谓的诚意不过都是虚言而已,就不必再谈下去了。”
弘晴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同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的经济理论,很是明白地提出了最基本的底限,也算是给了大不列颠使节团最后的通牒。
“亲王殿下,您的意思是我方如果也能在东印度群岛提供优良的停泊港口以及相应的补给设施,贵国也能同意我方的贸易请求,在下没有理解错吧?”
这一见谈判要崩了,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可就真的急了,这一急之下,还真就让他找到了个救急的应变方案,也不等布鲁克斯?威尔逊伯爵zhègè正使有所表示,一待通译转述完弘晴的话,立马便急吼吼地发问了一句道。
“爵士阁下说得并不完全,本王说的是——倘若贵方能提供停泊港口以及相应之补给,并给予我方在港口附近设立分号的权力,我方将kǎolu与贵方展开相关的贸易hézuo,若是达不到,那就不必再jixu这等毫无意义的谈判了,本王言尽于此,贵方自己看着办好了。”
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的话语一出,弘晴便猜到了这厮dǎsuàn做些甚,无非是想依仗着大不列颠海军的强大实力从荷兰人口中夺食罢了,这等事儿,前世那个时空的大不列颠王国还真就干过,新加坡jiushi大不列颠海军从荷兰手中强抢过去的,对此,弘晴可是乐见其成的,此无他,大清帝国迟早都会与西方老牌殖民者展开决战,这可不单单是弘晴制霸天下的战略之yuángu,shiji上,就算大清不动手,西方列强们也不会chénmo上太久,理由么,很简单,这么多年的贸易逆差下来,西方国家流入大清的财富已是累加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步,再过上几年,西方国家的财政可就真要出现大问题了,到了那时,大清zhègè罪魁祸首若不被西方国家联手打击才是怪事了的,而今,让西方国家自己先去打上一番,于大清来说,当然是好事一桩来着,当然了,弘晴可不会傻到将话点透的地步,也就只是就事论事地扯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