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啊!”
秋红搂着我的腰,按着不让我动,贴着我的耳朵对我低吼了一声。
这个动作不能让她贴的我更近,可却好像是她主动来投怀送抱一样,我正好把被卡得发疼的手放到她腰后面,没想到这样却好像我紧紧搂着她似的。
秋红更生气了,不过这时,已经不便发出声音,只好瞪了我一眼。
等两人的脚步声传远了,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我道:“我想看看刚才说话的两人是谁,有一个人说话的方式好奇怪。”
秋红道:“走吧,你不是问什么是采生折割么,正好让你醒醒脑子。”
她的心情特别差,抓着我的衣领子,不由分说就带我往前走。
尽管那两人已经拐了弯,消失在了我们面前。可秋红的听力极其好,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声音。带着我听着那脚步就跟了上去。
越走,那惨叫声就越清晰,走到一道铁门前,我不但能听到惨叫声,还能听见似有若无的哭声。
“这里面是什么?闻着真臭。”秋红的嗅觉比我的敏锐,捂着鼻子抱怨。
“门锁了,我们进不去。”
“这锁还想拦住我?”
我按住秋红的手,低声道:“你弄坏了锁,难道我们就当着里面人的面,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那你说怎么办?”
我听见好像又有脚步声传来了,对秋红低声说:“有办法了,你一会儿帮我制住这几个人。对了,千万不要弄死!打晕就行了!”
我刚交代完,就有两个人拎着两个大塑料桶来了,塑料桶里放着一些工具,两人有说有笑的。
“有到了采生折割的日子了。”
“要我说,采生折割也挣不到几个钱,如今我们的大生意多了去了,何必还抱着这活儿不放呢。现在人都精了,看见柴火,还拿手机拍了发微博报警呢。去年咱们就这样折了好几困柴火。”
我知道柴火必是有所指,可不知道指的是什么。江湖人说话都用切口,就是怕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外人听了去了,惹上官司。
但我感觉,这二人说的绝不是什么好事,他们的语气很残忍。
我听见秋红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她的脸上布满了怒意,我赶紧说:“不管怎么样,你不准杀人!也不准随便挖人眼珠子。”
那两人浑然不知自己的命已经危险了,还在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你这话小心让九爷听了去,把你送去当柴火。江湖上最讲究什么?传统。虽然现在社会发展了,可是老传统不能丢。确实,现在手机诈骗能挣得更多了,干传销,搞电信诈骗,甚至是去卖假保健品,骗老头子老太太的钱,都挣得多。可采生折割是咱们燕门的老手艺了,祖师爷传给咱们的,你把老手艺丢了,祖师爷会不高兴的!”
“切,你扯什么祖师爷,我看你最会不高兴,你丫每个月就等这一天,你就最喜欢这一天是吧。”
“你看先弄来那捆柴,一个个都鲜嫩嫩的,在外头的时候还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少爷小公主呢。呵呵,老子看见他们那样就他们的来气,上国际学校,车接车送,老子的儿子天天就得坐个小破自行车上学,还他娘的要被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欺负。老子打断他们的手脚,让他们一辈子跟狗抢吃的!”
“你丫,啧啧,你呀就是变态。”
“什么变态,是那帮有钱人活该。”
二人真说得高兴,忽然定住了脚步,抬起头,正好对上我和秋红的视线。
“你们俩挡着路干嘛?想挡着老子的路。”
我和秋红双手抱着胸,大马金刀地挡着。
我俩虽说脸上在笑,可我俩的心里无比之冷。
“不对,亮哥,你看他俩没有穿工作服……”
“你们俩是什么人,怎么没穿工作服?你们两个很眼生,我以前没见过你们!”
秋红正要说话,我心里一动,笑着说:“我们也是采生折割的。”
他上下打量着我们:“你们也是?你们是新来的?不可能啊,没听说过门里最近来了新人啊。门里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妞儿,我竟然没听说过。不对啊,有这么漂亮的妞儿,胡大胡子早就嚷嚷开了。”
“你们俩也是今天来采折这批柴火的?”
我道:“不是。”
“不是,那你们俩是干嘛来的?我看你们俩不对劲,这楼里上上下下都得穿工作服,而且这地方除了办事儿的,谁也不准来,你们俩不对劲,说,你们是那个堂口的?”
我摸着下巴,欺进了一步,低头看见他的塑料桶里放着的竟然都是血迹斑斑的钢棍和打铁钳。
我一阵恶寒,胃里涌起一阵恶心!如果我没理解错,我已经知道采生折割是什么意思了。
我正要说话,秋红已经忍不住了,冷冰冰道:“我们就是来采折你们的。”
“你们说什么?”
我抡圆了拳头,朝着他的鼻梁骨就是一拳,与此同时,秋红已经抓住另一人的喉咙,那人一声尖叫顿时被卡在了喉咙里。
我顾不上去管秋红怎么对付别人,飞身扑倒了倒地上那人的身上。
他的鼻梁骨被我打得歪向了一边,满脸的眼泪鼻涕血,鼻梁骨是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这一拳疼得他喊疼都喊不出来。
我铆足了劲儿,对着他的脸抡了数十拳,打得手臂都麻了,后来还是秋红把我从这人的身上拽了下来。
“别打了,动静太大,会把人引过来,而且这身衣服我们还要穿对吧。别弄上去太多的血。”
我喘着粗气,双眼血红地看着秋红,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
“别气了,一会儿你看见真正的采生折割的场面,我怕你会被气死。”
秋红说罢,就开始解这两人的衣服。
还好这两个人一个个子高大,和我差不多的个头,一个身材矮小,比秋红一米七一的个头可能还要矮点儿。
我们俩迅速套上这两人的工作服,把鞋子和裤子都换上了燕门灰不溜秋的工作服,然后我扣上帽子,秋红也把长头发盘了起来,扣上了帽子,但她的帽子压得特别低。
“你压低点儿好,没有你这么好看的男人的。”
我只是说一句实话而已,但话说出口了以后,我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好像是在跟秋红**似的。
秋红也正好看向我,发现我正好也在看她,就垂下了眼皮子。
“我知道我好看,哼。要不然你刚才那只死老鼠,也不敢顶着我的大腿。”
妈的,我一边系扣子,一边被呛得干咳了一声,江湖儿女这么泼辣的?!我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尽管我早就和秋红有过肢体接触了,可这回不一样,以前要么是为了气她,要么是因为她中了毒。
但这回却不一样,我忍不住去想她刚才的样子,想着想着就小腹一热,吓得我赶紧去想别的事分散注意力。
我们都换好了衣服,秋红将这两人都拖到了隐秘的地方,用绳子捆了起来,点了两人的哑穴。
她的食指和拇指按在一人的眼睛上,眼看着就要发力按下去,忽然想了想,竟然又把手拿了下来。
“走吧。”
我追上去,低声道:“你忽然怎么了?吃错药了?”
“本当家的今天不想挖他的眼珠子了。本当家的杀人要钱,他没给钱,不配。”
我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好笑,这妞干嘛,忽然变得没这么残忍,我还真不习惯。
我快步追上去:“你不会是受到我的感召,弃恶从善了吧,你要是真的,就承认呗,也让我开心开心。”
“你这只臭老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弄死了。本当家的会听你的?!我这就回去杀了他们。”
我忙捞住她的腰,服了个软道:“好了好了,不轻易杀人不是好事儿么?你说的对,你的出场费高,随随便便的不要出场。”
秋红一下子蔫了,软不拉几地说:“你说的有道理,我出场费可高了。”
她的双眸和我的视线接上,我俩深深地看了一眼就对方,过了一会儿,才都缓过神来,难免一阵尴尬。
“你说的都对,可是你的老鼠爪子要是再敢碰我,我就把它给剁了,快点儿,拎上东西,我们进去看看。”
这妞竟然会害羞,我盯着她的细腰,心想,腰这么细,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男人。还好秋红不会读心,要不然知道我心里的念头,可能会把我的脑浆子都打出来。
砰砰砰……
我拍了拍铁门,里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大铁门应声而开,一阵扑鼻的血腥味差点儿被我给撞倒了。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都等你们好久了。”
我早就做了心里准备,不过,当铁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清了屋子里的状况,还是如同被大铁柱子撞了一下胸口,说不出的震惊。
这,这就是采生折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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