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白最后还是签了字,她和冷漠九的关系还是让她很迷茫。到底这么对待是一回事,其实觉得自己挺作的,两头都对不起。
萧安离为什么要让他走,鹰睿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君子白比他还要清楚。
让他远离才是对他好吧。
“萧安离,我君子白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这样一个微薄的选择机会了。”君子白疲惫的揉揉自己的脑袋,星星般的瞳孔里闪烁着什么。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摸上自己的脸,仿佛有星星的瞳孔失去了焦距。
镜子里的那个人,和以前还是一样的人吗?
第二天,她换下了喜欢的白色,一身黑的职业着装,走到莫雅思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道:“行动组华国的任务由你来交接,我回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Y国父亲那边还要我回去盯着。”
“组长大人……”莫雅思软萌的包子脸面露难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君子白摇摇头:“不是,只是我想回去了。而且,这边,我本来就不适合呆的时间长了。上头已经有人在说闲话了,对我们不利。”
“嗯。”莫雅思点了下头,好久才问:“那组长大人以后还会回来吗?或者,哪里我去找你也行。”
如果以后都看不到组长大人,那不如一起走了算了。
君子白一怔,随机反应过来,无所谓的笑笑:“有机会的,华国可是我的家啊。”
一身黑色的君子白看上去不是那么无害,但眼睛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莫雅思答应了,下午君子白就走了。
等到冷漠九知道消息的时候,君子白已经到了君越的办公室,站在自己父亲面前。她露齿一笑:“父亲,给我安排的婚事让我有点难办啊。”
君越立马一拍桌子,义正言辞地说道:“难办那怎么就不办了,悦心,咱们退婚吧!把退婚书甩到冷家那小子的脸上。”
君子白:“……”
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冷漠九把君子白怎么了。
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不管,反正你自己弄个我姐姐嫁给他。说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负心汉。”
搞不清楚,冷漠九现在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朋友算不算?
被自己甩了的那种……
扶额叹息。
君越拧眉思索了一会,抬起头看了看自家女儿还没说什么就听着君子白像是想起了什么的说道:“哦,对了。我上次在冷漠九家见到一个冒充我的。切,长成那样还来冒充我。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语气中满满的都得对自己颜值侮辱的不屑,长成那一副样子。啧啧啧,怎么能给她这样的小可爱比。
谁知道君越既然回答问题似的疑问的回了一句:“可能是梁静茹吧。”
君子白:“……如果我现在弄死你会不会显得我大义灭亲为民除害……”
和君越的谈话结束的很快,栗子和柚子留在了华国,在莫雅思身边君子白倒也放心。
就是再想,她最近是不是有点闲了。
都回来这么久了,那些以前皮痒痒的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就很奇怪了。
不过没事也好,让她落得清闲。
“悦心。”威斯丁拿着一杯奶茶,蔚蓝色的眼眸依然好看,得体的立体剪裁运动服带了些小清新的鲜肉气息。
君子白就看着那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和自己同色系的运动服,一眼看过去就像情侣装似的。
她有点好奇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知道她每天穿什么风格,什么色系的衣服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好吗?
“给你。”威斯丁把奶茶递给君子白,君子白接过来喝了一口,他才笑着说道:“我今天这样叫你你没生气,真好。”
君子白撇他一眼,俊美的犹如漫画里走出的少年:“我知道自己长得很有迷惑性。但是你得有点自觉啊。”
“什么意思啊?”威斯丁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君子白想着这人无可救药是了,一副没救了的样子摇头继续慢跑走了。
威斯丁在原地想了半天在想出了君子白那话里的歧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脸一红:“悦心,是个大坏蛋!”
君子白:“……”
看吧,这人完全没有作为反派大boss的自觉性。
不过,他脸红什么?她没说什么让人脸红的话吧。
这样闲散的日子过了个把月,君子白就是反应再慢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去追究,上头可是从来没有给过她这么长的假期。
君子白一皱眉就推开君越的办公室,一巴掌拍在他的实木办公桌上,目光严肃的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悦心,怎么了?”君越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试图掩饰什么。
君子白对着君越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桃花眼弯成月牙,只是语气森寒:“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哦~我亲爱的,父亲。”
君越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来。
十分钟后,君子白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威斯丁看着君子白出来,连忙上跟着,君子白看着很正常的样子。
但很多时候,都是表面上的样子。
直到出了君司的大门,君子白站在那,就不动了。像个雕塑一样,威斯丁一惊:“悦心……”
君子白闭了闭眼,在睁开,已经是一片清明:“我没事,先回去吧。”
“好。”威斯丁在后面跟着,打开车门,显然君子白最近是不对劲的。不管从哪里来说,都不对劲。
但是她不说,也没有人能勉强她做什么。
最近似乎,越来越……累?
威斯丁看看旁边明显什么事都没有的君子白,有些疑惑,自己怎么会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君子白呢?
她明明……看着很精神啊……
君子白以前很爱想什么,记住别人对她好,对她恶,对她的一切,没办法就等到有办法再换回去。
但是,到现在她能记得的东西很少,如果不是每时每刻去想一遍,那些记忆就会想握不住的流沙一样,悄无声息的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至于那个想让她轻松一点的人,随他去吧。
鹰睿说的新型人类具有强大的未知能力的同时,寿命也很短。
可是,她才十八岁啊!
不该这么快的!
君子白无私的让人可怕,也自私的让人害怕。
她不知道冷漠九做了什么能让她自由,但是她要做什么?
最可悲的不就是自由了,反而被束缚。
活了这么久,突然就轻松了。
其实也挺好的。
她知道冷漠九就算本事再大,国家也不可能让她一直这么闲下去。
所以……
君子白把头偏向在开车的威斯丁,笑着问道:“威斯丁,其实你喜欢我什么?就算现在没有冷漠九,我也不会喜欢你啊。很不划算。”
威斯丁蔚蓝色的眸闪过一道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才扬起一抹温柔又无奈的笑来:“喜欢一个人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们华国人不是有一句话叫一见钟情吗?”
“唉。”他叹了口气:“也许你就是不一样呢?那年其实我也什么都没想,就觉得你穿红裙子很好看。像极了你们国家的嫁衣,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么好看的姑娘要是在夜里跳起灵动又飘逸的舞该有多好看啊。”
君子白漠然,扯了扯嘴角:“我就算会跳舞,也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跳。”
“喜欢一个人和为什么喜欢她根本就是无解的,你比我清楚。”他像是不在意君子白的话,只是看着前方:“我们不聊这个了,说起来你知道我家里是干嘛的吗?”
“你家里?”君子白挑了眉,薄唇一起:“不知道。”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无趣的人。”威斯丁嗤之以鼻:“走了,带你去看看。反正你也是闲着。”
本来君子白不是很想去,但一听这话,想着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
“这里?”君子白扬眉,一张漫画少年一般精致的面孔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疯子,家里原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舞蹈室家。
“惊讶什么呢?不然你以为谁都是天生的变.态,精神病?疯子?”威斯丁拍了君子白一下,蔚蓝色的眼少见的划过一抹忧伤。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极其认真的按着君子白的双肩,盯着君子白近乎起誓的说道:“君子白,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要记住。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变成另一种人。无论是恶魔,还是疯子,所谓的天才都是世人吹捧出来的。其实另一面又何尝不是美好的。”
“额……好。”君子白被威斯丁突然认真的神色弄得一愣,最后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其实谁最原来不是都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呢?
不是被自己弄丢了,就是自己被弄丢了。
她只是浅笑着说:“也难怪你最先看到我的时候会在想我跳舞会不会好看了。威斯丁先生,你还会在跳舞吗?”
威斯丁的眼里划过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他坚定切认真的对着君子白说道:“不会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跳舞了。”
“不过……”威斯丁对着君子白一笑,西方人的面孔特有的柔情扑面而来:“我想你跳,一定很好看。”
“哎……”
最后,君子白还是被威斯丁拉进了舞蹈训练馆,其实跳舞什么的对君子白还真的不难。
天赋什么的,君子白从来不缺。
新型人类的的天赋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而代价就是……寿命……
什么都是公平的,上帝不会偏爱任何一个人。
只是君子白没有想过威斯丁家里跳的是古典舞,讲究的是身段柔美,与音韵的融合。
如果你跳的是兰花,那就要跳出兰花的香气,它的韵味才能算是合格。
威斯丁还在旁边偶尔指导一下,弄得那教君子白跳舞的老师都说还不如让威斯丁带回家自己教。
肯定比她专业。
但威斯丁摇摇头表示拒绝,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跳舞了。
不可能了。
他为什么学心理学,大概是想报复吧。
一家人都死了,只剩他,后来遇到国家,他相信了,然后又被卖了一次。
不管是舞蹈还是其他的,还是后来的心理学。
报仇的那种心思,总归是淡了。
“痛。”君子白被老师压着筋,表示自己有点难受。
妈耶!古典舞神啊,这么难!
她只是象征性的表达一下,古典舞是要柔软到全身的每一个地方。
君子白也不可能天生就那么软,碰到有些地方,还是觉得痛的有些难受。
他看了看旁边看她好戏的威斯丁一眼,笑的比哭还难看:“这舞你学了多少年啊,还能活下来,奇迹吧。”
威斯丁想了想,蔚蓝色的眼眸泛起波澜,微笑道:“我很小吧,不记得了。那时候妈妈天天逼我连早功,大概……”
威斯丁在数,然后说道:“她教了我……有十五年吧。”
君子白不语,任由舞蹈老师压着她的筋骨。
倒是那个舞蹈老师开朗的很,一笑说道:“那你妈妈跳舞一定很好看,你也是。”
“嗯,很好看。”威斯丁应下来,然后就在一旁没说过话,看上去陷入了某种回忆。
……
许傲之看着冷漠九面前比山高的文件,苦口婆心的劝道:“boss,您何苦呢?其实您要君子白出去追就是了。您做这些她又不会知道。”
自从君子白走了,冷漠九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上面那些人同意把君子白的部分任务交给处理。
本来就忙的冷漠九,现在更忙了。
冷漠九没理许傲之,只是一件一件的处理这文件上的事情。
如果……
能让她轻松一点,总归是比两个人一起忙好的吧……
“哎!”许傲之简直不忍直视,只能默默的出去把门带上,然后打电话给莫雅思发牢骚。
莫雅思一如既往地的嫌弃他。
等到门关上时,冷漠九才放下笔,深邃的眼眸印着面前的文件,突然痴笑起来:“怎么办?现在看着该你处理的文件,我都感觉好幸运。君子白,你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