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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从零的开始

人的本质就是复读机,会重复所有别人说的,自己说过的话,我很讨厌生而为人的这点。但是……现在,能请你重复你曾经说过的话吗?就算你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

想苦吗?

不哦,就算是哭也解决不了任何事。

心在哭吗?

不哦,已经干涸了。

还在想他吗?

不哦,他已经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吗?

或许吧,大概,只是回来的不是我期待的那个他。

想继续像曾经一样抱他吗?

想啊,但是要抱的,也只是曾经的那个他。

——

艾维又从一个梦里醒了过来。

格林尔作为惯例的守夜,此刻还是站在艾维的旁边,见艾维又被噩梦吓醒,不禁有点头疼地说:“伯爵,您若是害怕什么东西,都可以告诉我,否则您这样每天被吓醒,一吓醒直接睡不着了,长此以往,睡眠不足,身体受伤的是您。”

“要我说多少次了,是一个很好的梦,只是到最后会被惊醒而已。”艾维不怎么高兴的说道。

格林尔回宅邸已经几天了,其他仆从看到他都是一脸欢迎的模样,其中大部分还是为艾维心情能好点感到庆幸,但不知道怎的,艾维的心情反而越来越差,不,不是越来越差,应该谁是,越来越冷。

“如果真是那样,您还是赶紧擦一下眼泪吧。”格林尔说着,已经从一旁递了一张手帕。

接过手帕,艾维立刻擦干了眼泪,嘴还在倔着说:“要你多管!以后别管我的事情。”

“是是。”格林尔敷衍的答应道,眼神依旧没有温度。他在回来的第一天听了艾维这话,在没管的期间后再次见到艾维,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就算问缘由也死都不说,所以,格林尔打算直接每天都看好她。

“不要对我那么温柔!”艾维又说了。

“不是温不温柔的问题,只是因为这是我的职责罢了。等您哪天不会哭成那样再说吧。”格林尔对于现在艾维每天说的话回应的都了如指掌。

本来想像以前那样帮艾维换上衣服,但艾维又果断的拒绝了他:“我自己换衣服,你出去!”

对于这种性情大变的艾维,格林尔有点难办啊,他记得以前艾维都是直接让他换的,就连洗澡都是他帮忙的,怎么自己一去女王那回来后就性格变了那么多,跟个变扭的小孩一样。

而且自己的语气如果跟往常一样那么冰冷,艾维就会特别特别不高兴,甚至隔空都能散发着一股寒气,所以只好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了。不过说道小孩,格林尔想了想罗伊,只记得他是个半精灵的存在,艾维买来的,却叫艾维是妈,他是爸,让格林尔有点在意。而且身边那个血族,看起来不怎么好惹。

正当格林尔想着该怎么做,艾维已经换好衣服,打开了门,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关于这几天看习惯了的格林尔也就默默的跟在后面,他有时在想,自己就是离开了几天,艾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艾维到了餐厅,吃的也都是帕蒂尔做的菜,格林尔只是在一旁感叹终于不用自己亲力亲为做菜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帕蒂尔看向他时有股很浓厚的敌意。原本以为是精灵,仔细察觉却只是个人类。

这时,帕蒂尔突然朝艾维走去,格林尔也只是冷眼旁观,但在帕蒂尔和艾维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后,他突然朝格林尔走去,在面前,说:“格林尔先生,咱们能出去说些话吗?伯爵也允许了。”

格林尔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了餐厅,到了一个比较偏僻没人会注意的角落。

格林尔想问说些什么话的,但帕蒂尔却直接说:“你真的是格林尔吗?”

“难不成还有别的跟我长的一样的人吗?”格林尔觉得莫名其妙的。

“的确没有……那我要追求伯爵,你也没什么意见吧。”帕蒂尔直言说道。

格林尔一脸冷漠:“没有。”

“那就好,多谢成全。”帕蒂尔似乎想问的就这么点。他似乎内心里已经确定了什么事,虽然问这些话是为了套出答案,但不免也有些他真实所想的。

格林尔被帕蒂尔这么一问反而更加莫名其妙了,恰好刚刚罗伊带着该隐下楼吃早饭,注意到格林尔,就直接扑进格林尔怀里,说:“爸爸,我已经会变出东西了!刚刚我变出了一朵花!”

罗伊一副求表扬的模样,但格林尔对他说的爸爸一词也很不解,反倒有点反感,推开罗伊之后,才说:“多加练习吧。这样伯爵应该也会高兴。”

“嗯!”就算被格林尔推开了,罗伊也没表现的太失望,反而更加开心的回应了一下,随后跑到该隐身边,拉着他进了餐厅。

格林尔和帕蒂尔也回到了餐厅,各自站在艾维后方的左右两侧。

到了餐桌上,罗伊发现艾维也在,就立刻说自己的成果:“妈妈!刚刚我能变出一朵花了!是株紫罗兰。妈妈你喜欢什么花?罗伊下次也变给你看。”

艾维听着罗伊的说辞,张口,但想了想,又闭上了,似乎是不想回答,比起格林尔,艾维连回答都不回答,可谓是又伤透了罗伊的心。罗伊见两个人都那么冷落他的成果,就失落的安静吃饭了。

“蓝玫瑰……”

格林尔突然说话。

“啪嗒”一下,艾维原本盛着汤的勺子应声落地,汤水撒到了艾维衣服上。而她自己仿佛没意识到这汤水,反而转头看向格林尔,愣了一秒。又迅速恢复过来。

艾维还是什么都没说,回自己房间换衣服了。而帕蒂尔则是去收拾艾维的餐具和剩下的菜。

罗伊听着格林尔那话,反问道:“爸爸,你刚刚是说蓝玫瑰吗?那个是妈妈最喜欢的花吗?”

格林尔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脱口就是一句蓝玫瑰,但在他印象里,好像艾维就是喜欢这花,至于何时,何地告诉他的,格林尔都忘了。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罗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