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蓝没有九宗,只有一家白冰宫和一家雷极殿相争。
这两宗的地位就同九宗一般,乃是修仙界中数一数二的大宗门。
不过,这两宗的威望却比九宗更甚。
至于具体大到什么程度——若是有人口误,以两宗来代表修仙界……这在此界修士眼中,其实也不是错事。
而其他小宗门,也不是没有,只是有本事的,都成了那白冰宫的分殿。而没本事的,就好比她现在待的这处,混得可比东辰界的小宗门差多了。
其最多就算个凡人武馆,只是这宗门占址,选得要比东辰界的那些小宗门好上太多了……
翻阅完藏书后,对此地也算有所了解的宋然觉得此地更为棘手了。
因为她这修为只能是那两宗之人,绝无成为散修的可能。所以要伪装身份,这点非常难。
可避着人走又不是办法……宋然将身旁成堆的书放回原位,脸上挂着无奈的笑——看来前路难行啊!
次日。
还未等宋然思考完这前路该如何走,她所在的小宗门便出事了。
因为此处地理确实好,所以遭其它宗门的人觊觎了。
“师傅,我不走!”
小童抱着桌腿无论如何也不愿松,只是……他这一动作,显然是苦了躲在香炉后面的人!
莫晓觉得自己确实倒霉,这好不容易拜了座灵山,还没见识到仙家手段,就先见识到仙家的冷酷了。
本来他是想避战的,可下山的路全被那群王八羔子给堵了!
至于躲……他初来宗门,对这里的一切也不熟……这不,考察地形的时候,还好巧不巧的让他摸到了宗主的房里,想走的时候还被堵在了这里!
莫晓闭上眼,无不羡慕的想,要是那包东西给他,他说什么也不费尽心力来这拜师!
毕竟……看看,他现在遇到的都是什么破事嘛!
提心吊胆的等了半刻,察觉到外头没了动静,莫晓心一横,壮着胆子从香炉后面跑了出来。
见四下无人,小孩屏住呼吸,脚下生风,立刻逃也似的溜出了房门。
等跑远了,心绪久久不能平息的小孩倚着树,后怕的同时,也回忆起了刚才的事。
哼,看在那老头不是自己要走,还愿与宗门共存亡的份上,他就不在外头的弟子那落他脸了。
不过——好想去打劫一下那个傻小子啊,只是,这会人都已经走了吧?
莫晓一路摸到藏书阁,途中,还将他顺手牵羊得来的东西藏在了各处不起眼的小地方——现在宗门的人都在抵御外敌,只有他这么个刚上山不久,不想为宗门丢了性命的小子躲了起来,所以,那些师兄房里的东西可不就便宜他咯。
“喂,你是谁?”莫晓警惕地看着那名浑身冷气,倚着书架,托着下巴想事的女子。
没错,就是这种人,话本上开头便会出场,揭开主角错综复杂的身世的——杀手!
许是因为害怕,又或是怕惊动外面的人,莫晓的声音极小,小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宋然根本就没听见。
“杀手姐姐,我只希望在我死之前,能知道我的身世!求您告诉我,我爹是沾亲带故的皇亲?还是在外征战,遭皇上忌惮的大将军?!”
“……你爹就是镇上那个卖猪肉的,前些日子我去你家买猪肉,你爹居然敢给我少划二两!当时我就发誓,要把这二两肉找出来,这不,让我找了几天,可算是找到你了,你说这二两肉,我从哪里割?”小镜子蒙住莫晓的眼睛,作怪道。
“啊!哪块肉都不……呜。”还未把话将完,莫晓便被小镜子堵住了嘴巴。
“喂,你要是吵醒了我家主人,她割的就不是二两肉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被动静唤醒神思的宋然阴恻恻地问道。
“那是!”话音刚落,察觉的问话者是谁,小镜子就如同被扼住了喉咙一般,有片刻的失声,“那是所有主人中最最温柔的女子了。”
“下次可不许作怪了。”宋然将它收回识海中,警告道。
“仙人……!仙人,求您收我为徒!”莫晓怔怔地看着宋然露的这一手,那是乾坤袋吧?“爹啊,我见到乾坤袋了!!!”
“还打着呢?”宋然越过一惊一乍的小孩,走至阁外斗得你死我活的练气小修面前,友善的问道。
“还……你是谁!”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到,小修难掩心惊。
“师傅,外头还打着呢!”见宋然走的突然,打算跳窗追她的莫晓刚打开窗,便听见了她的问话,“这儿不安全了。”
闻言,宋然轻笑,回望了眼小孩,“怕不安全,就跟我来吧。”
言罢,宋然便缩地成寸,走向了人员最密集的演武台。
见状,才反应过来自己逃过怎样一劫的一群练气修士面上神情不一,但其上的惊态,却是无一例外的一致。
随着长剑落地的“哐当”一声,众人的心神被统一唤了回来。
只是……现在还要打吗?
众人互视一眼,犹豫不决起来。
而正在此时,藏书阁内突然跑出了一人。
“你们想干嘛,刚才那是我师傅!你们要是敢伤我,担心我师傅给你们好看。”到底是没敢跳窗的莫晓刚从楼梯出来,便被盯着自己的那数双黑亮的眼睛给吓到了。
不过显然,因为狐假虎威的次数少,业务不纯熟的他说此话时,底气十分不足。
还好,围住他的一众修士也心虚,因为他们可没忘了刚才那名大能的跟上之言——此话好像是真事啊……
见这些人真的没动手,莫晓的底气一下就足了,“傻愣着干嘛,赶紧护着我去找我师傅啊,要是我被人伤着了,我就说是你砍的!我要是死了,临死前,我一定要告诉我师傅,不要放过你!”
“!”
“喂,你们两边先停一下,让我问个事?”宋然轻跃上演武台,但就是这么轻的脚步,却是让两宗之人直接倒地不起!
而唯一站着的她,在众人面前,自然如鹤立鸡群一般——说话间,虽是命令式的口吻,却无一人胆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