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察觉到吗?”流光又送了一个白眼给宋然。
“察觉到什么?”宋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那么多嘴了。
“察觉到天道限制啊!”流光嫌弃地看了宋然一眼,“这里是罗刹场,封顶修为是出窍境。在这里你可以修炼,但却只是在你未达返虚的基础上。所以很多人死在这里,都不是战死的,而是被耗死的!”
“这些,在他们进入罗刹场后便会有人告诉他们。为的就是让他们产生绝望,而绝望滋生恐惧,恐惧灌溉戾气,戾气也就意味着,即将犯下大量的罪孽。”
“猎杀罪孽能收获善果,善果能减轻他们的痛苦。恶性循环,因此,这里的罪孽之气有多强盛,你能感受到吧?”
“那胡娘怎么还活着?”
“罪孽的主人都有天道赐予的半神称谓,说白了,就是天道的走狗,负责此地秩序。好了,进去吧。”流光不耐道。
“……”不就是多问了几句吗?怎么这么没耐心呢?
碧草苑。
“哟,女子来咱这寻乐的可真少见。”丰满的女人倚在二楼,看着门外进来的宋然,眉眼间皆是贪婪之色,“这人姐姐可定下了,谁要与姐姐抢,姐姐跟谁急!”
“我对娃娃可没兴趣,不过……你见过带孩子来这寻乐的吗?”
“没见过——不会是来寻事的吧?”女人眸光一利,双眼微眯,仔细打量了宋然一眼,可随即,其人却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测,“看着不像啊……”
“究竟是不是,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说着,搭话者手一推,一股大力送出,立刻将身形丰满的女人送到了门外进来的那女子面前。
只是这股力道可能太大了些……
宋然看着从天而降,连滚数圈,才滚到自己面前的女人,眉毛一挑,与流光对视了眼,“问问?”
“你问!”奇异的香味瞬间将流光逼退数步——这人是在魅香里打滚了吗?!
“你去!”那味道宋然也闻不惯。
闻言,流光在宋然的目光下再退数米,直至退到门口,好似有道屏障将所有异味拦下来后,他才停了下来。
见状,宋然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就这样把她丢下了?!
不过已退至门口的流光,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甚至在对上宋然不可置信的目光时,他还能理所当然的指责她,“你能不能有点担当?!”
“……”这是担当的问题吗!
对话间,狼狈的女人也起身了。
不过女人抬头望向宋然时,头上却不再是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猪头——一个带着贪婪之色的花斑猪头,“女娃,你可真香。”
宋然:。。。
“我找胡娘。”宋然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道。
“我当是来闹事的,没想到是要找胡娘——我就说味道怎么那么干净呢,感情是个外来户!哎呀呀,姐姐这心呐……你摸摸,姐姐这心呀,都被你弄疼了!”
说话间,猪头女子步步逼近,眉眼间的挑逗之意也愈来愈浓。不过其下暗藏的杀气,却没能瞒过宋然的眼睛!
“喂,离我远点!还有,我要找胡娘,她在哪?”颓靡的香味扑面而来,退让过后,发现此人居然还敢得寸进尺的宋然也不准备再退了。
寒冰界瞬间成刀,凌厉的杀气立即刺破女人脖颈上的层层叠叠肥肉。
热血顺着刀身滑落,但未滑行多久,血液便失去了温度,在冰刀上被冻成了红色的冰条。
而见宋然拔刀,碧草苑里,所有的女子虽是不约而同的冲杀向了宋然,但态度却没有什么认真可言。
仿佛,这只是她们之间的一场比赛——一场名为击杀者是谁的比赛。
“宋然,跟我来!”在被**之气逼走后,便几乎没有过动静的流光突然开口道。
其实早在他来这碧草苑之前,他就没想过用正常途径去找胡娘。
这不,事实证明,和这些人废话的功夫,胡娘早就找到了。
一路狂奔,追来的一众立刻被流光和宋然甩的远远的。
被他拉着跑,宋然只觉得眼前景色不断变换,直至见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他的速度再缓了下来。
“滚!”胡娘倚在秋千上,听见门外的动静,立刻送了宋然两人一字。
“你不是一直想与我家主人交易吗?怎么现在机会送上门了,你反倒推开了。”说话间,流光眼中写满笃定。
这是还没商量好啊?宋然嘴角抽抽。
“你家主人?不认识。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院内的美人神情冰冷,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杀意。
“岚。”
“他在哪?!”隔绝小院的竹门突然弹开,一身着绣梅红衣的女人踏叶而来,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
“我哪知道!我家主人说了,事成之后,他会给你那人的一条因果线,你就说你要不要吧?”流光光棍的很。
“他在哪?”听见流光的回答,胡娘的态度立刻不善起来。只见其人牙露尖齿,耳长白毛,后背八尾。然后……然后宋然被卷走了!
猫妖啊……宋然收回目光,现在她的小命还在别人手里呢,她还是安分点吧。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反正我家主人的条件就这些,你要是不做,也没人拦你,不过……你要是杀了她,后果自负。”流光底气十足,颇有当年跟在他家主人身后作威作福的威风。
不过听他在这卖关子,宋然只想削他,有底气就早说,在这跟人家兜兜转转的,找骂啊?
思及此,宋然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流光,示意他说话别吞吞吐吐的,否则他们就真得绝交了!
准确的接受到了宋然的信息,趁胡娘恍神之际,流光立刻丢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不快松开!”
闻言,胡娘面上闪现挣扎之色,但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勒住宋然的尾巴,不过才松开了点,她又重新卷上了,而且还卷得更紧了!
宋然扣着尾巴,希望把它掰开。可惜,这人好像不愿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