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脸道人还在继续哭，笑脸道人就先回答了宋然的问题。
天宫问道？何人敢放此狂言？
“说故事，说故事。”笑脸道人激动的就差敲碗了。
“前辈，可否让我先来说？”陆长明面色苍白，上前一步道。
先前他借宋然的法宝脱困，但周围守着好几个元婴妖修，若非他毁了一件符宝，趁机拼死遁入空间，否则他还真走不了。
不过随后居然又给他遇上了百年难遇的空间风暴！
最后他耗尽所有的法宝活下来时，身上的伤势竟是让他直接昏死过去，无法自救，只能听天由命！还好，他活了下来……
“那你先说。”笑脸道人一脸期待，随即看向宋然道，“你让开，他要讲笑话了。”
宋然：。。。
还未等陆长明开始讲故事，终于不哭了的哭脸道人突然道：“讲伤心事！”
“笑话！”笑脸要听笑话。
“伤心事！”哭脸道人不要听笑话。
“那就讲伤心的笑话。”笑脸道人有办法。
陆长明：。。。
“天上住着只凤凰，落地人不识，视作山鸡。一人取其毛，拿到市坊去炫耀；一人煮其肉，味甘、鲜美、好睡觉。山鸡之名传于世，世人皆叹颜色好，可惜偏偏寻不到，此鸟地位一再高。山鸡之名不好听，世人改名为凤凰，凤凰貌美翎羽亮，只住天宫玄木上。后有凤凰闻凤凰，傲立九天，笑与众鸟曰：'地上一山鸡尔。'”
“……不好笑，还是你师傅的故事好看。”说着，笑脸道人笑嘻嘻地将一把星星光点送还给了陆长明。
“前辈！”隐隐察觉到那是他关于他师傅的记忆的陆长明，惊怒的同时到底还是存了些理智——这人是何时取走了他的记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好了，你叫什么？”笑脸道人突然严肃起来。
“陆长明。”还有比现在更差的处境吗？没有！所以，有什么是不能答的？
“你想求什么？”
“……我有一师妹，她天资不佳。为此，我曾去过天尽头，寻万古长青藤。可惜，只寻到了一株矮藤，此藤虽助她突破了筑基境，但因天资所限，此生她还是与大道无缘，不知道长可有法子帮她？”
“就她那资质，能筑基已是天道瞎眼！你还想求什么？”哭脸道人不客气道。
“求她能证得大道！”陆长明执拗道。
“你需知，天道有命，求得多了，才是害她。”哭脸道人没有一口回绝。
“修仙之人不怕天道！”陆长明跪地，说此话时，没有一点畏缩之感。
“小辈，修仙之人还是少放狂言。”笑脸道人突然插嘴道。
“不闯，不拼，如何成仙?！”陆长明挺直脊梁，立着傲骨，不愿放弃。
“……陆、长、明？”哭脸道人突然念起他的名字，还一字一字的拖长音。
“是。”
“你有一师妹？”
“是。”
“你也有一师妹？”
被哭脸道人突然问及的宋然一脸茫然，是啊，怎么了？
“东辰有一仙宝，乃上界太古之龙后嗣的心头血。万年前，此血随着一仙府来到此界后，直到十数年前，再被有缘人得去，而此人便是......”
曲绣！
宋然心下震动，不可置信地看向陆长明。
“该你讲故事了。”笑脸道人打断宋然的震惊，直接清空了她这段记忆。
“讲伤心的笑话？”宋然的记忆回到陆长明讲完故事的那个点，见其人现已不在此处，心下也有了些许猜测——讲完故事应该就能离开。
“讲笑话！”笑脸道人要听笑话。
“伤心事！”哭脸道人不要听笑话
“那就伤心的笑话。”笑脸道人再次妥协。
宋然：。。。所以，刚才他们是在争什么？
“额......”要她讲故事，她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要讲什么。
“你不必讲了，你就是个笑话。”
“伤心事！”
“伤心的笑话！”
什么鬼！
“好了，你叫什么名字？”这回是哭脸道人严肃起来了。
“宋然。”
“然字何意？”
“无意。”
“那你的名字是从何来？”
“爷爷赶集的时候，花了三文钱向算命先生求的。先生嫌三文钱太少，就随便翻了本书，刚巧指到这字，我便叫了这名。”
“难怪，你的名字会牵扯命理，又似无根浮萍......你改个名吧，那样也是改命，毕竟……无根浮萍可不长久。”
“我的名字是爷爷给的，不改。”
“哟，这可是关系到大道啊，你还敢死犟？”
“不改。”
“嘁……那你就断因果吧，做一天地飞鸟，至少还能飞上一段时间，说不定真的还能给你飞上九天……”
“熄声。”笑脸道人突然打断哭脸的话，“再说下去，就要泄天机了。”
“好，不说了。”哭脸道人也知道泄天机的后果，所以这次他也没敢和笑脸犟，“既然你与我有缘，那我便再送你一言，去西无崖种棵树吧。你命里有一劫，只有种下此树才能化解。”
“种树？”宋然有些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跳到这了。
“对，种树。”
“何以为种？”
“你不是有截南木枝吗？”
十日后，西无崖，宋然将那截南华宝树枝种下后，心头似有所感，一时心绪纷飞，但总如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待宋然努力拨开云雾，想将事情看个真切时，树枝附近的灵气却突然暴动起来，疯狂的涌入她体内，将她与那片雾花的距离越拉越远……
三日后，宋然进阶结丹后期，灵气还在疯狂的涌入她体内，不过很快，那些灵气便被哭脸道人打断了。
“走罢。”
“好……”包围着她的灵气兀的散开时，宋然才回过神来。待听到哭脸道人提及离意，她也没想反驳。
决定离开后，宋然最后看了那截南华宝树枝一眼，她不知道刚才它想告诉自己什么，但直觉告诉她，那些不是她现在该知晓的事。
一个月后，沧澜城。
她又回来了。
“师姐，玉妙师叔命我领你过去。”
“好……是你！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