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恩恩看着他手上的伤,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当时他走之后留在瓷砖上殷红的血迹,还有他当时怒不可遏吼得那句话。
她抿了下嘴角,敛起了脸上刻意装出来的轻松,沉默了片刻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医药箱。”
她前脚刚迈出去,手腕已经被人猛的抓住了。
厉北爵漆黑的眸子仿佛万里冰封,薄唇上下一碰,“你不是只关心别的男人吗?我没心脏病,我不需要你管!”
这话说得,就跟初中生吵架一样。
池恩恩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扳开了他的手,说,“好了,等我一下。有什么等我过来再说。”
她先帮他处理完伤口,然后他们再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不然就厉北爵的性格,以她的了解,现在跟他说任何话,他都会像炸药一样一点就着。傻子才在这个时候跟他正面硬碰硬,硬碰硬就他霸道的性格,绝对能把她气死。不如先让他冷静一下,等冷静的差不多了,她也帮他把伤口处理了再来说西泽烈的事。
池恩恩想好了这个,快速的找到了佣人昨天翻出来的医药箱。重新回到了客厅,把还僵硬的站在那里的男人摁着坐下来后。拉过他的左手,找出了消毒水说,“这个会腐蚀你结痂的地方,会有点痛。但是你昨天没擦消毒酒精,结痂的地方有细菌,必须把它们弄掉,重新给伤口消毒,免得伤口感染。”
她的手软软的,温温的温度。
厉北爵明明心里面已经卷起了暴风雨的前奏,偏偏面对她白皙柔和的侧脸,怎么都发不出来。
胸口堵得厉害,他拧着眉头,绷紧了薄唇,既不说话,也不理她。
池恩恩见他肯配合,已经松了一口气了,没指望过他会给面子的还和她谈笑风生。
她怕他喜怒无常的又反悔,赶紧的找出消毒水,狠狠心,倒了上去。
消毒水有点像化学学的硫酸,倒在结痂的伤口上,立刻发出很小的‘呲’声。然后结痂的地方开始冒泡泡,一点点的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破皮的地方。
池恩恩看着都觉得痛。
不自觉的抬起头,蹙起眉头安慰,“有点痛,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厉北爵根本没把这点小伤看在眼里。
他的眼睛里只有低着头,小心翼翼帮他处理着伤口,一边安慰他,一边对着他伤口吹着气,好像这样可以减缓消毒水带来的痛楚似得。
他一向觉得电视里那种对着伤口吹气觉得可以减轻痛苦的行为很傻,因为那么做根本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可以减轻痛苦,无非是心理作用而已。
但现在,他突然觉得,心理作用和麻醉药的效果差不多多少,比如现在,就算给他一刀,他估计也不会皱下眉头。
消毒水腐蚀的很快,他的伤口上的血痂转眼就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受伤的地方。
池恩恩检查了一下,比她想象中的好的多。
真不知道是他身体素质太好了,还是医院的墙太弱了,他那么用力,居然没伤到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