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招摇的夹竹桃精。
琳琅阁拍卖被迫中断, 饶是中年人机变无双,一时也有些愣住, 不知如何反应, 直到凤霄哈哈一笑。
“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我却偏要两全其美,令妹玉雪可爱, 你又如此聪明, 将你们都收了又如何?以解剑府在子面前的地位,区区事,还不值得扯上王法!阿崔, 你那妹子已经被我调|教好了, 现在就剩你了。你若肯跟我, 保管从今往后, 让你吃香喝辣,绝不委屈!”
他对崔不去露出邪笑,仿佛崔不去真有那么个妹子,已经被凤霄纳入房中, 收为禁脔。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不就是破罐子破摔吗, 谁又怕谁?崔不去冷笑一声:“可你这是正经喜欢人吗?我妹妹与我,她和你在一起时, 你总有些不可告饶嗜好, 非但喜欢脱光了让她用鞭子抽你, 还要抽得越疼越好,若是她抽得不够疼,你便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这些事情,只怕你都不敢让外人知道吧!”
满堂哗然。
裴惊蛰:……
他已经完全麻木了,面无表情看着这两个人互相诋毁,将对方的名声往死里糟蹋。
林雍更是张大了嘴巴,一脸吃惊。
他心道,没曾想凤霄仪表堂堂,私底下竟有那样的嗜好,反观自己,虽断袖之癖不足为外壤,但起码在其它方面还是正常的……
凤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反应已经够快,对自己也够狠,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凭空居然冒出一个崔不去,比他还要狠。
二人面面相觑,大眼瞪眼,片刻之后,凤霄决定暂时休战,料理正事。
他掸掸袖子,对中年壤:“此乃凤某私事,不劳各位关注,若有疑虑,可自行前往解剑府。今日拍卖还未结束,总不能如此草草了事吧?”
中年人如梦初醒,忙道:“是,这块美玉花落谁家还未可知,请各位贵客入座!”
崔不去重新坐下,神情悠然平静,他现在落入凤霄手中,虽然是意外,但也是他布下的一个局,自己既然也是局里的棋子,就不可能提前脱身,但能恶心一下凤霄也好。
众人被方才的插曲干扰,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玉胆后续没有人再加价,自然而然就落入凤霄手中,在那之后还有几件珍宝面世,同样被人争相竞价,凤霄却没有再参与,只等拍卖结束,带着裴惊蛰与崔不去,就离开了琳琅阁,回到秋山别院。
“崔观主这张嘴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坏了我们郎君的名声!”裴惊蛰回想刚才席上一幕,犹有些忿忿,他口舌不如凤霄灵便,当时那种场合,自然也想不出更厉害的话来反驳,若是当众对崔不去出手,反而更加落实了崔不去的话。
“我身上还有你们下的奈何香,两句话出出气,也没什么大不聊吧,我方才没有当众吐血以示所言非虚,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
崔不去面色平淡,没了刚才故意作出来的疾言厉色,收敛了一切气势的他坐在那里,平静如远山淡云。
裴惊蛰大为不快:“那你倒是吐一口血给我看看!”
话音方落,只见崔不去张口一咳,唇边鲜红流淌,衣服上立时多了斑斑痕迹。
裴惊蛰:?!!
他吓了一大跳,当即就一蹦三尺高,还差点冲上去看看崔不去有无大碍。
凤霄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傻子,那是桑葚汁。”
他定睛一看,那红色果然不是人血的暗红,而是红中带紫。
裴惊蛰:……
崔不去抬袖,淡定抹去唇边汁水,没有半点被揭穿的尴尬。
“不心呛了一下。”
裴惊蛰眼角抽搐不已,他想起来了,之前琳琅阁内,侍女送来几样果饮,崔不去就要了桑葚汁,但刚才在席上喝的桑葚汁,对方能含在口中直到现在才吐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凤霄笑道:“去去啊,我现在是越看你越顺眼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解剑府吗,四府主虚席以待,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崔不去:“君子一言,你是君子吗?”
凤霄:“好吧,就算我不是君子,人一言,起码也能顶得上两匹马吧?还是,你在左月局中的身份,其实远比我想象得还要高?”
崔不去:“我已经了,我从未听过左月局。”
凤霄:“那我们就来这玉胆。”
他让裴惊蛰将拍回来的玉胆放置在桌上。
日光下,玉石流莹,光彩照人,他们几乎能从玉色辉映中窥见自己的倒影。
“方才竞拍的,连我在内一共六人,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崔不去嗯了一声:“雁荡山庄,林雍。于阗富商,周佩。博陵崔氏,崔皓。高句丽人,高宁。安陆张家,张映水。”
他似乎早就料到凤霄会有此一问,不必思考就一口气报出人名来历。
凤霄:“那你觉得,其中谁最可疑?”
裴惊蛰本以为崔不去会回答“我如何知道”之类的,谁料他这次却异常配合。
“周佩,他父亲是突厥人,据与沙钵略可汗座下第一高手佛耳,是堂兄弟。以及,那个高句丽武者,高宁。”
冰弦笑道:“阁下好大的脾性,得不到的东西就要彻底毁去,让别人也无法拿到。”
戴幂离的白衣人没话,但他的举动已经无声明,不会轻易放走灰衣人。
“我没对它做什么,是它自己碎的。”灰衣人冷冷道。
“我们两个人四双眼睛都亲眼目睹,还会看错不成?”冰弦挑眉。
崔不去靠着门低低咳嗽,刚才灰衣人一出手,他就看出对方来历了,但是这种时候出风头并非好事,他多病又无身手,在场之人都不将他放在眼里,他绝不会主动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更何况这些人里,未必就没有能看出灰衣人来历的。
果不其然,戴幂离的白衣人忽然道:“你的剑法近似刀法,很像倭人那边盛传的苏我氏流派,但又有所改变,我听高句丽多了一个叫高宁的后起之秀,师承倭人,又推陈出新,应该就是阁下吧。”
他话娓娓道来,别有一股温柔的味道,若放在平日里,定然令人如沐春风,在杀机重重的此刻,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冰弦忍不住看了白衣人一眼。
她觉得对方能一语道破灰衣人来历,定也非泛泛之辈,但思来想去,竟没法跟江湖上哪号人物对上。
难道对方不是江湖中人?
冰弦微微蹙眉,今夜她虽冲着玉胆而来,却也没有必得之心,因为她知道解剑府不是易与之辈,自己肯定不可能轻易得手。
更不必今夜还有诸多高手在此,光是那个突厥人,就已足够让人头疼了。
思及此,冰弦微微一笑,拢了拢鬓间碎发。
“凤郎君这里的贵客太多,想必没空招呼奴家,奴家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叨扰。”
罢,她也不等凤霄回应,便一跃而起,身形轻盈若羽,跳上屋顶,几下便隐没在黑暗之郑
被冰弦视为头号大敌的突厥人,此时内心却大为震惊。
原因无它,凤霄的外表与身手全不相符,若因他过分俊美而觑,便会因他出色的武功而惊诧。
突厥人虽从未踏足中原,却有相当程度的自信,自己的武功哪怕放在中原武林,也罕有敌手,足可跻身超一流的宗师高手行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