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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别打了,打死县太爷,你们也活不了。“师爷壮着胆子,说服几名差役上前拉众百姓。

“我家闺女被他活生生给害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害了我孙女啊,那么小的孩子,这狗官,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说!我姑娘是不是被你糟蹋的!我家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啊!“

“我闺女也是啊,狗官,你这害人的狗官,就应该千刀万剐!下油锅才对!“

“把他扔下河!让他去跟河伯大仙喝茶去!“

“对!把他扔下河!“

“扔他下去!“

“扔下去!“

“扔下去!“

……

师爷别说挤进去救县太爷了,就这片刻功夫,他都差点被裹挟着给踩扁。一看到老百姓们抬着县太爷往河里扔,师爷这脸都白了。

天老爷,这县太爷要是被扔河里淹死了,那他这师爷铁定也是个死罪啊!

师爷扑通一声跪在苏晨面前,“公子,求求您救救县老爷啊,县老爷要是被打死了,这些老百姓也活不了啊!“

苏晨眼睛转了转,看向跪在地上的师爷,“让我救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师爷犹豫起来,期期艾艾,“不知公子想让小的做什么,小的只是一个师爷,平时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县太爷让小的做的,小的只是一个师爷,有些事即便是答应了公子,小的也不一定做得到。“

苏晨鄙夷地看他一眼,“放心,本公子让你做的事,你绝对能做得到!”

“这手字倒写得不错!”

都说“字如其人”,可见都是哄人的。

师爷人长得不咋的,这手字却堪称清风明月,十分爽朗。

师爷满脸悲愤,十分想从苏晨手上把那张纸给抢过来。

这张白纸黑字,就算他今天把县太爷救了过来,以后他的师爷命是到头了,有哪个主家敢用一个背叛主子,把主子的阴私一五一十给晾出来的师爷?

可是,此时他没得选择。

纵使,他没打算救县太爷,看这阎王的模样,也不像是放过他的样子,想必打他主意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苏晨确实是在看到师爷的第一眼,就有了这想法。

等老百姓们被苏晨一个个给丢了出去,露出中间趴在地上的县太爷时,师爷大大抽了口凉气。

老爷这浑身是血,分不清是从哪儿流出来的,还活着吧?

苏晨拿脚尖踢了踢县太爷,凉凉的说道,“放心,你家老爷命长得很,河伯大仙还等着跟他下棋呢,怎么会死!”

师爷的手指在县太爷鼻音触到鼻息,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被苏晨扔出去的老百姓们不干了,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眼神是把苏晨也给恨上了。

“打!上去打这个小子!他跟县太爷是一伙的!”

“上!上去打他!咱们家的姑娘都是被他们害的!”

“你们还我的女儿啊!”

……

赵二傻眼了。

赵大心气一沉,拦在苏晨面前。

这么多老百姓,纵使小晨姑娘功夫好,可伤了老百姓也不太好。

看到拦在苏晨面前的女装打扮的赵大,老百姓们也不放过。

“这小白脸肯定是这女人的姘头!他们是一伙的,大家伙,咱们上,今天就是为民除害了!“

“上!打!“

“打!“

……

赵二一跳,也站在苏晨面前。

赵大颇有些忧虑的回头安慰苏晨,“小晨姑娘,这些老百姓们愚昧无知,咱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切!

苏晨扯扯嘴角,一脚将拦在她面前的赵大赵二给踢开。

一群老百姓约摸有上百个,冲上来时被她用扇子一敲,便跟皮球一样一个个滚了出去。

她那扇骨本是精铁所制,平常被敲一下,就痛得受不了,虽然此时她只用上一分力道,这些老百姓也没一个人能受得了。

这些滚出去的老百姓抱着被她敲中的脑袋或是肩膀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嘴里却仍骂骂咧咧,骂着难听的话,几乎把苏晨家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看到苏晨青黑的脸色,赵大勉强笑着,“姑娘别跟他们计较,这都是一群粗人。”

他也是这些百姓出身。

苏晨白他一眼,向前走了两步,直接站在一个距离她最近,抱着腿躺在地上大骂的四十上下的男人。

“你要干什么?”男人一惊,往后滚了滚。

苏晨凉凉笑着,却不看他,只冲着他背后说道,“这是你爹?行了,知道当初是你爹亲手把你送过去的,可这会儿你能投胎了,就赶紧走吧!“

男人脸上蹭的就白了,整个身子跟秋风中的落叶一样簌簌直抖。

“你,你,你在跟谁说话?你,你可别吓唬我!这,这,这,这河里,河里既没有,没有神仙,我,我女儿,女儿早就投胎去了,你,你……“

苏晨倒也佩服这个男人,明明被吓得快要昏过去了,这三句话虽然结结巴巴,但逻辑倒还清晰。

苏晨继续看着男人身后,“行了,等会儿我告诉你爹。你不喜欢那身红嫁衣,想穿你娘给你做的那套黄色裙子。好,让你爹烧给你,赶紧走吧,等会儿门关了。“

男人翻着白眼,彻底昏了过去。

从人群里爬过来一个妇人,跪在苏晨面前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公子,求求你,让我见一见我家秀儿吧?我家秀儿走的那年才十二岁啊……“

妇人这么一来,人群里的女人们都纷纷过来猛给苏晨磕头。

苏晨一眼扫过去,那些个男人,有些泪眼汪汪,对上苏晨的眼不自觉的转过头去,有些却满身不自在,压根就不敢看苏晨的眼。

赵二鬼鬼祟祟地趴在赵大耳边,“大哥,这,小晨姑娘真的能看到鬼?“

他说出最后一个字时,还十分谨慎地看了看左右,生怕被那些他看不到的生物听到。

赵大没说话。

说实话,鬼神这些玩意他向来不相信的。

可小晨姑娘说的那么真实,而且那个男人还被吓晕了,说不定,这世上,真有鬼神一说?

苏晨肃着一张脸,“刚才鬼门大开,那些冤死在河底的魂魄已经入了鬼门,你们以后好好活着,好好对自己的孩子,兴许他们会在你们梦里见见你们。“

这下子,一堆老百姓都冲着苏晨直磕头。

这神转折看得赵二一愣一愣的。

苏晨却头大不已。

让赵大赵二扮上女妆,她扮这么个纨绔,当初只不过是为了逃脱追踪,可现在,那几个原本要送给河伯当新娘的女人都要跟着她,她就头大起来。

赵二却很是欢喜。

以他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土匪形象,也就时了青楼,拿银子洒着,才有姑娘愿意跟他喝上一杯。

如今这猛一下,有五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要哪他挤一个车上,光是想着,中间那车一震,有可能就有美姑娘滚进他怀里,赵二就觉得整晚都会睡不着。

赵大只会抿着嘴笑着。

谁让小晨姑娘虽然扮的是个纨绔,却是个好看的纨绔,而且在东门镇东门河上演的那一出,活脱脱就是戏文里演的英雄。

原本就是“姐儿爱俏“,要是再加上个英勇,且救她们于水火的英雄称号,这些姑娘们更是心甘情愿的扒了上来。

偏偏这五位姑娘都不是东门镇的,都是被东门镇县太爷派人从外地给骗,或是抢过来的。

这么娇滴滴的五位姑娘,真要放她们在街上,恐怕走不出一里,就被会被人给抢了。

苏晨向来觉得自己心肠不够硬,而且怜花惜玉得很,五位姑娘只不过拿泪眼那么一看她,她就点了头。

所以,这会儿,她愁得只能拿酒,想要借酒浇愁。

“小晨,那个县太爷,这样可以吗?“

他们几个是准备要走的,可这么位县太爷放在这儿,估摸着不知哪一天就又会生坏心眼。

苏晨摆摆手,“没事,放心,他不敢再使坏。再说,就算我们真想办法换了这一个,说不定下一个更坏呢。“

没见换来换去,这东门镇的姑娘是越来越少。可见,这些个当官的,到了这地方,都好不起来。

赵大想起苏晨给县太爷吃的那个东西,试探着问,“你之前给县太爷吃的,是慢性毒药?“

他在江湖上也听说过,有一种定时的慢性毒药,必须得隔一段时间就得服一次解药,要不然人就活不了。

苏晨笑起来,冲他挤挤眼睛,小声说道,“其实就是平常常用的消食丸而已。“

赵大还是不解,“那,那,他吃下去怎么会肚子疼?“

而且县太爷当时疼得满头大汗,压根不像是装的。

“啊,那药里我多放了点巴豆。“

赵大瞠目。

车里多了几位姑娘,这一路热闹得,简直能飞起来。

就连苏晨向来坐的车把处,如今也是个抢手的地方,每天为了谁能跟苏晨坐在这个地方,那五个姑娘都要大打出手一番,实在是让赵大赵二看得瞠目结舌。

苏晨适应的很快。

这几个姑娘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又实在是聪明。

有会做饭的,有会按摩的,还有会做衣服的。

这几天下来,苏晨被她们几个伺候的浑身发软。

这样子,过了一个镇子,苏晨就又加了一辆马车。

王婆子和几个小丫头老老实实地跟着苏晨,一开始看苏晨不屑的目光此时都充满了佩服。

能通鬼神的人,这世上,估计没几个吧!

“小晨,那有个人!”赵二捅捅苏晨。

苏晨眼皮抬了抬,“嗯。”

她早看见了。

也不知这天怎么回事,明明上午还是艳阳高照,到了下午,就是倾盆大雨,还好当初买车时,她没有为了省钱买便宜货,事实证明,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句话放在任何时代都通用。

经受过暴雨考验的车子差点轧上一个人。

那个人也不知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蜷在路边一动不动,要不是车夫眼疾手快拉了马缰绳,说不定那人现在就是马下冤魂了。

这么大一坨,苏晨当然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以她的眼力,还看见那人身上混着雨水淌下来的还有血水。

赵二,“我们要不要救他,这种天气,躺在路边,即使是个好人也会生病吧?”

苏晨挑挑眼皮。

真是稀奇啊,赵二这憨货居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对上赵大的笑眼,苏晨略想了略就明子了,赵二这货八成是为了讨后面那车美女的欢心。

苏晨还在考虑中,这种人一看就是麻烦,现在的她,只求着一路平平安安走到漠北,最怕麻烦。可眼珠一转,在看到那人腰间挂的东西时,瞬间改了主意。

做回好人的结果就是,赵大赵二只能去第二辆车跟其他五位美女挤挤。

第一辆车让给伤员,伤员是男生。

赵大看了苏晨一眼。

苏晨对他笑笑。

赵大放下心来,转身跟着赵二上了第二辆车。

说也奇怪,这人一抬上车,刚才还砸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的瓢泼大雨居然渐渐小了下来。

车上除了外面的车夫外,车厢内就只剩下苏晨和受了伤的男人。

苏晨看向男人腰间,男人腰间挂着一枚浅绿色的玉坠,这个玉坠她在苏爹身上见过。

男人伤得并不重,不过是手腕上被划破了点皮,刚好蹭到血管,所以血流得多了点。

给男人包扎好后,苏晨看着手里的玉坠叹气。

也许天生就不得安生?

让这个男人仍旧昏迷不醒的是,他体内居然有毒。

苏晨一点都不想去想这其中有没有巧合,她只是叹气。

好像自从从老头那儿学会用毒,她似乎无时无刻得都能碰到毒。

淅沥淅沥的雨在傍晚时分终于停了下来。

苏晨他们的车也终于在傍晚时找到了住处,上午时雨太大,没办法赶路,他们就错过了原定的宿头,幸运的是他们碰到了一个荒废的庙。

苏晨又想叹气。

雨后,无人的庙,这明明就是小说里最容易出点事的情景描述啊。

赵二一边往地上洒着药粉,一边嘟囔着,“姑娘家就是胆小,我跟大哥连树上也住过,从来都是安安全全的,从没碰到过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