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不管是现在,还是几千后,男人都这个德『性』。
杜鹃更担心了。
王寡『妇』看苏晨点头,说得更起劲了,“说起来,算我运气好,碰到一个真心喜欢我的男人。可惜他太老太丑,要不然我就跟他了。不过这个老男人虽然没钱,却有一手很厉害的医术,我这身皮,可都是他可给我换的。“
听到这里,苏晨皱起了眉头。
这个又老又丑的老头,不会是她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吧?
王寡『妇』想要『摸』脸,可惜只是手指动了动。
她这张脸,如今集妩媚,纯真,魅『惑』于一体,那老头说了,关键在这双眼睛,当年她运气好,刚好碰到一个刚死的花魁。那个花魁就眼睛漂亮,那老头就直接取来给她用了。
虽然最近她这双眼睛偶尔有看不清东西的时候,可每当她看不清东西眯起眼睛时,那些男人却更疯狂。
她在镜子里看到过,每当她眯起眼睛时,她原本纯如仙子的一张脸,立马就变得风情万种。比她当年最漂亮时还要『惑』人。
至于这身上,她是真的换了身皮,骨头是她的,肉也是她的,只是当年的她皮松肉垮,最后只好扒了个刚死没多久才十一二的小姑娘的皮,也是她运气好,那小姑娘年龄虽然不大,但这身皮却是出奇的贴合。
杜鹃听得『毛』骨悚然。
苏晨也深深皱起眉头。
这种仅仅是为了漂亮,就挖了别人眼睛,扒了人家皮的事,她是做不来的。
还好,这女人身上这眼睛,这皮幸好是从死人身上扒的,要不然这会儿她都忍不住要一把捅死这女人了。
王寡『妇』眼波流转间,苏晨能想象当这双眼睛的主人当年活着时是如何的漂亮。
“你要干什么?“苏晨忍不住问出来。
换眼换皮,这些都需要忍受非人的痛,受这么大的苦,仅仅为了报复男人?或是享受男人的追捧?
奇怪的是,苏晨觉得王寡『妇』的动机反而更像第二种。
王寡『妇』冷哼,“干什么?我要让当年那些瞧不起我的男人女人都后悔!“
苏晨沉默。
这个后悔,是很多种的。
这个王寡『妇』是怎么变成寡『妇』的,她都不敢想。
这也许是报复中的一个环节。
杜鹃问出来,“那他们后悔了吗?“
王寡『妇』吃吃笑起来。
“当然,他们都很后悔。“
“你嫁给了谁?那个给你换眼换皮的老头?“
苏晨忍不住问出来,她真心怕那个老头是她那个不太靠谱的师傅。
王寡『妇』一愣,“当然不是。我没嫁人,又有谁愿意娶一个『妓』女为妻。“
“这些个男人啊,都有劣根『性』,我要说自己是个『妓』女,可能他们会看不起我,我要说我是个寡『妇』,这些男人光想着能睡别人的老婆,就会兴奋起来。“
王寡『妇』的眼神忽然疯狂起来。
“这世上的所有男人都是些贱皮子,给他们的,对他们真心好的不要,偏偏就喜欢那些会骗人的,喜欢骗人的女人。”
“你身上有毒,你知道不?”
苏晨心情复杂得看着王寡『妇』。
王寡『妇』愣了愣,眼神更加疯狂,“毒?哈哈哈,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是他在骗我!他说过,换皮时需要的那些『药』有毒,可能前期看不出来,但要拿我的寿命去抵,换了这身皮可能最多活三年,现在已经两年多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还能活多久?”
可能是王寡『妇』心情激『荡』太大,用力挣扎下,她的手居然能动了,她一把抓住苏晨的衣角,想要坐起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却只能让手动了动,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苏晨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被王寡『妇』抓住的衣角掉了下来。
虽然王寡『妇』的手能动,但手劲却并不大。
“三个月。”
苏晨老老实实的回答王寡『妇』的问题。
那些有毒的『药』,会产生瘟疫吗?
“景洪县那些瘟疫,你知道吗?”
王寡『妇』痴痴呆呆,没有反应。
苏晨拿针扎王寡『妇』的指尖。
王寡『妇』手指抽痛,有些茫然地看向苏晨。
看来,没有人能看破生死,即便是早有准备。
苏晨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景洪县那些瘟疫,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瘟疫?什么瘟疫?“
王寡『妇』呆呆地重复着苏晨的话,眼神愣愣的,仍没完全回神。
苏晨坐下来,十分有耐心地喝了两杯茶,然后再问,“景洪县的瘟疫是怎么回事?“
这回,王寡『妇』回过神来,“我不知道。“
苏晨皱皱眉,不知道?
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王寡『妇』身上的毒产生的瘟疫,如果她不是源头,那么源头在哪里?
“我要仔细检查你身上。“
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隐藏的毒。
王寡『妇』反应慢了半拍,“好啊。“
刚才这小姑娘盯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给剖开一样,还能怎样检查,最多不过跟大夫一样,望闻问切而已。
半个时辰后,王寡『妇』看着眼前盘子上一溜的,长的短的,尖的圆的扁的,吓得失声尖叫。
“你要干什么?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不会是在她身上切肉吧?
她是要杀了她吧!
苏晨不耐烦地用刀柄敲了她一记,王寡『妇』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杜鹃抖着手,白着脸,深吸口气,从苏晨特制的工作服的缝隙里望出去。
再看到那些长长短短的刀时,她仍忍不住撇过了脸。
在看到自家姑娘一只手稳稳地拿起刀,在王寡『妇』胸前开个口子,流出一堆血时,杜鹃忍不住,捂着嘴跑了出去。
苏晨皱皱眉,发起愁来,这个必须得有个助理。
柳五走进来,默默接过托盘,虽然他也是白着脸,但却一声没吭。
长刀。
短刀。
尖的。
扁的。
……
在柳五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时,他终于看到娘娘放下了手中的刀,拿起了针和线。
这是要把伤口缝起来吗?
在看到娘娘拿着针线在王寡『妇』身上缝起来时,柳五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王寡『妇』这身皮是从死人身上换来的,他知道。王寡『妇』醒来看到自己身上这伤疤,会不会想死?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