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娘娘!“
杜鹃和柳五扑了过去。
杜鹃趴在地上当了苏晨的垫子,柳五刚好将苏晨接到手上。
娘娘这么轻啊!
柳五感慨一下,然后轻轻将人交到刚从地上爬起的杜鹃手里。
“姑娘!“
杜鹃轻轻摇着苏晨,她被苏晨吓坏了。
接连几天,姑娘不眠不休,原本就没多少肉的脸现在更小更瘦了,她一直都在担心,怕姑娘倒下去。
今天傍晚时,姑娘高兴的说,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可没想到,这才刚过傍晚,姑娘就累得倒下了。
她是真的怕,姑娘说过,身体虚弱的人最容易染上病。
而且这可是瘟疫高发地区。
苏晨站在岸上,望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鱼,湖边小桥,亭子,还有如梭的游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
她仰头,高楼大厦,被分成格子看不到颜『色』的天空。
这一切,那么熟悉,却又陌生。
“苏晨!“
一个留着长长头发的,脸小小的,十分可爱的姑娘跑过来。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
苏晨笑着迎上去,却穿透另一个人,看到她的朋友迎向那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
那是,另一个她,这个世界里的她。
苏晨恍然。
“姑娘,姑娘,姑娘……“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苏晨忽然想哭。
这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明净的蓝天,纯净而透明。那里,有着她的倒影,和她的现在。
“姑娘。“
杜鹃抽抽嗒嗒,又哭又笑。
姑娘醒了,真好。
柳五暗暗长长松口气。
娘娘真出了事,不用等主子惩罚他,他肯定会先处理了这里的事情,再自裁。
真好,娘娘醒了。
“菩萨娘娘,菩萨娘娘……“
看着跪在眼前,虔诚对她磕头的人们,苏晨缓缓笑起来。
也许,这才是她真正的使命。
半个月的时间,一千多人,死了十二个,重病患者,皆以脱离危险。县城内所有水源都被投放了净化污染的解『药』,所有老鼠跳蚤都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现在这里真的做到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胖胖的县太爷,在这半个月内,足足瘦了一圈。到现在,他虽然还不知道苏晨的真正身份,但在看到圣旨的那一刹那,他就清楚明白地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对他的生死有着绝对的大权。
朝堂上,谢晋大发雷霆。
景洪县这么大的事,死了这么多人,他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他原本还以为在他的治理下,这个国家虽不能做到风调雨顺,但至少他是民心所向,真正没想到居然有这么胆大妄为的官员,敢欺上瞒下。
他点出几个御史台的官员,另外任命两个新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组成一队监察御史团,特命他们详查全国各省各县各州事务,凡是被查出不实隐瞒者,一律扔进大理寺。
这一雷霆之怒之下,倒使全国的吏治无比清明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效。
已经变成瘦子的县太爷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座上的冷面罗煞。
他是看出来了,别看那个拿剑的男人威风凛凛,另一个小姑娘说话怒气冲冲,但三人之中,能做主的却是这个话最少,脸最冷,心最狠的姑娘。
如今,瘟疫虽然解了,可这姑娘说源头还没找到,所以要他协助,才留他一命。
光是想到那句杀气腾腾的话,他就双腿发软,真怕一时找不到源头,惹得这姑『奶』『奶』『性』子来了,一刀结果了他。
他偷偷『摸』『摸』耳朵,如今他两只耳朵都不在了,虽然不影响听力,但实在是不太美观。
他偷眼瞧坐在上首的冷脸姑娘,心想着以这姑『奶』『奶』的医术,若是她大发善心,他这两只耳朵恐怕还能接上,也不知他这么积极努力地找瘟疫源头,看在这份上,这姑『奶』『奶』愿不愿意给他接耳朵?
杜鹃斥道,“胖子,偷偷『摸』『摸』看什么呢?“
最近两天已经瘦成竹竿的县太爷很委屈地忙低下头,“小的,没,没看什么。“
哼,拽什么拽,又不是看她。
长得还不如他第十六房小妾漂亮呢。
苏晨敲着桌子。
她总感觉这次的瘟疫来得有些奇怪。
虽然已经被遏制住,并且她也找出解决的办法。可她手头上能够治好这种新型瘟疫的『药』却没有多少了。
这次是人少,万一这种病毒再次发生在人多的城市里怎么办?
“首例在哪儿?“
还得找源头。她看向县太爷。
县太爷愣愣地,直到柳五拿剑敲了他脚背一下,他才恍然抬起头来,原本医仙姑『奶』『奶』是在问他吗?
县太爷茫然,想了半天,才不确定地道,“好像是五谷村的王寡『妇』是第一个。“
“那王寡『妇』呢?“
县太爷更加茫然,县太爷夫人看不下去了,“回姑娘的话,那个王寡『妇』去投亲戚去了。“
哼,这死男人装什么装!
那王寡『妇』不是他给放出城去的吗?
县太爷夫人心中幸灾乐祸。让你王寡『妇』风『骚』,让你到处勾引人!
苏晨站了起来,“什么?王寡『妇』没死?“
这一问出来,县太爷吓出一头冷汗。
他当然知道王寡『妇』没死,可他没想到,王寡『妇』得了这么重,死了这么多人的瘟疫为什么没死。当时还以为她是运气好,现在看来这王寡『妇』说不定就是传播瘟疫的源头。
想到这里,县太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姑『奶』『奶』,饶命,饶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王寡『妇』有问题啊!您老饶我一命,让我当牛做马都行啊,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县太爷是真的怕。瞧这姑『奶』『奶』当初切她耳朵那个劲儿,怕是他这一条命在她眼里也就跟只臭虫差不多。
苏晨无语,挪挪身子,这县太爷都快搂住她腿了。
“远点远点!“
县太爷赶紧乖乖地往后退了几步,眼巴巴地瞅着苏晨,那架势就跟儿子求爹一样。
苏晨一阵恶寒,感觉胳膊上鸡皮都要出来了。
“王寡『妇』在哪儿?“
现在最要紧的是,得赶紧找到源头。
县太爷颤巍巍地抬头,“在景源县。“
景源县,是景洪县的邻县。
苏晨还没开口,县太爷的夫人就“噢“地一声冲了上来。
一把抓在了县太爷的脸上,立马出现两个血印子,让柳五身子一抖,他感觉自己的脸皮也疼。
“你个老不死的,你是不是还跟王寡『妇』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