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力揉搓着那条黑线，希望能够擦掉，证明那是假的。
直到将那嫩白的手臂揉搓的通红一片，那条黑线还是没有被擦掉。
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撕拉——
他直接撕开了洛凉歌的衣领，一道黑线蔓延至心脉旁边。
差一点点。
只差一点点，就蔓延至心脉。
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先生便是慕清浅。
慕清浅便是先生。
那不是他的错觉。
一直都是一个人。
啊——
“为什么要骗我！！”
“慕清浅，你给我醒醒啊！”
“你醒来啊！”
“为什么不告诉我！！”
“先生！！”
“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先生！！”
“你醒来！！”
“我求你！！”
“醒来啊！！”
慕容瑾像是疯了一般，摇晃着洛凉歌残破的身躯，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洛凉歌缓缓醒来。
还未睁开眼眸，慕容瑾那一道道嘶吼便传入她的耳中。
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唔……有些头疼。
“别……别摇了！”
“你醒了？”
慕容瑾的声音很是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
“皇……皇上怎么会在……在这里？”
洛凉歌想要撑起身子起来，却发觉自己浑身无力。
慕容瑾连忙爬起来，将洛凉歌搂入了怀中。
“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你就是先生！”
他再次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因为他想起了柳先生的话。
柳先生曾经说过，中断魂者，男生女死。
断魂的主药太过阴毒，男人中了此毒，只要三个月之内服下解药便可解。
而女人服用之后，无解。
因为女人的身体阴气重，只会加重药性，不过三月便会香消玉殒。
没有任何解药。
他以为先生是男子，所以才下此毒，想要逼先生就范。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先生不仅是女子。
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而他，亲手给他最爱的女人下了无解的巨毒。
这一刻，慕容瑾感觉自己整颗心好像被人生生挖空。
痛的快要死掉了！
他想，他永远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洛凉歌唇畔勾勒出一抹苍白的笑意，轻声道：“你不是想当……当皇帝么，我只是想……想成全你啊！你介意我……女匪的身份，认为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助力，我只是想证……证明自己，就算是女匪，也能助你登……登上帝位啊！”
“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慕清浅，我对不起你！”
慕容瑾闻言，哭的更加厉害了！
泪水顺着洛凉歌的脖颈，穿过她的心房，将她轻薄的衣衫晕染一大片。
洛凉歌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伸出手来，一点点的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故作不悦的说道：“你可是皇上，你怎么能哭……哭啊！”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她一说这句话，慕容瑾却哭的更凶了！
若不是因为这该死的皇位，她会落到现在的地步么？
如果他当初答应与她一起留在清风寨。
她不会被他抛弃！
不会被柳轻柔欺负！
不会被赐婚给纨绔子！
不会失去生育能力。
不会被他伤了一次又一次。
更不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她所有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