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声线低沉而又悦耳，却冷如冰窖，让人不寒而栗。
“回……回九千岁的话，是娘娘叫您去……去……去……”
红袖突然之间有些不忍说出口了。
上天给了他无双的容貌，滔天的权势，却也收走了他最为重要的东西。
能爱，却不敢爱。
“去做什么？”他继续问道。
只要是有关于她的事情，他总归是多了几分耐心。
若是这小宫女不是她的贴身宫女，他早就将她打发回老家了。
“尚衣局送来了嫁衣，娘……娘娘让您去……去……去去去……”
红袖这句话虽未曾说完，但是莫九显然已经知晓了。
可是，为什么……
莫九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按压在自己的胸口，力气之大，就连指尖都泛着白。
为什么……心却痛了起来。
其实，早就预想到，这个场面了不是么？
这还未曾亲眼看到，便心痛如斯，若是亲眼目睹，岂不是要痛的要死掉了么？！
这才过去了一个月，嫁衣就做好了么？！
还有两个月，她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别人的皇后。
而他，只能是她的奴。
默默守护在她身边的奴。
“你先回去吧，好好侍候你家主子，本座稍后就……到！”
听到这句话，红袖再也不顾所有的尊卑，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怒意的瞪着莫九。
此时的她，忘却了所有的一切，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你知不知道，娘娘就要嫁给皇上了！”红袖冲着莫九大声吼道。
莫九闻言，只感觉心又痛了几分，唇畔勾起一抹苍白的笑，“我……知道！”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不爱的人，你心里好受吗？”
听到红袖的再次质问，莫九摇了摇头，“不好受……”
仅仅只是不好受么？！
心痛得简直快要死掉了！
但是，那又如何，总归，他是配不上她的！
“既然不好受，那就带娘娘远走高飞啊，别跟我说你没有这个能力！”
听到这句话，莫九顿时沉默了。
带她离开的能力，他有！
但是，给她幸福的能力，他没有！
莫九的沉默，顿时点燃了红袖的炸药包，只见她对这莫九大声吼道，“莫九，你这个懦夫！”
莫九抬起头来，那双眸子阴寒而又嗜血，将红袖吓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我是不是懦夫，轮不到你来说教，滚……”
良久，红袖才找到了自己的魂儿，颤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梧桐殿跑去。
她也是怕极了，因为害怕，还摔了几跤。
红袖一边跑，一边的反思，她哪里来的胆子啊，怎么能骂他呢！
他是谁啊，是残暴无情，嗜杀成性的九千岁啊！
看着红袖渐行远去的身影，莫九嘴角扯出一抹轻嘲，“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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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殿
“娘娘，救命啊！”
红袖看到洛凉歌犹如看到救星一般，“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看着红袖这副慌慌张张，做了坏事的小模样，洛凉歌嘴角闪过一抹轻笑，“这是怎么了？后面有狼撵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