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己的呼吸太过浓重吓到洛凉歌，莫九只好屏息帮她穿着罗裳。
不过一件小小的罗裳罢了，却差不多穿了两刻钟。
堪堪将罗裳穿好，他的额头上已经蓄满了汗水。
不过是穿一件外衣，差点将他的耐心磨光。
洛凉歌捡起换掉的罗裳踮起脚尖帮他擦拭着头上的汗水。
那副认真而又专注的模样，让他心头一阵微动。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
“怎么了？”洛凉歌疑惑的问道。
莫九张了张口，良久才憋出来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别弄脏了您的罗裳……”
洛凉歌摇了摇头，唇角轻扯处一抹晃动人心的笑意，“没关系！”
莫九想了想，还是将罗裳从她手心抽离，随手擦了一下额头，便退离了她。
可是，心底却涌上来一股数不清的失落。
刚刚她的举动，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帮她拭汗。
他只是一个阉人，无须奢求太多。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红袖的声音，“娘娘，您该用午膳了！”
洛凉歌看着一旁默立的男子，伸出手来，搭在了他的胳膊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扶本宫去用膳！”
莫九的心颤了颤，只感觉胳膊上那只手臂犹如千斤重。
摇了摇头，口中发出了无声的叹息，这才扶着洛凉歌走到了用膳的外殿。
在莫九的伺候下，洛凉歌这才坐了下来。
“红袖，将寝殿收拾一下……”洛凉歌看着红袖，语气淡漠，“你亲自去！”
红袖听到这句话明显的一愣，正想要说些什么。
却听到莫九那冷如冰窖的声音，“娘娘这里有我伺候着用膳，你快些去收拾吧！”
红袖闻言，低低的应了一声是，便移步去了寝殿。
洛凉歌：“……”这踏马到底是谁的贴身宫女啊？！
莫九的话，比她这个亲主子的话都好使。
似是看出了洛凉歌的疑惑，莫九将一碗盛好的膳汤放在洛凉歌的面前，轻声解释道，“娘娘性子一向温善，日子久了，下人便多了几分放纵，而臣则不然，臣一向积威已深，再加上那残暴无情的手段，一般下人对臣都有几分畏惧，毕竟……”
“毕竟什么？”洛凉歌一脸好奇的样子。
莫九低眉敛目，阴恻恻的说道，“毕竟，若是在臣的面前，不小心做了某个小动作，抑或是多说了几个字，轻则暴尸荒野，重则尸骨无存啊！”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洛凉歌闻言，非但没有一丝害怕，那双魅惑的桃花眸底竟然闪过一抹兴味，唇畔勾起一抹妖娆勾人的笑意，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颈，迫使他低下头，洛凉歌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对着那泛红的耳根呵气如兰，“你残暴无情，我蛇蝎毒辣，像我们这种祸害只需要祸害对方就可以了，就不要去祸害别人了！”
莫九微微侧脸，一抹带着馨香的柔软从他的脸颊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