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擎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你们想什么呢，不管怎样，我其实还是很开心你们俩能够给我跟白未央养儿子的，所以，我不会伤害我儿子。”
顾颜跟陆野没搭理他，又叮嘱了小笙一番后，这才出了门。
小笙乖巧地站在门口，转过身，看着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铐住了的雷擎。
“生了我的那个女人叫白未央吗？”小笙突然问道。
雷擎看着这孩子的眼神，突然一笑，“是啊，不过她叫张未央。可惜，我本来想要睡的人是真正的白未央。不过，你不亏是我的儿子啊！即使这么小，但是也已经知道要戴面具隐藏自己真正的心思了，也是，就算是顾颜跟陆野的心很好，你装乖卖巧的话，他们应该会对你不错。”
“不是，”小笙缓缓地也熬了摇头，“我之所表现得很乖巧，是替你们两个人赎罪。”
雷擎猛然抬眼，“赎罪？”
小笙点点头，“替你，替张未央，还有替张未央的爸爸。”
小笙虽然小，但是这些年来，他已经断断续续地知道了，其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顾颜妈妈跟陆野爸爸的仇人。
尤其是生了他的那个女人，当初还顶替着顾颜妈妈的身份，在白家做大小姐。
这些事情，自然不会有人故意去小笙跟前说，不过，也可能认为他太小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就不忌讳。
雷擎的表情暗晦不明，“你怎么知道的？”
“张未央害我名义上的奶奶跳楼的时候，我太小，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后来你让她去接我回去，在我面前杀了李保姆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记事了。”
小孩子最开始记忆的事情，竟然是那么血腥残忍的事情，也难怪小笙几乎一夜长大。
幸而后来那段时间小笙一直跟在柳行云的身边，柳行云知道这孩子不容易，所以用了一些法子，才让他没有变得自闭偏激。
再后来，白家人对小笙特别好，让小笙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这才让孩子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暖起来。
顾颜跟陆野虽然这些年一直都很忙，但是只要回来，就会特别关注小笙，小笙也早早懂事，知道他们都是在忙重要的事情。
雷擎沉默了。
他突然眼角有点发痒。
本来突然想起来，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但是现在的，突然发现他还不如自己这个儿子看得通透。
他当年很恨老头子，但是，却要为了老头子去报仇。
然后，地狱之光没了，那个所谓的宝藏也没了，老头子也早就死了。
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的两个孩子……
雷擎突然说道，“小笙，你还有一个妹妹，叫佳瑶，如果日后你见到的话……帮我对她说声对不起。”
小笙平静地说，“我不一定会见到她。”
“如果见不到的话，就算了吧。”
小笙点点头，“你这次喊我来，就是说这些吗？如果说完了，我走了。”
“等一下。”
雷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儿子，他轻声说道，“小笙，能喊我一声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