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祖玛城人攻城了!”
纥石嫣然正找到一处小溪在洗脸,身后却传来了炎琥焦急的呼喊。
她内心一震,脸上的水滴都还没来得及擦干便立即转身。
“你说什么?”
“小姐,祖玛城人真的开始攻城了!我刚才去南边找吃的时候,看到了他们已经在攻打城门!”
炎琥的手上,还拿着一个果子,和椰子差不多大小,不过却是黑色。
“怎么可能……”
纥石嫣然念叨道,满脸的难以置信,当时在城墙上她分明听到,祖玛城人给了她们三周时间考虑,可这还三天不到,为什么就自毁承诺,擅动兵戈?
莫非是自己逃跑的事已经被祖玛城人知道了?
不可能!
现在只怕她大哥应该都才知道消息,祖玛城人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就收到风声。
“你知道祖玛城人为什么要攻城吗?”
纥石嫣然问向炎琥。
可是炎琥怎么可能知道?理所应当的摇摇头。
纥石嫣然也明白自己问了一个废话。
“走,去看看。”
两人回到之前露宿的地方。
李浮图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也拿着和炎琥手里一样的果子。
这果子味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好吃,但也不难吃,但是充饥的效果还算不错,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挑剔什么。
“祖玛城人攻城了,我要去看看。”
纥石嫣然急促道。
“你不是已经与纥石城划清界限了吗?祖玛城人攻城,对你而言应该还是一件好事,正好可以帮我们牵住纥石城的注意力,为我们逃离争取时间。”
李浮图语气平静,说的在情在理。
纥石嫣然瞥了他一眼。
“纥石城与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自然可以无所谓,但是我从小在纥石城长大。你如果不愿意去,你可以独自离开,炎琥,我们走!”
言罢,纥石嫣然便快步朝南边走去。
炎琥看了李浮图一眼,然后快步跟上了纥石嫣然脚步。
李浮图笑了笑,将果子里最后一点汁水喝干净,然后跳下石头,也跟了上去。
……
“小姐,祖玛城人是不是疯了?他们真以为几千人就可以攻破纥石城?”
纥石嫣然几人赶到的时候,祖玛城人的攻势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有巨象在猛撞城门,还有人前赴后继的攀爬云梯欲图杀上城楼。
纥石城人的防守也很坚决,一颗颗巨石不断砸下,庞大的重力就算那些巨象也扛不住,有不少巨象直接被砸死。
“射!”
一道道猛喝从城楼上传出。
随着指挥,一阵阵箭雨整齐划一的从城楼上激射而下,每一波,都能掀起一片血水。
祖玛城人每前进一步,都得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他们也确实悍勇,没有哪怕一人选择后退,冒着随时可能砸到头上的巨石与漫天箭阵,始终朝着纥石城门的方向前进,虽然只有几千人,但是却营造出很强大的压迫感。
饶是李浮图,也有点惊讶。
他现在终于有点明白纥石城为什么这么惧怕祖玛人了。
“他们这是在送死!”
纥石嫣然震惊道。
她自然并不担心纥石城会失守,凭祖玛城的这点兵力,根本不可能攻破城门。
但是她不明白,祖玛城人为什么要做出这样自寻死路的举动。
看着祖玛城人一个个倒下,被万箭穿身,被砸得稀巴烂,纥石嫣然却感觉不到半点快意。
杀了这几千名祖玛人简单,可是这样一来,两座城就结下了不世之仇了,断然没有再斡旋的余地,一旦祖玛人大军压境,到时候该怎么办?
在城内的时候,她倒是希望能够与祖玛城人拼个你死我亡,可是现在逃了出来,她却变成了另外一种心态。
“炎琥,我们回去!”
看了一会,纥石嫣然语出惊人。
“小姐……”
炎琥不由自主一愣。
她自然不知道小姐费了那么大力气好不容意才逃出来,可为什么突然又要回去,但是李浮图很清楚纥石嫣然内心的想法。
现在双方打成这样,在纥石嫣然看来,‘和亲’自然是不可能了,所以她才改变了主意,想回去和纥石城共存亡。
“你现在回去,起不了任何作用,充其量,只不过多一个人白白送死而已,我指的不是你,而是她。”
李浮图对着纥石嫣然说道,可是目光却看着炎琥。
既然带纥石嫣然闯了出来,那他就没有回头路了,纥石城他肯定是回不去了,这失落界内,他连方向都摸不清楚,自然不希望看到纥石嫣然这个‘向导’跑路。
“你什么意思?”
纥石嫣然看来。
“你是城主之女,私自出逃的事或许无人会追究,但是她不一样。她只是一个下人,你觉得一个侍卫帮助主人逃跑,你的家人不会收拾她?她跟你回去,下场就是给你当替罪羊。”
李浮图不急不缓道,平淡的话语却一针见血,让纥石嫣然下意识想到了当时炎琥被纥石惠鞭打的画面,原本回城的决心顿时开始变得动摇起来。
“小姐,没关系的……”
炎琥挤出一抹笑意,真可谓赤胆忠心。
纥石嫣然看着她,眼神剧烈变幻,终究还是放弃了回城的打算。
说到底,她也不是真的那么冷酷无情,至少对这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侍卫,还是怀有仁心的。
“那我们去祖玛城!”
不回纥石城,纥石嫣然选择反其道而行之,盯着惨烈的战场,眼神坚定。
“我们去祖玛城里捣乱,让他们没办法抽出精力攻打纥石城。”
看着神色认真不似说笑的纥石嫣然,李浮图挑了挑眉,颇为意外。
莫非这里也有围魏救赵声东击西之类的兵法?
不过随即他又觉得好笑。
“你确定以你的实力,是去捣乱,而不是去送死?”
“我送死也不关你的事,我又没让你和我一起去。”
纥石嫣然非常硬气,才在对方的帮助下逃出城不久,就像是已经忘记了对方的恩情。过河拆桥的速度超乎想象。
她转头,看向祖玛城所在的西方。
“炎琥,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