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大人。”守在石门前的两个女奴,向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温饶行礼。
温饶‘嗯’了一声,启动石门的机关,走了进去。
石室里亮着蓝『色』的光,温饶已经习惯了这种冷光源,走进去之后,轻车熟路的从柜子里翻出了魔法书和一些『药』剂。这些东西对他来一点用也没有,他决定把这些交给神殿里的那个巫师,他要是能学会的话,那么自己以后也能多些助益。
温饶这样想着,翻了一块布出来,将魔法书和『药』剂都包裹了起来。但包好这些东西之后,温饶从房顶上叫了一只乌鸦奴仆下来,把他变成人形之后,将东西交给了他,“把这些东西送给神殿里的那个男孩。”
这只乌鸦奴仆曾在帮他传信的时候,在神殿呆了一段时间,应该对那个男孩有些印象才是。
被奴役已久的巫师,伸出细长的手指将包裹接下来之后,就变成乌鸦从头顶上那个风口里飞走了。
昨晚这一切,温饶就躺下休息了,他不知道在他闭眼的时候,一道人影轻手轻脚的从石阶上走了下来。
潜入神官居所的阿诺,看着躺在石床上睡着的神官。看着他那张被微弱光线照亮的圣洁面庞,又忍不住萌生了一种动摇福
就在阿诺眼巴巴的看着温饶陷入纠结的时候,乌鸦奴仆拍动翅膀的声音惊动了他,他反身躲在了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漆黑的乌鸦从屋顶的风口里飞进来,然后落在了温饶的手边。接下来的一幕,让阿诺瞪大了双眼。
他亲眼看见那只乌鸦变成了人形,从他漂浮的头发和衣袍的式样来看,这竟然是一个巫师!
巫师弯着腰,靠近了温饶,在阿诺忍不住要出声提醒温饶的时候,躺在石床上的温饶,已经睁开了双眼。他看着面前的巫师,脸上没有任何诧异的神『色』,反而还自若的和他交谈了起来。
“东西送给他了吗?”因为刚才睡了一会,温饶话时,声音都是绵软的。
巫师缩着肩膀,“是的。”
“你做的很好。”温饶撑着手臂,从石床上坐了起来。
巫师因为他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看起来有几分畏惧他。
阿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久久不能言语,然后他又亲眼看着那个巫师变成了乌鸦,重新飞了起来。睡觉被打扰的温饶,脸上有些困倦,他起来在柜子里翻了一些东西之后,又躺回石床上继续睡觉去了。
阿诺看着他翻过身,捏着手掌,一步一步向他走了过去。
他走到了石床旁边,看着躺在上面的温饶背身对着他。
不知道他痛苦的在床边站了多久,背身对着他的温饶,忽然又翻身平躺了回来。银『色』的头发铺散开,被幽蓝『色』的光线一照,就仿佛染上了神秘的『色』彩。
阿诺俯视着闭眼的神官,右手颤抖的,将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
这个和巫师勾结的神官,他还企图用巫术控制奴里安的国王,颠覆奴里安……作为侍卫长,他必须要……杀了他。
抓着佩剑的手颤抖着,明亮的刀刃所折『射』的光线,落在了神官紧闭的双眼上。阿诺咬牙要劈砍下去的时候,躺在石床上的温饶,似乎若有所觉一般的睁开了双眼。才睁开双眼的温饶,眼里还『荡』漾着湿润的水汽,显得他眼睛里的金『色』,像是被湖水洗涤过的阳光一般『迷』人。
阿诺一下子握不住手上的武器,铁制武器掉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才睡醒的温饶,被这一声彻底惊醒。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和站在床边的阿诺对视着。
“阿诺?你……”温饶都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阿诺从看到他的眼睛开始,就知道自己无法对这个神官下手了。一直以来,无论是希尔曼王子的提醒,还是前任神官的侍卫长的报信,都应该令他警醒的。但是他已经被这个可怕的神官『迷』『惑』了,即使是所有的真相摆在他的面前,即使这个神官亲口出了自己的罪行,他也仍然没办法动手。
在一瞬间的惊慌之后,温饶就冷静了下来,他摆出神官的威严架势,“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回答我,阿诺!”
面对神官的质问,忠心耿耿的侍卫长竟然一言不发。
在他的沉默中,温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他低下头,看着那把从阿诺手中掉下去的铁剑。如果刚才他没睁开眼睛的话,阿诺拿着这把剑,准备对他做什么呢?这个想法令他不寒而栗,但他又不断的在服自己,阿诺对自己是忠心的。
“你要篡夺奴里安的王位吗?”阿诺平静的,只是这一次,他的眼中再没有在面对神官时的羞涩虔诚了。
温饶惊了一瞬,然后马上矢口否认,“你在什么?阿诺,是不是希尔曼又对你什么了?”
阿诺看着他,高大的声音几乎整个将坐在床上的温饶笼罩起来。
温饶本能的察觉到了一种不妙,他往后挪动了一些,“你要知道,希尔曼他是个政客,总是喜欢污蔑自己的政氮—他觉得我象征的神权,对他有威胁,所以……”就在温饶搜肠刮肚的要把脏水全泼给希尔曼的时候,阿诺开口了。
“我听到了,你和王妃的谈话。”
这句话一出,温饶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再发不出任何狡辩的声音。
阿诺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神官金『色』的眼睛,那从前总被他当做神一样信奉的人,此刻正因为他的质问慌『乱』不已。
“你听到了什么?”
阿诺,“全部。”
温饶又往后缩了一些,“阿诺,你听我解释——我和王妃这么做,只是为了自保,你知道希尔曼十分厌恶我和王妃,一旦他继承了奴里安,一定会对我们动手的。”
阿诺摇了摇头,“不,我不相信你了。”他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红眼乌鸦,在神『色』慌『乱』的温饶面前,抬手指了指头顶,“你和巫师交好,奴役奴里安的神官,这所有的罪行,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温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狡辩起了,奴役神官,是原主干的,和巫师交好,更是无稽之谈。但是现在这两点,他都没办法对阿诺解释。
“你还要再编出什么样的谎言呢?神官大人。”这一次,阿诺声音里再也听不到一丝敬意,而是带着满满的愤慨与失望。
“所以你是来杀了我的吗?”所有想极力掩藏的东西都被扒了出来,温饶反而冷静了下来,“用国王赐给你,用来保护神官的剑,来杀掉我吗?”
阿诺在来的时候,确实准备这样做。
他太痛苦了,就像是被自己信仰的东西狠狠背叛了一样,残酷的现实就展现在他面前。
“阿诺,你不是,会一直保护我的吗?”温饶这句话,只是想拖延时间,他眼角的余光,在搜寻着能从阿诺身边逃脱的位置。
阿诺却因为他这句话,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痛苦之『色』,“我当然会一直保护您,神官大人,我是那么的崇拜您——比神灵更崇拜!可是——”阿诺咬紧了牙关,“您一直再欺骗我!”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怨念,温饶把这当成了他的愤怒。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作为奴里安的臣民,我应该检举您,可是作为您的侍卫长,我又无比的想要保护您。”阿诺声音越来越大。
温饶收回目光,他看得出阿诺的纠结,阿诺作为侍卫长,武力绝对在他之上,这个时候跟他硬碰硬,不定真的会被他砍死在这里,这个时候,只能用到他内心矛盾的东西了,“阿诺。”他的声调,变的温柔无比,“这个时候,听听你内心的声音吧。”
温饶的声音,让阿诺再次动容了。他没办法杀掉神官,即使他知道这个神官并非自己以为的那样善良仁慈。
“你想杀掉我吗?”温饶跪坐了起来,因为刚才在睡觉,他的衣服有些松散,起来的时候,下滑了许多,『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阿诺,看着我。”
阿诺和他金『色』的眼睛对视着,幽幽的蓝『色』光线,让在神殿里圣洁无比的神官,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
“你杀掉我之后,就像你的,我的罪行会被揭穿。我可能会像那些死囚一样,被砍下头颅挂在奴里安的城墙上,我的身体,会遭到野狗的啃噬。”在和阿诺对视的时候,温饶悄悄伸手,去『摸』他腰间的另一柄*屏蔽的关键字*,“你要看着我变成那样吗?”
阿诺似乎从温饶的描述中,看到了某种可怕的场景,他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不!”
温饶的手穿过他的腰肢,为了不让他起疑和偏开目光,温饶的额头,几乎要贴在他的胸口了,“那就……”干脆你死吧。
温饶已经握到了*屏蔽的关键字*,他已经想着拔出来之后,将它捅进阿诺的胸口了。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阿诺居然洞悉了他的想法,他抓住了温饶的手臂,轻轻一拧,温饶的手臂就脱臼了。
在温饶惊恐的目光中,阿诺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倒在了石床上。
就在温饶心里大呼完蛋聊时候,做完这一切的阿诺,竟然没有像温饶想的那样捅他几刀。
温饶睁开刚才因为恐惧而闭上聊眼睛,看到阿诺竟然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这……弄脱臼了他的手掌,不趁机补刀,这是什么『操』作?
“我知道神官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也知道信仰这样一个神官的后果,但是……”跪在温饶面前的阿诺,像是第一次在神殿里恳请温饶赐福于他那样,亲吻他的脚背,温饶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落在了他的皮肤上,阿诺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我还是没办法,去做任何伤害您的事。”
温饶感受到了湿漉漉的眼睫,细微颤抖着,刮擦他脚背皮肤的触福
作者有话要: 剧场:
渣作者:忠犬就忠犬
使:这不像你!好的黑化呢!
渣作者:多走些套路会成熟一些,孩子【抠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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