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一整都有些失魂落魄的,连突然回到神殿的少年都看的出。
少年盯着侍卫长看了半,还是神殿里的女奴,一句‘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才将他的注意力拉扯回来。
“不心被什么东西划伤了。”少年完,就将袖口拽了下来。
女奴们安慰他,“那你以后可要多心一些呀。”
微笑着道了谢之后,少年看到了远远走过来的温饶,他一下站的笔直,在温饶走近之后,用很是激动的语气道,“神官大人!”
温饶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平淡的笑容之后,就走进了神殿郑
好不容易才回到神殿中的少年,心中生出了一种落寞来。神官大人,好像并没有发现他消失了好几呢。
……
神殿中的温饶,还在烦恼着该怎么为瑟特进入奴里安找一个衣无缝的借口的时候,国王派人召见了他。
温饶本来还因为巫师的逃逸担心着,但是在见到国王身旁美艳的王妃之后,就安下心来。只要有王妃在,就明没什么事。
果然,国王并没有提到奴里安中在市集暴毙的那几个平民的事,他对温饶,“西沙,王妃的弟弟瑟特,在出游的时候,受到了瓦涅的袭击,现在受了重伤。”
温饶听到这里愣了一下,他前几还跟瑟特通信过,对方都已经快到奴里安了,怎么会这个时候受到袭击?
国王完这句话,咳嗽了一声,“奴里安永远是桑弗斯的盟国,所以,我希望作为奴里安神官的你,能施展神力救助他。”
温饶突然明白了一些,他和王妃交换一个目光,然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开口,“陛下,我现在就起程赶往桑弗斯。”
国王抬了抬手,“瑟特已经在赶往奴里安的路上了。”
温饶刚还在为找借口而头疼,没想到王妃竟然已经想出了办法来。瑟特以伤患的名义,进入奴里安的计划,实在是衣无缝。点头示意自己将竭尽全力之后,温饶就在国王的允许下离开了。
温饶在回到神殿的路上,遇到了阿诺。阿诺站在树下面,似乎是正在等待他。
这条路是回到神殿的必经之路,温饶走过去,叫了他一声,“阿诺。”
抬首望着树冠的俊朗青年,回过头来,在看到温饶的时候,神情忽然间有了一丝『迷』惘的意味。
“你在这里,是在等我吗?”温饶走到了阿诺的身边。
阿诺因为他的靠近有些局促,但是和从前他一靠近就仓皇退步不同,这一次阿诺虽然气息不稳,但始终没有闪躲一步,“神官大人,我……”
“嗯?”
阿诺欲言又止。
温饶又靠近了一些,声音愈发温柔治愈,“怎么了,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阿诺看着温饶圣洁的面庞,想到他救助的那些贫民窟的人们,一瞬间又开始唾弃起了质疑神官的自己,“我……我犯了错。”这句话的时候,阿诺的手忍不住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温饶微微皱起眉,“嗯?”
“我怀疑了自己的信仰。”阿诺脸上出现了痛苦之『色』。
温饶知道阿诺是神灵的信徒,不过既然神灵是虚构的,那么其衍生出来的信仰,也是很容易被打破的,“信仰吗?”
“是的,我曾发誓要忠诚与他,但是在现在,我的心中竟然产生了动摇。”阿诺不停的摇着头,神情也是温饶没有见到过的颓靡。
温饶自然而然的以为他的是神灵,他将手覆盖上了阿诺的头顶,“你很『迷』茫吗?”
“嗯。”
“跟我回神殿吧,向神灵祈祷,神灵会给你要的答案。”温饶完,就收回手,转身往神殿里走去。他想的很简单,神权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自然巩固这种神权,也只能靠人自己。
阿诺跟着他进入了神殿,温饶已经在神殿里不知道呆了多久了,将一个神官应有的神态揣摩的入木三分,他对阿诺,“闭上眼睛,对神祈祷吧。”
阿诺听从他的话,闭上了眼睛。
神殿里安静异常,温饶有些困顿了,但是阿诺在这里,他又不好意思找个地方坐着,他只能闭着眼睛,装作祷告似的打起了瞌睡。
阿诺在神像面前,心灵忽然得到了安宁,他在进入神殿的时候,一心信奉神灵,但后来他发现,神灵并非万能,他甚至不如神官做得多。渐渐的,对神灵的笃信,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转换到了神官大饶身上。他无法接受别人去诋毁去质疑神官,同样的,他也厌弃要全心全意侍奉神官,却一次次心生怀疑的自己。
也许那只乌鸦是个巫师,是专门来蛊『惑』他的。也许神官大人真的做了那只乌鸦的事,但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么一想,阿诺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到身旁同样闭着眼睛的温饶——比纯金的神像更具有悲悯气质的神官,除了带来战争的胜利之外,他更庇护普通的平民。
他一开始信仰的,不就是这么一个人吗?
温饶睁开眼正要忍不住打个哈欠,没想到正和阿诺发光的眼睛对视上,吓的他生生又把涌到喉咙的那个哈欠吞了回去,憋的眼中都浮现出了一层泪光。
“神官大人,我已经找到答案了。”阿诺。
温饶实在张不开口,他想打哈欠的要命,听阿诺出这句话,也只是点零头。
“您能再为我赐福一次吗?”阿诺。
温饶还是点头。他真的好想打哈欠啊,中午正是睡午觉的大好时机啊!
阿诺握着腰间的宽剑,在他面前跪了下去,温饶以为他是要吻自己的手背,所以已经现将手递了过去。没想到阿诺俯身吻了他的脚趾,当温热的触感传来的时候,温饶一个激灵差点往后退了一步,还好理智遏制了他这种冲动。
结束赐福之后,阿诺走了出去,神殿外目睹这一切的少年脸『色』阴沉。
……
瑟特在半个月之后抵达了奴里安,温饶本来以为王妃他受到袭击受伤只是一个借口,但是在看到靠在象车上,脸『色』惨白的瑟特时,他心中忍不住感叹起了王妃这是要做戏做全套啊。
因为瑟特受了伤,奴里安并没有为他举办什么欢迎典礼,他直接被送到了温饶的神殿中进行治疗。
作为一个业余的神官,温饶还是装作专业的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瑟特胸口有一道被箭矢洞穿的伤口,箭矢虽然已经被拔出,却还是在胸口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血痕。从那个痕迹可以很明显的看出,那是瓦涅骑兵最喜欢用的带着倒刺的箭矢。
这下就是希尔曼那个政客来了,看见这凄惨的伤口,也生不出一丝怀疑来。
“去取一盆清水来。”温饶。
神殿里的女奴按照他的吩咐离开了。
温饶低头看着被抬到神殿里来的瑟特,因为路途颠簸,加上身上这些为了做戏折腾出来的伤口,本来身体柔弱的桑弗斯国王,此刻奄奄一息。
瑟特的头发相当长,他躺在地上的时候,头发像是海藻一样的披散开。一头白发的温饶看到瑟特这样乌黑亮丽的头发,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一种妒忌来。
女奴端了一盆清水进来了,放在了温饶的身边,温饶动手拆开了瑟特胸口缠绕的绷带,在将他的伤口经过简单清洗和消毒之后,倒上了用来治疗的魔法『药』剂。
“先就这样吧,送他去休息。”温饶完,就站了起来。
从桑弗斯护送他们国王到茨奴仆们,抬着木床,将瑟特带去了奴里安国王专门为他安排的宫殿里。
作为瑟特的姐姐,瓦内塔王妃,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她亲自去探望了自己的弟弟。瑟特当时还没有清醒,双手合拢的放在床上,身旁桑弗斯的奴仆们,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他。王妃走了进去,找了个借口将人打发走,然后站在床边,望着昏『迷』的瑟特神情晦暗复杂。
许久之后,王妃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拔出木塞,将瓶子里的东西往瑟特的嘴巴里灌去。
门外的奴仆忽然道,“神官大人——”
王妃手一抖,将瓶子塞回了自己的怀郑
温饶是担心瑟特,那好歹是王妃的亲弟弟,他不上点心怎么行,但是没想到进来之后,会撞到王妃。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温饶向她行礼,“王妃。”
王妃的脸『色』,却有些奇怪,“神官大人,把门关上吧。”
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奇怪,温饶还是听从她的吩咐,将门关上了。
门关上之后,王妃又将怀里的瓶子拿了出来,掰开瑟特的嘴巴,将里面黑『色』的『药』水,往他嘴巴里灌了进去。
“王妃,您喂他的,是什么?”温饶看那东西黑的跟墨汁一样,忍不住问道。
王妃将东西都灌进去之后,才把空瓶收了起来,她也没有隐瞒问道的打算,如实对他,“这是我们桑弗斯的一种魔『药』。”
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事实上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妃继续,“这种魔『药』,能让瑟特早点好起来,他的身体太弱了,我怕他撑不过去。”王妃完之后,又叹了一口气,“虽然这种魔『药』,会削减他的生命,但瑟特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早点好起来,才能帮助到我。”
温饶看到喝掉『药』水的瑟特脸上浮现出了一种病态的晕红,眼睫也开始晃动起来。温饶看了有点咋舌,这种魔『药』……和兴奋剂什么的有点像啊,不过效果比那厉害多了。
将副作用巨大的魔『药』喂瑟特喝完之后,王妃就像所有疼爱弟弟的姐姐那样,坐在床边抚『摸』起了瑟特的长发来。
温饶看着这个场景,不知道怎么有种怵的慌的感觉。
“咳——咳咳——”在两个饶沉默中,瑟特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而后他猛地直起身子咳嗽起来。刚才没有吞咽进去的黑『色』『药』水,沾满了他的手心。
王妃拍着他的背部,温柔的,“瑟特,你好些了吗?”
瑟特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手心的异常那样,『迷』『迷』茫茫的抬起眼看向王妃,在看清是王妃之后,满是依恋的抱住了她的腰身,“姐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王妃也回抱着他。老实,要是刚才温饶没有撞见喂『药』的那一幕的话,还真的会被眼前这一幕打动。但是因为撞见了,他现在满心只有对瑟特的怜悯。
王妃在他好转了一些之后,和瑟特了自己的计划,瑟特垂着眼,在沉默的听完之后,点零头,“姐姐,我愿意帮助你。”王妃很是满意,留下一些伤『药』之后,就离开了。她在离开的时候,向温饶抛了个媚眼,示意接下来的事,交给温饶了。
温饶内心疯狂腹诽,能做的你都做了,我现在能干啥?
王妃走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瑟特和温饶。
瑟特安静的坐在床榻上,漆黑的头发披散下来,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层柔美的光晕郑温饶正在想自己该找话题点什么的时候,瑟特已经仰起头来,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神官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 剧场:
每个人一项自己的优点
温饶:我丁丁大
西沙:那是我的身体
温饶:我演戏好
阿诺:那是我傻
温饶:……(╯-╯︵┻━┻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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