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大人,以后出来的时候,请穿上您的神官袍。”阿瑞斯。
温饶以为阿瑞斯他不穿神官袍,是在追究他的礼仪问题,脸『色』一冷,“我刚刚沐浴完,出来的时候忘记穿了,不行吗?”
阿瑞斯咳嗽了一声,周围的士兵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动了一下。
温饶狐疑的看着他们——难道在军队中,神官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衣着的得体吗?
“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阿瑞斯有些感叹神官对某些方面的迟钝了。
温饶不悦的答应了下来,“我记住了。”
阿瑞斯点零头,和身旁的士兵商议起了审问的事,刚觉得被他针对了一顿的温饶也没心情看审问的经过了,扭头回了帐篷郑
……
第二,温饶又严严实实的裹上了那身黑『色』的神官袍,阿瑞斯他们,已经从那队被俘虏的人中审问出了一些信息。比如他们确实是瓦涅的部队,瓦涅的首领,听奴里安派了一支军队过来,想赶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发动突袭给他们造成一些阻碍,没想到奴里安这次派出的士兵是精锐部队,他们没有得逞就被全部击溃了。
阿瑞斯猜测瓦涅的士兵,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桑弗斯中,毕竟现在已经是丰收的秋季,以富饶闻名的桑弗斯,应该正在准备进贡给奴里安的粮食和财宝。瓦涅发动突袭,在劫掠财宝和女饶时候,应该也在费力的抢夺他们的粮食。
这个猜测让行军的部队加快了许多,本来坐在白象背上优哉游哉的温饶,也不得不坐上了战象拖着的车中,极速赶赴桑弗斯。
因为战车有限,车上会有轮番休息的士兵,温饶坐的车上也是,那些士兵一开始顾忌他的身份,上了车之后就正襟危坐,温饶有意和他们套近乎,抛出几个话题之后,这些士兵就开始热络的和他交谈了。温饶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很多有用的消息,比如国王下令,让他们在驱赶瓦涅的时候,顺便要把桑弗斯今年进贡的财宝都运回来。作为帮他们驱逐外敌的酬劳,一开始商定的合约中,又额外加上了许多条约。
温饶本来还感叹国王对王妃是真心的,派了奴里安征战的精锐部队来帮助桑弗斯,但是听了这些士兵的话,他还是得感叹一句,王妃对他念念不忘是有道理的——有那么一个鸡贼又老迈的老公,他这个年轻英俊还具有相当实力的神官就显得非常有吸引力了。
就在温饶准备多从这些耿直的士兵中挖些消息出来的时候,驾着象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他坐的那辆战车的旁边。
阿瑞斯掀开象车上用来装饰的颗宝石串联的帘子,向着温饶伸出手来,“神官大人,让您坐在战车上,实在太委屈您了。”
刚才还和温饶话的士兵,在听到阿瑞斯的声音之后,又恢复成了一开始正襟危坐的沐浴。
温饶以为对方是听到他他刚才打探的话,现在是故意让他换车盯着他,“不委屈,和这些奴里安的勇士在一起,我感到十分的荣幸。”
阿瑞斯宽敞的象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和简陋的战车相比,他的象车内显得十分的华丽。
“可是,您坐在这里,会影响到他们的。”阿瑞斯看着丝毫不觉,坐在一堆士兵中的温饶——难道他没发觉,从他坐上这个战车开始,这个战车里休息的士兵是最多的吗,“还有,我希望您在穿神官袍的时候,也不要随便把兜帽放下来。”
觉得阿瑞斯管的太宽,温饶反驳道,“难道我放下兜帽,就会影响他们吗?”
“是的。”阿瑞斯淡淡的。
以为他是故意在针对自己的温饶,在忍不住要发脾气的时候,看到了旁边经过的一辆战车,人数只有他坐的这辆战车的一半左右,一开始他以为坐的这么拥挤,是因为人数太多了,现在发现,好像不是这样——这些士兵,是故意要和他挤在一起的。
只是反应迟钝并不是傻的温饶,忽然明白了过来。
阿瑞斯的象车,和他乘坐的战车并驾齐驱,他向脸『色』微变的温饶伸出手,温饶站起来,没有扶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就一跃跳进了他的象车郑
象车里,还有高级香料的味道,从阿瑞斯靠着的软垫中传了出来。
在战车中,闻了半男人汗味的温饶,感觉忽然一下子自己闭塞的嗅觉恢复过来了。
阿瑞斯撑着手臂,靠在软垫上,因为现在还是路上,他并没有穿什么铠甲,身上只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便服。他的佩刀放在他的手边,以备他应对路上的偷袭——但其实根本不可能有偷袭,瓦涅的人,在一开始派来打探的士兵全军覆没之后,就应该不会有胆子再来『骚』扰他们了。
温饶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透过挂起来的帘子,看外面荒凉的景物。随着象车前进时的摇晃,温饶总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回过头,就看到撑着手肘靠坐在象车里的阿瑞斯,正看着他。见到被温饶发现,阿瑞斯也没有移开目光的打算,他反而还向着温饶『露』出一个微笑。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神官大人。”
戴上兜帽的温饶绷着一张高冷的脸,“什么问题?”
“王妃为什么会向国王举荐你,让你随军去往瓦涅呢?”阿瑞斯完,又补充了一句,“据我所知,神官除了与神沟通的能力之外,自己并不具备什么武力吧?难道王妃有什么事,是需要她信赖的神官来替她做的?”
并没有得到这方面指示的温饶,在心里狠狠的吐槽了奴里安王室那一家的品歇—国王是拼了命的在从自己王妃的娘家搜刮财物,几个皇子则是一个比一个敏感,深怕他们背地里撺掇出什么阴谋来,“这一趟,王妃是想让我告诉她的弟弟,她在奴里安过的很好,让他不要担心。”
阿瑞斯靠起来了一些,他垂在肩膀上绑好的头发,也跟着在毯子上晃动了一下,“仅仅只是这样吗?”
“阿瑞斯王子还想听什么呢?”温饶反问。
阿瑞斯没有再什么,他刚才的那一句,更多的是担心神官在战场上受伤——毕竟经常与死人打交道的人,多半是不信什么神灵的。
忽然有人过来禀报,快要到桑弗斯了,温饶往前望去,看到走了好多都没有看到边际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土灰『色』的城,被黄沙包围,有些像是海市蜃楼的幻象。
阿瑞斯答应了一声之后,就开始起身穿起了盔甲。等他穿好盔甲,回过头看神官还坐在象车上,就对他了句,“神官大人,桑弗斯里,很有可能会有瓦涅的残余部队。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会将你安置在城外,等到战斗结束之后,我会派人出来接你。”
温饶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要真打起来,他绝对是最先炮灰的那个。
完那句话,准备下车的阿瑞斯,忽然又停了下来,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屏蔽的关键字*,丢在了温饶的腿上,“这柄*屏蔽的关键字*留给你自保——当然,我希望你没有机会用上。”
温饶看到他跳下车的背影,把腿上的*屏蔽的关键字*拿了起来。
他们很快就到了桑弗斯的城门外,桑弗斯的城墙是土黄『色』的,远没有奴里安城墙的坚固和高大。上面也没有巡逻的人,城门打开着,气氛诡异到让温饶想起了空城计。
阿瑞斯把温饶坐的象车留在了外面,又留了两个士兵和一个奴仆下来保护他,剩下的人,都被他带进了桑弗斯的城郑
在城墙外不知道等了多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温饶猜测估计是没打起来,毕竟他们从奴里安赶来都花了这么久,瓦涅的人要是聪明的话,早就在他们来之前夹着尾巴逃走了。温饶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就吩咐士兵赶着象车往城中走去。
阿瑞斯带着军队,应该直奔王城,沿路的街道上,都没有几个人。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一副被劫掠过的模样。偶尔有几个人躲在墙后,偷偷望出来一眼,在见到身着铠甲的士兵之后,又缩了回去。
温饶穿过几条街道都是如此,街道上甚至没有巡逻或者处理尸体的士兵,只有一些惊恐过度的平民。就在温饶四处张望的时候,自他们象车经过的前方,走来了几个衣衫褴褛的平民。有些平民身上还有伤,他们推着一个推车,从王宫方向向他们走了过来。
温饶让士兵拦住了一个,自己从象车里探出头,问他们,“你们是桑弗斯的人吗?”
推着推车的人拼命点头。
“推车里是什么?”温饶看到推车上盖了个草席,里面鼓鼓的,像是藏着什么。
“是……是我的儿子,他被瓦涅的人杀死了。”那个男人这句话的时候,生怕温饶不相信,还将席子的一角卷开,『露』出里面一双烧焦的脚。
“那你们这是去哪里?”
“把他送到城外安葬。”
阿瑞斯带领的大部队刚进王城,应该已经和他们遭遇过了,既然没有被拦下,明这里面就应该没问题。
在得到温饶的默许之后,推着车的韧着头,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了。
保护温饶的士兵,“看来瓦涅的人都已经撤走了。”
温饶兜帽下的眼睛,却始终注视着那辆推车,“等一下!”他揭下兜帽,从象车里走了下来,对那个死者是自己儿子的人,“我是奴里安的神官,让我最后为他祈祷一下吧。”
着,温饶将帘子卷开,里面躺着一具年轻的尸体,还有满满当当的珠宝。温饶走到推车旁,抬手在死者冰凉的头颅上碰触了一下,然后突然抽出士兵的佩刀,往尸体旁边的珠宝堆里连捅了几刀,一声戛然而止的痛呼之后,鲜血渗透珠宝流了出来。
“神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士兵问他。
温饶也懒得和他们解释,自己儿子死了,脸上却只有害怕,那肯定明推车里有古怪。将珠宝推开了一些,里面『露』出了两具尸体。他们身着的衣服,和那晚上突袭他们的瓦涅士兵一样。
“没事了,他们应该死透了。”温饶对那几个推车的人。
在几个人爆发出的痛哭声中,温饶知道了这两个人确实是瓦涅的士兵,只不过因为桑弗斯太富裕了,他们抓走了人家的国王还不算,几个士兵还不肯撤离,继续留在王宫里搜索财宝。他们威胁桑弗斯的平民,送他们出去,不然就杀了他们,刚才他们用这个方法偏过了阿瑞斯,没想到撞上了后面的温饶。
将他们安抚好之后,温饶继续往王宫里走去。两个士兵一脸崇敬的问他,“神官大人,您怎么知道他们藏在里面?”
“是神告诉我的。”划掉,其实是你们太蠢了。
两个士兵听完,除了崇敬还是崇敬。温饶已经戴上兜帽,大大的在兜帽的遮掩下翻了个白眼,继续往桑弗斯的王宫里走去了。
作者有话要: 今好多啦
剧场:
士兵:神官大人,您怎么知道他们藏在里面?
温饶:是神告诉我的
阿瑞斯:那神有没有告诉你,我是你未来的老公呀
温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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