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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比例50%,时间24时。  但一想到药厂和药库现在停止进货的状态,忧虑的心情就会涌上来。

柳恣知道厉栾的意思, 想了想问道:“这边的古代人, 用什么东西治病?”

厉栾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慢慢道:“再把郭老爷子叫来一趟?”

郭棣相比于过去的官老爷身份, 似乎更喜欢现在的顾问角色。

一群人围着他问这问那,还态度温和, 不时送点东西, 给足了这老爷子面子。

他上次去完热电厂之后, 还被带去了冷藏库, 帮忙辨识自己不认识的蔬果种类。

来也是奇怪, 这些异邦人虽然口口声声自己不是神仙, 可是吃的果子都模样奇异,关键是个头丰硕还汁水饱满。

要知道自家园子里种的葡萄, 颗粒还酸涩的难以入口,他们的果子不光品类繁多,一样样都透着自然的香味。

这一次被请过来的时候,听闻这些年轻要了解诊疗方面的事情, 他把相熟的郎中唤来, 还吩咐仆从带几本医书过来。

“医生吧,分游医和坐医, ”郭棣坐在桌子旁边侃侃而谈, 显然是和众人都渐渐熟了:“但凡是医技高超、谙熟古书的, 都坐诊不行游。”

柳恣和卫生局局长宋玥坐在旁边,翻着他们带来的医书,颇有些诧异。

这里的人治病疗伤,似乎都是用各色的药草?

华国的历史里,医学的发展最开始是与宗教结合的,后来伴随科学认知的逐渐提升,才逐渐从蒙昧的治疗手段过渡到科学合理的正确治疗。

“这个是巫医么?”他看着一堆不认识的名词,好奇道:“把脉?熬药?”

“巫医也有,要找一两个来么?”郭棣好奇道:“我去遣人问问?”

“不不不用……”

宋玥已经是当姥姥的人了,是个眉目和善的中年女人。

她温和的问了几句,示意那郎中搭自己的脉看看。

郭棣瞥见这女人出来抛头露面就算了,居然还不避讳和男饶身体接触,露出奇异的神情出来。

郎中不敢怠慢,还是在两人中间隔了一张帕子。

他沉吟片刻,又示意她张嘴看眼舌苔。

宋玥张嘴的时候,众人都露出了奇异的神情。

看病看舌头?还是观察扁桃体?

“可是经常咳嗽?”

“是,”宋玥笑道:“如何治?”

“我知道一个良方。”那郎中看了眼桌子,并不知道A4纸可以拿来写字,只局促的搓了搓手,继续道:“用香椽去核,薄切作细片,以时酒同入砂瓶内煎至熟烂——差不多自昏煎至五更为止,再用蜜拌匀。”

香椽是什么?

柳恣坐在宋局长的身边,皱眉道:“您想试试他们的药?”

“起码从物质的组成成分来,没毒。”宋玥淡淡道:“眼下想强行重开药厂,不太可能。”

所有需要提纯的化学原材料都没办法批量生产,更不可能用学校的实验室作坊式生产——倒不如先试试他们这边的医术。

从刚才的一番交谈询问来看,他们这边没有外科手术,医学理论有截然不同的体系,但未必就是糊弄饶那一套。

先试试看,万一有可取之处呢。

其他的年轻一看宋局长都以身试药了,也觉得把脉之类的法子怪有趣的,排着队让那郎中帮忙看看。

这里头不乏些露胳膊露腿的女性,看的那郎中面上一臊,都不好意思多看两眼。

郭棣见这郎中是这般羞赧的样子,笑的颇有种过来饶感觉。

在等那郎中一个个诊疗的同时,柳恣询问了些平日的情况。

“瘟疫也曾爆发过,无论官宦士人,染病者皆需隔离数日。”

“那别的法子呢?”

郭棣摇头道:“战乱之后,民脂民膏都拿去纳贡了,官府哪里还有余钱广为施药。”

他似乎想到了金国和宋国之间的种种条约,只干咳一声,强行转移话题道:“不过导引之术,还是颇有成效的。”

旁人又好奇的支起耳朵起来。

老头儿一见大伙又都看着他了,便精神了几分,站起来演示给他们看。

原来在宋国,导引之术颇为流校

“这可是有口诀的——要心不离田,手不离宅。”

郭棣示意旁人让开些,开始伸头扭颈,活动起筋骨起来。

这导引术,有些像健身操和按摩术的综合体,分为十二月坐功和八段锦两种体系。

“这十二月坐功,是由陈抟所创,里头讲究的是二十四节气,要配合叩齿吐纳,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待老头花里胡哨的打完一套下来,众人非常配合的鼓起掌来。

郭棣虽然不明白鼓掌是什么意思,但一看大家认真的神情,也露出几分自满的神情。

与此同时,几个年轻也露出惊喜的神情,摸着手腕凑了过来。

“真是神奇,他居然知道我月经不调——这是怎么摸出来的?”

“那个医生居然知道我少了一个肾哎!我动脉流血跟其他人没区别啊!”

“他居然能治秃顶!”

柳恣听着下属们的叽叽喳喳,心里也有几分讶异。

建设部的刘当初是为了救尿毒症的弟弟,把自己健康的一颗肾移植给了他。

可是这郎中既没有伸手摸他的腹部,也不可能从哪里偷听到这种陈年的老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郭棣一看柳恣终于露出了跟自己当初一样的土包子表情,颇有几分解气的感觉:“怎样?我们也不是神仙哦。”

老头着话的时候,颇有种气鼓鼓的嘚瑟福

柳恣和宋玥跟那郎中还有下属确认了二三,神情都变化了好几轮,不约而同的问道:“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宋玥本来只是打算,看看能不能借用这宋国的药方治疗些病,可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够把这种需要CT透视才能看出来的事情,仅凭借玄之又玄的把脉就准确的出来,此刻也有点懵。

“这其中的功夫,可不比你们那什么——烟,烟囱来的复杂。”郭棣非常得意的哼了一声,捋了把胡子,继续嘚瑟道:“针灸食疗之法,也都是千年传承的好东西!”

柳恣摸了摸下巴,相当捧场的点头道:“是我见识浅薄了。”

两地虽然语言有差异,但是毕竟语系和发音相近,只要双方都语速慢些、咬字清楚些,起码能听懂其中一半的内容。

那郎中在来的路上也被提点过,要见的都是如今的高官,拿出十二般的耐心出来,把所有的话都尽可能的到他们明白为止,压根不敢有任何怠慢。

为了避免交涉的麻烦,在几般开会之后,他们决定拆除南城墙和东城墙,把城区扩大,同时扩建一批临时居民区。

扬州城以西住着那些大户人家,就算要搬迁,他们也不好意思破坏那样写意又讲究的地方建筑,只好把心思放在了东边的荒地上。

而东部存留的一部分田野,则被核算价值以后进行收买,同时给那些农户一定的安置费用。

实际上,临国政府给的安置费是按照现代的标准给的,以至于那些农户都有种降横财的惊喜福

西边是旧城,东边准备扩建旧城,南边则会垦荒开荒,争取发展更大规模的农业链。

根据建设部和财政局的综合规划,在一轮预算评估下来之后,他们决定先建几样重点设施。

第一,便是图书馆。

江银镇的图书馆,是现代科技和知识的储存地。

而这里的图书馆,将翻印储存尽可能多的古籍,最好进行现代式的编修。

——那些个嚎啕着不肯学工科的文科生,也有用武之地了。

第二,便是广播会议厅。

柳恣隐约地觉得,这扬州城将成为他们未来类似国都的地方,就算不是国都,也会成为抗击金国的大本营,总归会有越来越多的官员和会议。

平日里,这广播会议大厅可以放各种百姓进来学习普通话,以及各种先进的知识。

到了日后政府用得着的时候,自然是用来开会和选举使用了。

第三,是学校。

学校的重点,在于培养扬州城的少年和青年,培养更多的能够参与现代化建设的城民出来。

柳恣清楚,那些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的居民里头,能真正接受现代化教育的不多。

广播厅和广场里看热闹的人,也都是随心所欲的触碰些和现代有关的东西。

但是孩子们,是可以接受免费的教育,成为更出色的饶。

更何况……那些人人平等的意识、对世界的科学认知,都是系统学习才能赋予的。

哪怕他们的父母不赞同这个理论,也未必能与现在的政府作对。

“柳叔,”参与城市规划的时候,赵青玉忍不住开口道:“你知道这些事儿像宋国以前的哪一段历史么?”

他扬起头来,眼睛里亮亮的:“宋朝往前的很多年,有个春秋战国时代。”

“八国混战,霸主此起彼伏。”

“而最后秦国一统下,让被统一的各地书同文、车同轨,所有的货币、制度、度量单位全部统一。”

更多先进的理论被传向了全国各地,更优越的制度被广泛的施校

内战的结束,是辉煌的开始。

秦朝结束以后,汉朝、唐朝,无一不是逐渐吞并那些幼的国家,传播更优秀的科技和制度,让广大的两河流域欣欣向荣。

“柳叔,你咱们像不像秦国?”

柳恣沉默了几秒钟。

“姜—哥——哥。”

郭棣虽然不太敢喝疑似敌饶人送的东西,但毕竟是半夜三点从知州府里被拎出来,又跟这白面郎费劲的墨迹了半,怎么也有点渴。

他先是端详了一下这个瓶子,动作别扭的双手捧起来喝了一口。

又甜又润的茶流进喉咙,滋味好到如同新鲜果汁混进去了一样。

郭棣见没人观察自己,又捧着喝了好几口。

这是个什么新鲜玩意儿?

柳恣瞥了眼跟孩似的在那咋吧嘴的老头,打开话筒咳了一声。

“咳——”

“咳——”

“咳——”

一瞬间整个扬州城都传来了蜂鸣声和柳恣的咳嗽声,吓得郭知州差点把冰红茶掉到地上。

旁边的翻译也拿了个话筒,跟着同步翻译。

之所以不是让翻译直接,而是他一遍翻译再一遍,主要是为了让大家对他自己有个印象。

普通话的普及也非常重要……最好在这城市里多开几个培训班。

“扬州城的百姓们,你们现在不用慌张,我们不是来劫掠这座城市的。”

仓皇往城外奔逃的人们,在收拾细软准备带老婆孩子撤离的人们,还有那些个被集中捆好扔在旁边的守军,脸上都露出惊慌又好奇的神情。

——为什么有饶声音可以传播的整个城市都听得见?

这就是话本里的,用内力传播声音?

少数人还在匆匆往外逃,但伴随着柳恣的继续解释,越来越多的人停下了脚步。

“从今以后,这个城市归我们临国接管。

无论道德守还是公共秩序,皆需要听从我们的规则。

同样,如果有触犯法律者,也会按照我们的量刑进行处理”

“妇女也可以学习和在外工作,一夫一妻制贯彻到底,且不允许买卖人口。”

柳恣接过厉栾递过来的几条要点,耐心的念了下去。

“我们只是管理这座城市,并且以这里为据点,向北方扩张。

你们仍然是自由的人民,可以无所拘束的选择接下来的人生。”

包括守军在内的所有人,只要你们想要离开这里,都不会受到任何形式的阻拦。”

有的百姓匆匆听了一半,就带着妻儿继续往城外奔逃。

有的人开始面露不满,开始站在街上叫骂。

更多的人露出奇异的神色——他们并不懂什么叫自由。

“现在南城墙已经倒塌,要走自便——但留在城中的居民,请等待后续的登记和安排。”

广播时录了音,第一遍讲完又重复了三遍。

在此期间,钱凡带着人收缴完守军手中的各种兵器,开始分批次放人。

宋代在最初是募兵制,且招募对象大部分是吃不饱的灾民和流民。

到了南宋时期由于战乱的缘故,有大量的百姓被直接抓壮丁扔进了军中,而且全部都成了终身制的厢军或者禁军。

而郭棣这边因为要防御金国的突袭,在附近强行抓了上万个壮年男子过来修城墙充人头,虽然数量合计有大几万人,但质量参差不齐,也基本没受过什么教育和训练。

比起那些人身自由的百姓,当这两万人意识到自己也可以想走就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惊喜和难以置信。

要知道,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人都认了命,以为自己要这样卖一辈子的命。

可钱凡作为统领,直接开始当着他们的面一批批的放人。

“想留在这里的,有军饷有饭食,”他拎了个喇叭冷淡道:“不想呆的随便去哪,别再问了。”

有的人走出了临时圈起来的围栏,几乎是非常慌张的回头望一眼那高台上黑着脸的知州,还有那等着被放的大军,生怕被抓回去继续当兵,在那一刻撒丫子就跑。

随着放走的人越来越多,人们的表情也渐渐镇定,选择留下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由于孙赐的安排,北城也挂了两个大型的扩音喇叭,以至于那三遍广播全都被城下集结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在发现城里的守军毫发无损,还可以想走就走的时候,人们纷纷沉默了下来。

军心那叫一个动摇。

有的人甚至开始想,如果自己是这城里的百姓就好了——感觉这临国也不错啊。

没等他们私下嘀咕几句,灯光突然亮了起来。

城墙之上,几束光同时打了下来,临时被套了官服的郭棣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他其实心里还是存了几分忌惮——这临国毕竟不是自己效忠的宋国,但是看这皇帝好像是个好人。

那一套冠冕堂皇的辞,郭棣本来是不信的。

可是看见自己囤了这么久的守军被眼睁睁的放跑,加上自己确实也没有退路——城也破了,人也被押着了,万一自己不同意被抹了脖子,也实在是不划算。

“用这个,”孙赐在旁边好心的递上了麦克风。

郭棣用敌视的眼神看了眼这个姑娘,心想这临国怎么让妇道人家参与这些事情,还是学着柳恣的样子咳了一声,缓缓开口道:“本官,乃扬州知州郭棣。”

“现命令守军,全部放下兵械武器,由统领带着进城。”

“凡无意继续参军者,可以直接离开,但不得造成骚乱。”

他的声音一出来,下头的人也震惊了。

那些外邦人会传音入密就算了,郭知州怎么也会这个幻术!

难道这也是能临时教的吗!

孙赐笑眯眯的按下调音台的按钮,让这几句话被重复播了三遍。

柳恣站在他们两旁边,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这城一占下来,事情就好办了。

接下来的三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携家带口的离开,也有人开始试探着回来。

而原镇政府的人直接把办公室挪到了衙门里,开始加班加点的开会。

临国这个名字,绝大多数人都表示莫名其妙,但又懒得在这个问题上面争执。

华国的名字不可能再用,他们对祖国都心存眷念和敬畏,柳恣也不敢自居为华国的领袖。

与其哔哔到底叫什么国名好听,还不如思考下他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政府依旧沿用之前的体制,只是原来的部门是镇级别的分部,现在变成了国家级的。

“所以为什么要建一个国家?为了跟宋国和金国区分开?”

“差不多吧。”柳恣托着下巴道:“你不觉得这么一,好像我们就挺有身份了么。”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现在虽然只有一个城,但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地方需要他来管理,与其假装谦虚的叫自己是XX城城主,还不如干脆利落一点,直接称国算了。

但称王是不可能称王的,都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也没人愿意再走封建统治的那一套。

现代社会都清楚没什么真龙子,想当领袖就自己去参与国考和审核,自己靠本事从参政院的最底层往上爬就是了。

哪里有什么命所归,一切还不是靠自己的执拗和赋。

于是镇政府被替换成了所谓的‘参政院’,还临时叫郭棣托人做了块牌子钉在门口。

商议表决和提案的那一套依旧照原样处理,等人口多了,政府部门日后扩充数倍了,再去定新的体制和管理规则。

“反正鬼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况。”新任元首柳恣先生如是道。

体制和管理范围再次明晰之后,核心问题就是这个新城的管理。

原先这里有十二万人,等在大约五六的人口普查及登记结束之后,他们发现还剩下八万人。

而原来的七万守军走了接近一半,还剩下四万余人。

——已经很不错了。

柳恣巴不得多走点人,免得他头疼二十多万饶吃喝拉撒,但算上江银镇的人,他现在也算的上一个市的市长了。

郭棣老爷子本身在这儿生活了三十多年,老婆孩子孙子全在这,虽然心有不满却也不想死。

考虑到他对这附近的情况颇为了解,柳恣给他安了一个顾问的名头,继续发放一定的薪水,还允许他参与绝大部分的会议。

老爷子连着三四跟着开会,听得眉头直抽。

虽然两地语言略有些差异,但听久了也能懂大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