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想了一下道:“要去也行,你得在骁骑营好好的练上二年,不然去了也是死,别看骁骑营很厉害,但那是殿下训练出来的整体实力,是上下一心团结的力量发挥的作用。
但论道你个人身上,你并不出彩,伦理你是殿下的亲兄弟怎么样都该先想着你,我们都得了军功了,唯独你最慢落后面了,可是星哥,这军功是踩着兄弟的尸体换来的。”
他停顿了一下,嗓子里有点堵的慌,眼神也有点飘,“我刚回来的时候一个人睡书房,抱着刀睡,我媳妇以为我和她离了心呢,还挺伤心的。其实我是害怕我一惊一乍的把她砍了。
乔飞回来的时候那双眼睛看着都吓人,像刀子一样瘆的慌,我们经历的血腥比在家残酷太多了,殿下心疼你,不让你去经历这样,你在家一样有前途,就是需要沉淀一下而已。”
王将军完大口灌了一杯酒,那西北的经历午夜梦回常常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赵星叹口气,“我知道,我从来没怀疑他们对我的心,只是我想去,不光是为了军功也是为了大妹身边能多个自己人,她一个人太苦了。”
文祁摆摆手,笑着摇头,“咋道我身上去了,你要想去就加入骑兵队吧,这个上手快,大家齐心也顺溜。”
“行,我没问题。”
赵星痛快的应了,并不逞强。
“殿下我敬你一杯,西北我回不去了,托木真和侄儿怕是要练手,你多加心,需要帮衬只要兄弟们有的,你尽管开口。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佩服的女将军,你是这个!”
王将军伸出大拇指夸赞她,想起那些腥风血雨,和倒下的兄弟们他眼里有点泪光闪烁。
“谢了,也不知道下次聚会有没有这么齐整的人了,我的心愿是一统大齐,再无战乱。”
文祁笑了笑,将酒一饮而尽。
“来,为我们的愿望,一统大齐再无战乱,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们干杯。”
乔飞忍不住掉了眼泪,用力狠狠地擦掉,举杯。
“干杯。”
大家一起举杯庆贺,彼此心中都有着莫名的感动,一起流血一起战斗,一起喝酒一起掉泪,这是属于他们的记忆。
他们一群人喝道很晚,大概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团聚一次,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彼此喝了酒笑着哭着,念叨着哪个兄弟挡在自己面前,替了他的一条命,念叨着那些忘不掉的痛。
大家都喝醉了,只有文祁依旧清醒,也不管他们,悄悄的离席去院子里坐一会吹吹风,才觉得舒服多了。
不知坐了多久,文麟也出来坐在她身边。
“姐,这些年你辛苦了,有我这个让你操心的弟弟,你受累了。”
文祁一滴泪掉了下来,笑容明媚灿烂,“傻瓜。”
“姐,你忘了母后吧,权当没缘分,我不知道该怎么,就这样吧,别再抱任何希望了。
她有她的选择,你也有你的梦想,我知道父皇百年一定不会让她活着的,不管如何她的命不会比贵妃好多少,我……”
文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些什么,心里有点乱,两边都是亲人,心犹如被割裂一般,钝钝的疼。
文祁一滴滴眼泪掉了下来,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文麟将她搂进怀里,文祁呜咽的哭着,像被抛弃的兽,声音里带着悲鸣。
为了什么走到今日呢,作为母女彼此爱过么,爱过的,心疼过彼此,奈何她们如今是立场的不同,是观念的不同,是本质的不同。
皇后不能接受女人和男人一样强悍频频插手朝政,她只是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这是从受的教养,和文祁是截然不同的,是对立的。
泾渭分明无法融合。
“哭吧,哭了就忘了吧。”
文麟轻轻拍她的后背,懂她的辛酸和委屈,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同和接受,女人比他们还要强的事实,男人才是这世界的啊。
文祁哭了一会自己擦干了眼泪,又呵呵呵的笑了,哭过后觉得心里畅快多了,似乎疼痛也慢慢地过去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任何伤痛在时间的磨砺下都能逐渐被抚平,再回想留在心中的是遗憾和不甘。
“我总是觉得不甘心,其实我心里都明白,就是放不下罢了,来来回回的在心里掂量,有时候看到臻姐我时常会想起母后时候疼我们的样子,我时候总是欺负你来掩盖心里的不平,呵呵呵!”
文麟莞尔一笑,扬起唇角想起儿时都是亲切的回忆,“我知道,你一直都受很多委屈,一直都是你冲在最前面去抢盛宠,我知道。”
“你子以后要对媳妇孩子好一点啊,自己有家人了,要保护好他们啊,发妻才是与你比肩共度一生的人,其他人都是个玩意,不值得你看在眼里。”
文祁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道。
“我知道,放心吧,静书很好,待我极好,也深得我心,我会珍惜的。”
“嗯,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动了父皇不给你填人,剩下的要看自己了,他不信你能守得住,你可挣点气啊,我替你打了包票了,作风持正也是重要的一环。”
文麟点头笑道:“我知道,我如今什么都不缺,其实不需要在拉拢其他势力了,多学本事才是真的呢,下一步我打算把六部都转一遍去学一学。”
“好样的,越来越通透了,我可能过二三年就要去西北了,我就一个是不放心,你帮我看看孩子,我一走熙哥哥也要忙,怕是顾不过来。”
“你放心吧,交给我好了,我是亲舅舅,理当要教导孩子的,有静书在,孩子年纪差不多大,也能玩在一起,你就别担心这个了。”
文麟顿时笑了,这还需要她嘱咐么,她走了,俩孩子也是他的孩子,理当要护着教养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月华国那边你要盯着点,别太信任文淑,有了自己的孩子女饶心会变化的。”
文祁压低声音跟文麟悄悄嘀咕着。
“我晓得,其实我心里早就觉得她们姐妹都不够条件,但也没得选了。”
文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文淑比文晴略好点,可也就那么回事,有些东西是硬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