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坤、吴岩父子相继跳上屋顶,俯瞰之下,无不大吃一惊。
吴岩更是脱口而出,失声道:“你怎么没死?”
奴天遗的心腹亲自传来消息,说夏轻尘坠入火山,尸骨无存,怎么他好好活着回来?
望着如临大敌的吴家人,夏轻尘迈步入内,每一步都令四周更为寒冷。
“我没死,你很失望吧?”夏轻尘满面寒霜密布,罕见的杀气在其面孔跳动。
吴岩身躯一颤,躲在吴坤背后,心惊胆战,眼神里流『露』出压抑不住的恐惧。
夏轻尘活着回来,意味他已经剿灭叛狼盗,已经知道是他指使抓捕章怜星,现在他率领一批神秘的绝世高手前来,是何目的不言而喻吧?
此时,吴坤回过神,强作镇定的怒斥:“夏轻尘!你擅闯我吴府想干什么?”
他实在想不通,夏轻尘气势冲冲来吴府做什么。
他们和夏轻尘之间,并无正面冲突,最多是儿子言语上的罪过他一次,但也得到了他的教训,那件事已经过去。
为何今日突然率众而来?
蝉道子绷着脸,正气凛然的呵斥:“夏轻尘!你身为军人,擅自率领人破坏他人府邸,传到凉王耳中,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若不在此地便罢,任凭夏轻尘折腾都不管他的事,可他人在这里,若是放任夏轻尘肆意妄为,岂不是打他的脸吗?
“我警告你,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劳就可胡作非为,我们凉境,是**治的地方,凡事都要依法而行!”蝉道子铿锵有力道。
他全然忘记,自己擅自做主,抢夺吴雄府邸,以其家人作为人质,威胁他低头道歉的事。
夏轻尘轻蔑看他一眼,便一扫而过,根本不曾将其放在眼中,指着府邸四周:“全都给我拆了!谁拦,杀!”
身后的小月位强者们,立刻上前,他们凭借强大修为,拆几栋院子,毁几座楼易如反掌。
“谁敢拆我们吴家?”一座阁楼里,发出一声咆哮。
一名灰发老者,盛怒的从阁楼里冲出来,向着拆楼的黑袍人一掌轰去。
他不是旁人,正是吴家的大族长,亦是上一任族长,更是吴坤的生父,当年是他下决定将吴雄赶走,把家主的宝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吴家对于他这样的老一辈而言,乃是落叶之根,怎容他人损毁?
可是,他一出手,立刻引来好几位黑袍人注意。
“找死!”四个黑袍人齐齐冲过来,围攻吴家大族长。
后者实力超群,怒吼中,施展出吴家珍藏的绝技,竟将众人全都打飞,其灰发张扬,如盛怒的狮子:“都给我滚,不然杀了你们……”
噗——
然而话音未落,一袭残影掠过,大族长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话音亦戛然而止。
其脖子处,一条血线迅速壮大,最后蔓延到整个脖子。
一阵风吹过,其脖子以上的脑袋,吧嗒一下掉落在地,于地面滚了又滚,一直滚到一个手握黑『色』钢丝的黑袍人脚跟前。
他甩了甩手里钢丝,将上面的残血全都甩出,淡淡道:“还有谁要阻拦吗?”
他正是三个小月位中期强者里,实力最强的一位。
杀死吴家大族长,轻而易举!
“爹!”
“爷爷!”
两记凄厉的惨叫,划破吴家府邸内外。
吴坤和吴岩,齐齐失声呼喊,前者悲痛欲绝,目眦欲裂的咆哮:“夏轻尘!你欺人太甚,我吴家和你有什么仇,为何要这样对我们?”
试问吴家人,何曾有意针对过夏轻尘?
反而是夏轻尘,屡次帮助他们的死对头吴雄,和吴家作对,现在还杀上门,要拆了他们吴家,最后还杀了他父亲,杀了吴家的顶梁柱!
夏轻尘充耳不闻,淡淡道:“继续!”
众多黑袍人继续拆,偌大的吴家府邸,在不断的轰隆声中,悉数坍塌,大片地域沦为废墟。
期间,但凡有阻拦者,全都被无情杀死,毫不留情!
吴坤跳下去,抱着自己父亲的尸首,望着伴随鲜血的废墟,心中悲愤到极点,咆哮怒吼:“夏轻尘!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已经是第三次询问,可夏轻尘一言不发,直到整个吴家府邸,被拆得只剩下他们站立的大殿时,夏轻尘才徐徐开口。
“为什么?那要先问问你宝贝儿子做了什么!”夏轻尘冰冷的目光击穿烟尘,直『逼』吴岩。
嗯?
吴坤猛然回头,望向自己的儿子,后者急忙道:“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可他躲闪的眼神,心虚的表情,如何瞒得过吴坤?
再联想儿子近日以来,整日惶恐不安,六神无主的怪异状态,他哪里不明白?
“你做了什么?说!”吴坤一把握住吴岩的双肩,冷冷喝问。
吴岩心虚的直摇头,哆嗦道:“我……我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
啪——
回应他的是狠狠一耳光,吴坤凶狠的盯着他:“畜生!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想隐瞒什么?再藏着掖着,信不信我杀了你?”
至少他要先弄清楚,儿子干过什么,以至于引发夏轻尘雷霆盛怒。
那样的话,或许还能补救。
吴岩捂着脸,未答先噗通跪下,抱住吴坤的双腿,泪流满面的哀求:“爹,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闻言,吴坤的心沉了沉。
儿子果然做过什么!
“你先说,你都做了什么?”吴坤强忍心中的颤意,他内心祈祷,儿子所做的事可以补救。
吴岩咬了咬嘴唇,悔恨道:“我……我让胡一帆抓了他身边的婢女……”
什么?
吴坤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道:“你说的婢女,是那个不足十八岁的丫头?”
他们早就调查过,夏轻尘身边跟随的一人一狗,两者都是最初就跟随夏轻尘的存在,和他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吴岩动谁不好,居然动她?
难怪夏轻尘兴师动众而来,难怪呀!!
吴坤手脚冰凉,嘴唇直哆嗦,他颤抖着手,一把拎住吴岩的衣领,急吼吼道:“她人呢?人在哪里?”
他只求吴岩千万别告诉他,人,已经被他们杀死。
那样的话,就是化不开的生死大仇!
“人……已经死了。”吴岩脑海一片空白,已然忘却如何狡辩。
他只记得,那个丫头心脉断绝,死期将近,加之丢在荒无人烟的断崖,早就死去,并被山里的妖兽吃得尸骨不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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