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忽然,仇仇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你们听到了吗?”
夏轻尘等人怔了怔。
人类的耳力,自然不如妖兽。
片刻后。
云佛凝望向废墟的中央,道:“都离开。”
中央是一处被炸开的深坑。
此刻,深坑之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并且,越来越急促。
而深坑附近的尘沙,正向坑底缓缓的滚落。
“要塌陷了。”夏轻尘凭借经验,立刻判断。
众人立刻后跳到附近的屋顶。
居高临下望去。
深坑四周果然不断往中央塌陷。
而最中心,宛若个无底洞的沙漏。
将滑落的尘沙全部吞噬掉。
短短几个呼吸。
整个中院全部塌陷。
露出一个直径十丈的漆黑洞穴。
无数的狂风,从洞穴深处往上吹,隐隐还带着一些腥气。
“哪来这么大的洞?”仇仇瞪大狗眼。
怜星同样惊奇:“怎么好像风隐寺所在的山,是空心的?”
云佛沉吟片许,给出答案。
“看来传闻是真的。”云佛道:“初代风隐寺的主持,为了冲击中月位,抽干方圆万里的地下河流。”
“导致附近地形塌陷,造成很多横七竖八的地下坑道,这座山内部中空,应该和当年有关。”
夏轻尘闻言,微微惊讶。
初代风隐寺的主持,还有冲击中月位的本领?
为何当代的主持,连小月位都望尘莫及?
而且,八大圣地亦是一代不如一代。
半神世家的两大神门,亦只有两位月境强者坐镇,再无移山倒海的日境,甚至是半神级别强者诞生。
整体而言,天月岭在逐渐没落。
回过神。
夏轻尘总算明白,为什么吹入风隐寺的风,都有去无回。
大概是通过某些暗道,进入了地下坑道中。
“下方危险不可知,我们离远点。”云佛建议道。
坑道存在数千年,十分脆弱。
若是掉进去,坑道再一不小心坍塌,那就要永远埋葬在其中。
他们精心等候。
两个时辰缓缓过去。
流清则慌忙不已,尽可能的带走风隐寺宝库的东西。
他有一枚空间涅器。
但,如何盛装得了风隐寺数千年的积累。
他左手抓着三个包袱,右腋夹着好几个,肩膀上还扛着。
摇摇晃晃的走出宝库。
结果,不慎被门槛判到,摔了一个狗啃屎。
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包袱,全都摔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
流清又气又急,趴在地上悲愤不已。
他堂堂三大古寺的主持,竟然如此落魄和狼狈。
“夏轻尘,云佛,这笔账,给你们记着!”流清恨道。
眼看时间快到。
他已经无暇收拾东西,索性就这样离开。
但刚准备走。
迎面走来醪公子、无花和一干武僧。
“流清主持,你上哪去了?找你半天。”醪公子道。
走近他才发现,满地的宝库资源,怔了怔,道:“你这是干什么?”
流清如何有脸说,自己是被赶走的?
“没什么,收拾一点东西。”流清眼神黯淡道。
醪公子自然懒得管流清,吩咐道:“没事的话,立刻帮我准备一桌宴席,我要谢罪。”
谢罪?
流清道:“好,我命人安排。”
说着,正要抽身离开,醪公子道:“你上哪去?待会你也要陪同才行,我叔父可是要来的。”
谁?
流清浑身一震:“你叔父,可是指你们醪氏的四家主,毒阳子?”
醪公子点头:“是!他正在来的路上,中午之前会来。”
闻言,流清目露狂喜之色。
颇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惊喜。
毒阳子是谁?
银辉湖四大高手之一。
一身实力,不在云佛之下,甚至还要强盛一分。
他亲临黄风堡的话,云佛有何可惧?
更何况,夏轻尘不知死活的斩断醪公子的手腕。
这笔账,醪公子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哈哈哈,那是一定,毒阳子大人亲临,在下自然要多陪其喝几杯。”流清红光满面。
脸上的晦暗之色,一扫而空。
眼神里反而流露着幸灾乐祸之色:“这次,看姓夏的怎么办,以为靠着一位云佛,就可以横行无忌?呵呵,做梦!”
谁知。
醪公子龇着牙,冷冷盯着他。
流清被盯得发毛,才意识到丝丝不妙,道:“醪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醪公子直言不讳的冷笑:“也不撒包尿照照镜子,凭你也想和我叔父喝酒?”
流清一个大星位,还真不够资格和毒阳子那样的人同饮。
流清神情一僵。
“那醪公子让我陪同的意思是……”流清不太理解。
醪公子淡淡道:“你耳朵不聋的话,应该听到,我说本次的宴席是谢罪吧?让你参加,当然是让你也谢罪的。”
“我?谢罪?向谁?”流清觉得异常突兀。
他有得罪过醪氏的谁吗?
凭什么要向人谢罪?
“还能有谁?当然是夏轻尘夏公子!”醪公子哼道:“此次我和他起冲突,你们风隐寺有五成责任!”
“这谢罪宴,你给我好好赔罪,但凡有丁点让夏轻尘不满,呵呵,我叔父不介意拿你喂虫子。”
流清怔了又怔。
他自问不算笨,而且还很狡诈。
可是,怎么就是明白不过来。
不久前,还对夏轻尘恨之入骨的醪公子,一眨眼就要向夏轻尘赔罪。
嗯,不止他自己赔罪。
还要拉着他一起赔罪!
能再荒唐一点吗?
夏轻尘将其逼得走投无路,还要他赔罪?
“醪公子,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流清问道。
醪公子知道流清的迷惑,但,其中涉及到醪氏的商业机密,自然不屑向其解释。
“不该问的别问,只需知道,按我说的做,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后果就是,被毒阳子喂虫子。
毒阳子是一位极其擅长运用毒虫的强者。
手段十分毒辣。
“立刻备宴。”醪公子呵斥道。
流清面色阴晴不变。
他若留下赔罪,夏轻尘还是会杀了他。
若不留下赔罪,毒阳子也会杀了他。
不管怎样,都难逃一死。
难道真的必死无疑吗?
正直绝望之际,流清望了眼醪公子断掉的手腕,眼中升腾一个极为大胆的注意。
他定了定神,驱散周围的强者,道:“所有人都退下,我有一件事,想单独和醪公子谈。”
无花等人纷纷退下。
最后,只剩下两人在场。
“什么事,说。”醪公子厌烦道。
流清眼里流转着一丝狠辣之色,阴测测道:“你的手腕,还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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